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悠,震驚了：“就算我不覺得有什麼，你也不能這樣吧……”
“怎樣？”賽彌不冷不熱道。
小悠，使勁兒擦了一下自己的嘴唇，一臉無法置信。
“被親一下而已，又不會少塊肉。”賽彌皺了皺眉，“大不了我讓你親回來。”
“你……你你……”小悠已經出離憤怒了。
“過來。”賽彌朝她伸出一隻手,“拉住我。”
小悠：“我要離你遠一點……”
“掉陷阱裡我是不會救你的。”賽彌說。
小悠立刻拽住了他。
“你剛剛親我是什麼感覺？”小悠不放心的問。
“沒感覺。”賽彌說。
“那就好。”小悠鬆了口氣。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錯覺，賽彌握著她的手好像更用力了。
幾乎把她捏痛,就在她準備抗議的時候,忽聽少年道：“趴下！”
隨即，她整個人被他按在了地上。
臉頰貼著潮濕的土地，蒙蒙的霧氣裡，她看到一雙雙血紅血紅的眼睛。
瞬間大氣都不敢出。
“那是魔獸。”賽彌小聲道,“我們等他們散了之後再過去。”
“嗯。”小悠點點頭。
小心翼翼的呼吸著，動都不敢動一下。
身邊少年的手臂環住她的腰，把她抱在了自己懷裡。
感覺到他的貼近，小悠有點不大自在。
少年的手指很冰，連他的呼吸都是冰涼的，吹在小悠的脖子上。
不由得打了個哆嗦。
少年立刻將她抱緊：“彆動！”
小悠，連哆嗦都不敢打了。
一大群紅眼睛的怪物從兩人身邊經過。
它們全身都是棕黑色的毛發，牙齒尖銳，向下涎著口水。
其中一個魔獸踩到了一具屍體。
它停下腳步，好奇的用鼻子聞了聞，然後一口咬在了屍體上。
撕扯著腐爛的肉塊，大口大口的咀嚼。
小悠，惡心的快吐了。
一雙手遮住了她的眼睛。
她有些詫異。
手指冰涼，骨節纖細而晶瑩。
“不舒服了就彆看。”賽彌說，“白癡。”
不知道為什麼，這家夥罵她白癡的時候，好像在笑。
似乎過了很久，周圍安靜了下來。
小悠，小聲問道：“它們都走遠了吧？”
“還沒有。”賽彌說，“再等一會兒。”
“哦。”小悠點點頭，繼續等。
又過了一會兒，小悠道：“可以了嗎？”
少年這才將手鬆開。
魔獸們已經不見了，不過沿途到處都是屍體的殘骸。
小悠，歎了口氣。
從地上爬起來，她拍了拍身上的土。
旁邊的賽彌卻不見一絲狼狽。
他就好像個自帶發光體，就算臉上蒙著麵具，氣質依舊冷冽清雅。
這讓小悠想起了裘伊。
那也是一個傾倒眾生的主兒。
“得趕快回去！”她說，“不然裘伊會擔心的！”
“我們可以沿著魔獸的腳印走。”賽彌道，“這些樹對它們不起作用。”
小悠聞言，跟在賽彌身後。
少年一直用手牽著她。
小悠抬頭看著他高高瘦瘦的背影，就好像小時候，鄰家大哥哥拉著自己出來散步一樣。
有種很安心的感覺。
沿途的樹叢在飛快逝去。
迷霧也漸漸散開。
一直走到腳印消失，眼前出現了一片開闊的空地。
此時天色已晚。
賽彌看了看自己的通訊器。
“我們走到中立地帶了。”
“中立地帶？”小悠一臉茫然。
“裘伊住的地方在哪兒？”賽彌問。
小悠，搖搖頭：“我不知道……”
一開始有做標記，可是現在繞了那麼遠，她早就分不清東西南北了。
賽彌：“果然是個笨蛋……”
小悠：“我隻是普通人好不好……”
這些能力智商均超出常人範圍的家夥，可不可以理解一下她這個柴廢的勞苦大眾啊！
就在這時，小悠的肚子應景的叫了起來。
小悠：“……”
賽彌：“……”
小悠：“沒事兒，我忍得住。”
賽彌，微微皺眉：“走吧，我去給你買點吃的。”
“買？”小悠一愣，“這裡有商店嗎？”
“中立地帶有專門給比賽者提供水和食物的地方。”賽彌說，“隻要用得來的銅牌作抵押就可以了，正巧我有好多。”說著，他從口袋裡掏出了一大把。
不用想也知道這些東西是怎麼來的。
小悠沒再說話，目光閃閃爍爍的在銅牌上看了看。
意識到她的沉默，賽彌問：“你怎麼了？”
小悠搖了搖頭：“沒什麼，隻是有點不理解……”
賽彌認真的聽著。
“……殺人有那麼好嗎？”小悠說，“背負著怨恨，兩手沾滿鮮血……不會害怕嗎？”
賽彌，沉默了半響。
“我從來沒有想過這些……”賽彌道，“為什麼要害怕？”
小悠：“我們果然不是一個世界的……”
賽彌皺了皺眉。
不知道為什麼，聽小悠這麼說，他有點生氣。
好像她把他從她的世界，隔絕了一樣。
心裡極不舒服。
從一個狹小的過道裡，走上長長的階梯，推開一個小門，就是中立帶的商店。
打開店門的時候，小悠震驚了。
眼前是一片裝飾優雅、燈光柔和、放著藍調輕音樂，甚至還擺著書櫃的豪華大廳！
這裡真的是杜拉斯賽場嗎？
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
商店裡聚集著大約二三十個人，每個人臉上的表情都很平和。
根本看不出來，他們都是些兩手沾滿鮮血，在屍體堆裡掙紮出來的家夥！
也有一些畏畏縮縮的躲在角落裡的。
這些人的眼神明顯已經渙散，行為也開始僵滯。
似乎已經預料到了死亡的降臨。
他們在這裡苟延殘喘，隻想換得一時的安寧。
“這個商店是有營業時間的。”賽彌說，“他們就算躲，也躲不過今晚。”
聲音冷漠。
“不可以提前退賽嗎？”小悠問，“不能夠中途棄權嗎？”
“不能。”賽彌道，“杜拉斯就是一場賭博，贏了，就名利雙收，輸了，連命都會搭進去。”
小悠沉默了，不再說話。
賽彌用銅牌在櫃台處換了麵包和水。
他看到牆上寫著“營養快餐”的字樣時，稍稍頓了一下。
小悠坐在一張桌子前等他。
過了一會兒，少年拿著大兜小兜的過來了。
“給你。”他推給她一大盒黑乎乎的東西。
“這是什麼？”小悠好奇。
“就是對身體發育好的……”賽彌有點彆扭的說，“你腦子夠笨了，不能連個子都長不高。”
小悠：“營養快餐？”
“你知道？”賽彌道。
小悠，咧了咧嘴：“不但知道，還吃過……”
是裘伊逼自己吃的。
當時她差點沒被惡心吐了。
聽說是魔獸的血和肝臟以及她連名字都沒見過的蔬菜，拌上米飯一塊蒸熟而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