恍惚一瞬,陸喻舟扶起她,彎腰替她拍了拍褶皺的衣擺。
伏低的意思很明顯。
寶珊退開半步,“你不必這樣。”
沒有接她的話茬,陸喻舟問道:“可有崴到腳?”
寶珊搖搖頭,可雙腿止不住的打顫。
察覺到她的不適,陸喻舟解釋道:“第一次學騎馬都會這樣,不必強撐著,疼就說出來。”
說出來就能緩解不適了嗎?並不能,隻會讓自己看起來楚楚可憐。寶珊不想示弱,強撐著邁開蓮步,掀動帳簾,見裡麵隻有一張窄床,淡淡道:“你休息吧,我在外麵守著。”
陸喻舟拽著她走了進去,“你在外麵守著,我還要擔心你會不會被叼走,那還不如不休息。”
“......”
帳篷裡擺件很少,除了一張床和一副桌椅,就隻剩下藥箱和驅趕蚊蟲的香料。
從褡褳裡取出獸夾擺放在門口,陸喻舟走到床邊,身子一斜倒在上麵,“一起休息吧。”
習慣了他的厚顏無恥,寶珊坐在長椅上,不想搭理。被馬鞍硌破的肌膚火辣辣的疼,她盼著趕快日落,也好回府去上藥。
曲起長腿,陸喻舟閉眼假寐,沒有再去討嫌。
晌午的日光照進帳篷,寶珊也開始犯困,見男人沒有醒來的跡象,忍著疼趴在桌邊,側頭枕在一條手臂上小憩。
半睡半醒間,感覺有人在褰她的衣衫。寶珊驚醒,發現陸喻舟正在卷起她的褲腿。
“你......”
她慌忙起身,腿彎撞在椅沿。
陸喻舟抬眸,“你剛剛一直在哼唧,我想看看你是不是被磨破皮了。”
這理由聽上去冠冕堂皇,可男女授受不親,他就沒有一點兒自覺。
“不必。”
陸喻舟從袖管裡掏出藥膏,放在椅麵上,“你的腿上可能已經被磨出水泡了,不及時處理,會留疤。”
為了讓她信服,陸喻舟又道:“我第一次學騎馬,腿上就起了水泡,當時沒當回事,過後留疤了,你以前肯定見過。”
寶珊美眸一閃,“我沒見過。”
即便共赴過巫山,她也沒多看他一眼。可以說,躺在榻上時,除了不得不麵對他的臉,其餘地方,她真的無心看一眼。
陸喻舟一本正經道:“事實而已,咱們心知肚明,不必不認賬。”
越聽越生氣,寶珊坐到床邊,“換我休息。”
不是想拖到日落,而是真的渾身酸疼難受。她蜷縮成一團,覺得狩獵就是來遭罪的。
沒想過跟她開玩笑,陸喻舟拿著藥膏走過去,坐在床邊搭起長腿,輕聲哄道:“乖,塗些藥膏,要不真會留疤。”
“留就留。”寶珊破罐子破摔,“我不在意,你更不必在意,與你沒有任何關係。”
女子語氣輕柔,不疾不徐,但就是字字戳男人的心窩子。
陸喻舟磨磨牙,扣住她肩頭,將人扳轉過來,“那我自己動手了。”
說這話時,嘴角的笑意沒繃住,眼底的無奈也沒隱藏住。
寶珊蹬開他伸過來的手,用披風將自己裹得嚴嚴實實,“你太輕佻了。”
若換作其他大家閨秀,他也這樣肆意?想逗就逗,想碰就碰?
伸出去的手漸漸收成拳,陸喻舟將藥膏丟在床上,轉身背對她,“那你快點上藥,彆讓我為難。”
到底是誰為難誰了?寶珊抓起藥膏,丟在他背上,“我說了我不在意。”
陸喻舟用舌尖抵了一下腮肉,轉過身拿起藥膏,硬塞進女人手裡,“愛用不用。”
說完起身走出帳篷,想要透口涼氣。從來沒有一個人能讓他如此無奈,偏又放不下。
半晌,帳篷裡傳來一道聲音:“我好了。”
清潤的眸子微微一動,陸喻舟抹把臉,轉身走進去,見寶珊窩在床上,一副乖乖柔柔的樣子,那點火氣瞬間消退了。
“上藥了?”
“嗯。”
寶珊重新躺在床上,背對著他,竭力想要忽略掉他對自己的影響。
陸喻舟舒坦不少,輕聲道:“那你睡會兒,到時辰我會叫你。”
不想再聽見他的聲音,寶珊解開披風,蒙在頭上,自己跟自己較起勁兒來。
等聽見女子均勻的呼吸聲,陸喻舟走過去,掀開她蒙在頭上的披風,發現她臉蛋被悶得粉紅,心頭一軟,俯身吻了一下她的唇。
雖是偷香,卻沒有見好就收,長指掐住她的下巴,輕易就撬開了她的貝齒。
睡夢中,寶珊嘗到了清冽的氣息,以為自己又做了那個羞恥的夢。
那夢糾糾纏纏,擾亂心智,寶珊失去了抵禦,雙手耷在床邊。
一聲嚶.嚀溢出檀口,換來男人的攻勢……
空氣變得稀薄,寶珊從混沌中清醒,看著眼前放大的麵龐,心尖一顫。
她急急推開男人,用手背蹭了一下唇。
察覺到她剛剛的情.動,陸喻舟步步緊逼,扣住她的後腦勺,問道:“你對我是有感覺的,為何不肯承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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