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會兒趙薛嵐掌管皇城司,風頭無二,任誰不是避之不及,唯有慕夭不惜壞了名聲也要跟趙薛嵐正麵爭奪一個...男人。
緗國公世子陸喻舟。
這讓趙禕極為詫異,慕夭不是已經定親了麼。
從那時起,慕夭被人們戲稱為汴京小辣椒,而這個小辣椒不負眾望,將趙薛嵐氣得暴跳如雷。
因與陸喻舟交好,趙禕旁敲側擊地詢問過他和慕夭的事,一身翡色衣衫的男子手執茶盞,回了一句:“傳言不實。”
即便這樣,趙禕未再打聽慕夭的事。可緣分說來奇妙,一日腿疾加重,禦醫們沒有好的治療方子,無奈之下,他遣人送他去了城中最好的醫館。
而就在這晚,那個汴京小辣椒闖入了他的馬車,害他沒看成腿疾,還獻出了初次。
猶記得次日清晨她醒來時的場景,沒有哭哭啼啼,反倒問他,需要負責麼。
可還沒等他開口,她接著又道:“殿下是男子,這事兒上不算虧,要不...算了?”
想到此,趙禕覺得好笑,細長的眉眼微微上挑。
苦戀她多年,總算是守得雲開見月明,可他們之間還缺一次魚水之歡的交融。
不,是無數次。
趙禕步下石階,由禦前大太監徐貴攙扶著步上龍輦。
寢宮內,慕夭盤腿坐在床上,氣得渾身直抖,哼哼唧唧地撇了一對物件。
孫尚宮走進來,撿起地上的零碎,勸道:“娘娘快彆慪氣了,對身子不好,女子不易動怒。”
孫尚宮是宮裡的老嬤嬤,專門教習宮妃如此侍君,可新帝繼位後,後宮裡隻有慕夭一個皇後,孫尚宮每日閒的不得了,恨不得將十八般武藝儘數教給這位得君專寵的小皇後,可新帝過於清心寡欲,連唯一的皇後都不碰,這讓孫尚宮沒了用武之地。
當然,孫尚宮並不知道新帝喝藥一事。
主仆一塊發愁,最後還是孫尚宮給慕夭出了主意,“娘娘不如試試宮裡的一味香料。”
自小生在富貴宅,慕夭自然聽說過後宮助長情.趣的香料有多厲害,但趙禕還在喝藥,萬一起了衝突怎麼辦?
被當即回絕後,孫尚宮歎口氣,躬身退了出去。
慕夭抱著鳳衾陷入沉思中,次日讓宮人將那位名醫請入後宮。
名醫作揖道:“不知皇後娘娘傳喚草民有何貴乾?”
在外人麵前,慕夭維持著皇後的儀態,斜靠在軟塌的引枕上,甚有威嚴,“本宮此番請先生進宮,是為了跟先生詢問陛下服藥治療腿疾一事。”
名醫笑笑,“娘娘想問什麼,草民必定知無不言。”
揮退侍從,慕夭故意板著臉,掩飾發燙的肌膚,問道:“自從陛下服藥,就一直沒有跟本宮圓房...先生懂本宮意思嗎?”
名醫愣了一下,捋捋胡子,“是草民提議陛下不宜近女色的,但若真的情難自控,也未嘗不可。等陛下停藥半月後,方可進行陰陽調和。”
聽完名醫的話,慕夭又陷入思緒,所以說,情難自禁下還是可以圓房的,所以,趙禕對她從來都沒有情難自禁過?
喜歡上一個人,容易鑽牛角尖,慕夭恨不得倒在榻上翻滾兩圈,“本宮且問你,若情難自控,強行調和,會對陛下的龍體造成損傷嗎?”
“倒也沒有損傷,隻是容易血氣倒流,造成流鼻血。”
九五至尊在床畔流下鼻血,傳出去也不好聽啊。
慕夭“嗯”一聲,心裡不怎麼爽利。
這日,太後籌辦百花宴,傍晚便留下幾位誥命夫人欣賞起珠歌翠舞,作為皇後自然要陪同的。
席間,禦書房端來果酒,供貴人們品嘗。慕夭故意多喝了幾杯,回到寢宮後佯裝醉了,讓人去請趙禕過來。
宮人們害怕皇後娘娘做得太過,惹皇帝陛下動怒,隻有慕夭知道趙禕一定不會生氣。
果然,聽完孫尚宮的稟告,趙禕放下手中折子,款步來到皇後寢宮。
內寢燃著熏香,除了篾席上的女子,再無其他人。
大熱的天,女子隻著了一件半紗披衫,若隱若現的溝壑如萬丈深淵,引人遐想。
美人醉酒,大抵是世間最美的景致,而且美人還光著一雙小巧玉足,側躺在軟塌上,開叉的長衫遮不住一雙美月退。
十根腳趾微微蜷縮,指甲泛著粉潤的光澤,看起來可愛又勾人。
趙禕喉結滾動,走上前脫下自己的龍袍裹住了她,問道:“喝醉了?”
慕夭醉眼朦朧,雙手環住他俯低的脖子,呢喃道:“禕哥哥怎麼來了?”
不是她讓他來的嗎?
趙禕笑笑,冷峻的麵容浮現旁人瞧不見的柔和之態,也不戳破她的小心思,將她打橫抱向大床,“聽聞你飲了酒,特意過來瞧瞧。”
半懸空著,慕夭趁機盤上他的月要,在他耳邊吐氣如蘭,“哥哥抱我去浴湯。”
長指揩了一下她的後頸,膚若凝脂,明明是剛沐浴過的樣子,騙誰呢。
趙禕彎腰把她塞進鳳衾裡,吻了一下她的額頭,“乖乖睡一覺,我守在你身邊。”
這都不能讓他情不自禁?
慕夭暗自磨磨牙,仗著酒勁兒拉寬衣領,香肩半露,眨著一雙無辜的大眼睛道:“夭兒想沐浴。”
趙禕掐掐她陀紅的臉蛋,“不是剛洗過麼,又熱了?”
論不解風情,趙禕數第二,無人能數第一。慕夭氣得手癢癢,想撓他一把,可是想到名醫那句“情難自控”就又忍下了,今兒必須拿下他。
雙手纏住他的月要,小聲抽泣道:“禕哥哥的藥讓夭兒犯了心病,總覺著是自己不夠女人味,才...唔?”
雙唇被趙禕以食指抵住,講不出話,卻心裡一動,張嘴含住了那截手指,靈巧的舌尖一舐,彎起眼眸。
指尖似有電流刮過,趙禕縮回手,沙啞道:“你該睡了。”
慕夭摟住他的脖子,嬌憨道:“跟你...睡。”
趙禕心中無奈,實在不想把不好的一麵完完全全展露在她麵前,那一麵即是他藏在內心深處的自卑,無人能夠窺見,連慕夭也不例外。
反手去扯她的手臂,“我還要處理奏折,稍晚再來看你,乖。”
櫻桃小嘴抿成一條直線,桃腮一鼓,慕夭哼道:“你今晚要是不留下,我就半個月之後再回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