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說,“我也隻是聽爺爺說的,從來沒見過,眼前這玩意兒到底是不是也不一定。要不…你就挖了他?既然能讓你發現,沒準你就是他的有緣人。”
小堂哥還在猶豫,看來是真喜歡上這株植物了。我扭頭看了看前麵的人,隻能看到幾個模糊的影子,他們已經走得很遠了。我說,“小堂哥,你可得快點兒決定,咱們掉隊了。”
小堂哥咬咬牙,“罷了!有棗沒棗就看這一杆子了,反正我是很待見他,他把不把我當有緣人,我也左右不了他。”
我說,“你丫可夠癡情的,還真把他當仙女了?”
小堂哥也顧不上說話,拿起短把鐵鍬鐵鍬小心翼翼地挖下去。這紅景天的根係倒是不深,小堂哥四麵各切了一鏟,用力一端,整個就把紅景天端了上來。這時小堂哥放下短把鐵鍬鐵鍬,雙手捧起紅景天,我的心也跟著跳到嗓子眼,真怕一眨眼的功夫就枯萎了。
我們倆就這麼呆呆地看著,足足有幾分鐘,但不知道傳說是假的還是小堂哥果真跟他有緣,紅景天沒有露出一點兒枯萎的跡象。
小堂哥高興壞了,“快看啊,小悸,他沒枯!”
我也很高興,但看隊伍已經走得遠了,便催促小堂哥快走。小堂哥倒是不緊不慢地,找出一個罐頭兩口兩口吃完,然後把紅景天輕輕地放到了裡麵。
“正合適!”
“快走吧。”我拉著小堂哥要走,卻突然看見遠處一個人影閃了過去。我趕緊一按小堂哥,兩個人一齊蹲在了草叢裡。
“怎麼了?”
“噓,”我一邊拿望遠鏡一邊讓小堂哥彆說話,“可能有人跟蹤咱們。”
“有人跟蹤?不會吧?沒人知道咱們來這裡啊。”
我用望遠鏡看過去,遠處都是高高低低的草原,並沒有什麼人。難道是我看花眼了?不能,應該不能。我聚精會神,又用望遠鏡沿著地平線掃了一遍,但確實沒看到什麼人。
“走吧,”我說,“可能是我看錯了。
“大驚小怪的。”小堂哥起來拍拍身上的土,埋怨我道。
我現在不能確定,也不想跟他廢話,當下兩個人便加快腳步,匆匆地往前追去。
但越走我越覺得後麵跟了人,可幾次回頭看,卻又看不到什麼。難道真是我看錯了?還是後麵跟蹤的人發現我看到了他們,躲了起來?不管怎麼樣,得趕緊趕上隊伍,跟帽子說一聲,雖然帽子也未必就是個好鳥,但畢竟現在我們在一條船上,我也不可在不知他底細的情況下就先存了疑心,還是要以大局為重。
堪堪趕上隊伍了,我忽然又想到了另一件事,為什麼這一路上帽子都跟要投胎似的急急趕路?難不成他早已經知道了我們後麵有人跟蹤?不能排除這個可能,想那帽子是何等精明之人,從北京一路到這裡,如此長的距離,身後跟了一個尾巴,他應該不會毫無察覺的。
想到這裡我也就不那麼擔心了,既然他早就知道卻沒有聲張,那他說不定已經想好了辦法應付。隻是一想起來身後跟著一個尾巴,又不知道是個什麼樣的尾巴,心裡著實有些不踏實。
這時候已經趕上了隊伍,我和小堂哥都累得氣喘籲籲。我忍不住回頭看了一眼,赫然又看到有人影閃過,而且這次不是一個,是兩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