裴笑把手遞給他。
池曜一臉認真地給他戴上了訂婚戒指,戴在左手的中指。
光隻落在他倆身上,像是世界上隻剩下他們。
裴笑看了池曜一眼,他們身量都高,但池曜要再比他高十厘米,肩膀很寬,手臂也很強壯,他不愛用香水,身上隻有一股淡淡的香皂味道,聞上去十分乾淨。
這筆婚姻無疑是他得利。
裴笑自認無恥,他以為自己在確認訂婚的時候,應當會因為一夜暴富而喜悅,但是沒有,他竟然覺得有點不舒服。
他突然想起一個平淡的事情。
前幾天他半夜迷迷糊糊醒過來,翻了個身,在朦朧的光線之中,看到池曜在哄樂樂,他已儼然完全是個負責的父親的模樣,輕聲對寶寶說:“噓,你媽媽在睡覺,不要吵你媽媽。”
他關了燈,把樂樂抱出去哄了,過了一會兒才回來,躡手躡腳地在自己身邊躺下。
那個瞬間,他就突然覺得池曜特彆可靠。
裴笑抬起頭,望著池曜,眼底有幾絲茫然和迷惑,像在用眼神問他:你真的要和我結婚嗎?
池曜看他微微仰著頭,帶著幾分傻氣地望著自己,倒是沒讀出他的意思,隻覺得老婆好可愛。他多見到裴笑在它麵前精明算計的模樣,一看就一肚子壞水,又像是藏起肚皮露出一身刺的小刺蝟,在床上時尤其抖s,凶巴巴的。
他鮮少看見裴笑傻裡傻氣的樣子,心下一片柔軟,想:這是乾什麼?索吻嗎?
池曜以前從沒和人交往過,更彆說在大庭廣眾之下和人親吻,他不免有些害羞。
但想了想,這是裴笑的要求,便俯身下去,吻上裴笑柔軟的嘴唇。
裴笑愣了愣,瞬間臉頰就燒了起來。
媽的,流程裡沒安排這個啊!池曜不是很保守嗎?怎麼還敢做這個?
賓客還起哄地給他們鼓掌起來。
裴笑腦袋暈乎乎的,也不知是怎麼走下台的,被池曜牽著去見長輩和賓客,敬了一圈酒。
裴笑應酬得多,酒量很好,但是喝多了,也有點頭暈,他想起來,低聲和池曜說:“你不是不太會喝酒嗎?”
池曜說:“我的酒量還可以。”
裴笑半信半疑,池曜要是酒量好,就不會醉醺醺地問他“我是不是技術真的很差”了。
這時,有個遲到的客人來了。
裴笑望過去,看到一個穿著水藍色長裙的年輕女人,訂婚宴都快結束了,他不認識這個女人,必定是池曜的客人了。
她長得極美,優雅溫柔的麵孔,身上戴著的成套鑽石首飾一看就價格不菲。
她在人群中尋找了一下,望見了池曜,微微一笑,然後提著裙子款款而來,走到池曜麵前,問:“池總,我好像遲到了,我坐哪兒啊?”
裴笑難得看到池曜給彆人好臉色,池曜顯然是個這個女人很熟,有幾分驚喜地問:“你怎麼來了啊?不是說趕不及嗎?”
女人說:“我說的是可能趕不及。發小訂婚,再沒空也得擠出時間來啊。”
池曜像是顯擺什麼寶貝似的,和她說:“喏,這就是我老婆了。裴笑。”
女人溫和有禮地打了個招呼:“你好,裴先生。我叫孫皎,你叫我小孫就可以了。”
裴笑跟她握手。
池曜看了看會場,說:“你坐二桌吧”
裴笑不知怎的,心下不安起來,他追著這個女人的身影,直到看到她落座之後,還跟池曜的媽媽聊了起來。
裴笑心底有一絲說不出來的滋味。
他不太想承認,但事實又擺在他眼前,這個不知道從哪冒出來的孫小姐看上去和池曜好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