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咦?咦咦咦咦?!!”小悠唰的回過頭,“你……你你你……”
剛剛那算什麼?
魔術??妖法??!
無法置信,她眼睛瞪得賊大。
大變態笑了,逗小貓一樣的勾了勾她的下巴。
“不過,你的好意我心領了。”
根本沒聽見他說什麼,小悠內心倍受打擊。
難道說在這個世界,她連最基本的打掃都做不來嗎?!
難道她一輩子隻能依附於彆人了嗎?!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小悠不知道,在這個世界,並不是每個人都能瞬間讓物體灰飛煙滅的。
除非是高手高手高高手。
比如眼前的這位。
柔軟的紅色短發,劉海淩亂的垂在眉毛上,一雙忽閃忽閃的紅色眼睛,安靜的時候像個乖小孩,微笑的時候像個貴族紳士,看到小悠的時候……邪惡雅痞的流氓氣質就全暴露了。
如果小悠知道這些,不知道她是應該慶幸還是應該苦逼。
怎麼一個大好青年,遇到自己就狼變了呢?
現在的她還沒想到這些。
此時她坐在床上,還沒從包裝袋一秒鐘氣化的非正常物理現象中回過神來。
大變態已經走了。
臨走時交代了一大堆話,大概就是說自己很晚才會回來,要她乖乖吃東西,乖乖等自己回家。
小悠除了點頭還是點頭,至於他還說了什麼,小悠已經記不起來了。
她好像漏掉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是什麼呢?
腦海裡一片空白。
算了,不想了,先把衣服問題解決了再說,總不能一直裹著毛毯吧。
不過那家夥似乎對她裹毛毯這件事視而不見,甚至如果她不小心走光了,他紅色的眼睛還會不自覺的發亮。
估計他覺得毛毯這東西根本就是多餘。
小悠抖了兩下,惡寒。
去天台找自己的衣服,那件雪紡T恤已經半乾,牛仔短褲不時還會滴水,她粉色的少女係內衣才勉強可以穿。
要是掛在衣架上肯定會乾的更快。
小悠望向高高的晾衣繩,歎息。
這個世界上的人,都像大變態那麼高嗎?
還是說隻有大變態是個特例?
其他人也都是紅頭發紅眼睛嗎?
沒有黑眼睛的人嗎?
舉目四望,周圍都是土黃或暗灰的高層建築群,遠處的樓層淹沒在鉛色的霧裡,看不到太陽,隻有蒼白無力的光線從雲層中滲出,病態的籠罩著大地。
向下看去,被林立的樓層陰影覆蓋的犄角,好像無限循環深不見底的黑色深淵。
站在深淵之上,連自己都要被吞噬進去的感覺。
一片安靜。
小悠有點暈高,剛想站起來,就看到樓下有人影晃動。
立刻好奇的瞪大眼睛,直直的看著一個如火柴棍大小的家夥從樓層之間的巷子裡走了出來。
身影浸噬在黑暗裡,即使看不清晰,小悠也能看到他的頭發是紅色的,並且確定他並不是大變態。
這家夥走路不像大變態那樣搖搖晃晃,而是彎著腰,目不斜視,很快就從樓下經過。
就在小悠準備起身時,那家夥又退了回來。
小悠正不明所以,那家夥忽然抬起頭,目光直直的射向自己!
紅色的雙眼,布滿猙獰的血絲,嘴巴裂開,露出陰森恐怖的笑容!
小悠大驚,立刻回過頭。
整個人緊貼在欄杆上,心臟混亂的狂跳著!
冷汗浸濕了她的前額,她眼睛裡滿是恐懼。
她好害怕那個家夥會突然躥上來,一手掐斷她的脖子。
不由自主的嘴唇哆嗦,她聽到敲門的聲音,那敲門聲好像要把門震破一樣響亮。
伴隨著一聲聲沙啞扭曲的怪叫。
“啊啊~~~啊啊啊啊~~~~”
她抖抖索索的站起來,她仿佛看到了那個家夥破門而入,詭異的猩紅眼睛映著自己,獰笑著向她靠近。
她仿佛看到他伸長了畸形的利爪,毫不遲疑的抓向自己的咽喉!
她用毛毯將自己裹緊,她跑到客廳,看到門在猛烈的撞擊下搖搖晃晃,她瞟見隔壁房間的衣櫃,立刻躲了進去,將自己死死的反鎖在裡麵。
“啊啊~~”依舊是幾聲怪叫。
終於,敲門的聲音小了。
小悠聽到指甲摩擦門板的撕拉聲,立刻捂住耳朵,那毛骨悚然的聲音就好像劃在她的心臟裡。
驚恐的,劇烈的痛。
不知過了多久,門口的聲音終於消失了。
小悠將手放了下來。
空氣一片詭異的靜謐,她顫巍巍的推開衣櫃的門。
光腳踩在地上,四周靜得令她恐懼。
她隻有貼著牆壁,才敢慢慢往前挪動腳步。
走到客廳,小心翼翼的靠到大門上。
沒有動靜,那家夥真的走了。
她這才鬆了口氣,整個人差點虛脫。
目光落到左手邊的天台。
她看到欄杆上,光禿禿的一片。
衣服呢?
她直起身,跑了過去。
衣服已經不見了。
她站在原地,發呆。
一陣風吹來,幾乎要把她掀倒。
她靠著牆壁,呆呆的看著越來越濃厚的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