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了座騎自是不同於開十一號,一會兒功夫我們已馳出了妃甸村,沿著來時的路絕塵而去。小堂哥策馬跑在最前麵,不時勒馬停下,等我們趕上時再來一陣急奔。
阿婧從沒騎過馬,現在和唐古詠絮共乘一騎,興奮之情溢於言表。他從後麵緊緊地抱著唐古詠絮道,“小飛大哥的騎術這麼好啊?”
小堂哥哈哈笑道,“那是!哎小悸,咱們有多長時間沒騎馬了?”
我也被這氣氛感染,大聲道,“有幾年了,想當年暑假大姨夫帶我倆去青海玩,一玩就是兩個月,彆的沒學會,就是這騎馬學的留的很。不過你騎術倒是沒見倒退。”說著說著我又難過起來,要是小堂哥沒受傷該多好,即使這次空手而歸,隻要所有人都平平安安的,不也是個很好的結局嗎?
小堂哥大叫一聲,又策馬跑到前麵去了。
我道,“小堂哥你悠著點騎,咱們跑的是遠途,你那麼騎法要把馬累死了。”
小堂哥依言放慢了馬速,與我們並轡而行。如此一直走到中午,稍事休息,放馬吃了些草料,再繼續前進,一直到晚上才找了個合適的地方安營下寨,小堂哥又發作了一次,痛苦的情形比上一次加劇了許多。
早上起來吃過飯之後立刻趕路,一刻都不能多作耽擱。饒是這樣的快馬加鞭,也直到臨近傍晚的時候才趕到科爾沁左翼後旗,等小堂哥昏迷之後,我才出去找了輛車,連夜趕到了通金市,買好火車票,等著淩晨兩點鐘返回北京的火車。
弄小堂哥上火車可著實費了一翻功夫,搞得人人側目。
兩天後,到達北京,彆的地方我也不熟悉,隻好還住到上次潘家園邊上的那個旅店,這樣找起老黃毛也方便一些。全部安排好以後,我立刻前往潘家園,不過因為去得晚了,大部分人都已經收攤了,隻好悻悻地
回來。
見我失魂落魄的樣子,唐古詠絮安慰了我兩聲。阿婧則猶猶豫豫地,像要有什麼話要說。
我道,“怎麼了?有什麼事?有話直說不妨。”
阿婧咬著嘴唇,道,“我想…回家,我…”
我怔了一怔,笑道,“這是好事啊,你也出來很長時間了吧?家裡人肯定很掛念你。”
阿婧道,“我是說…”說著望了看唐古詠絮才又接著道,“唐古姐姐跟我長得這麼像,我們倆是不是…”
我這才明白他吞吞吐吐的要說什麼,彆的不說,就從他們倆的血合在一超級可用來開啟祭壇的大門,足以證明他們兩個人的關係非比尋常,再加上兩人長得又跟一個模子刻出來的一樣,所以十有八九是雙胞胎姐妹,不過要他們就這麼貿然相認好象又略有不妥,不過要是不認呢,似乎更不妥,此地一彆還不知道有沒
有機會再見,錯過了委實可惜。阿婧也正是為此才猶豫不絕。
唐古詠絮倒是率直,不過阿婧到底是城裡長大的女孩兒,這種事可能上他覺得非常為難。
現在兩人都看著我,正等我想個什麼好的辦法出來。
我想了想,道,“這樣吧,咱們取個折中的方法,你們先認個乾姐妹,也算是一種名份,然後互相留下聯係方式,以後有機會仍可見麵,再慢慢處理吧。”
兩人點點腦袋,都覺這方法不錯。阿婧立刻拿過桌子的筆和紙把地址寫給唐古詠絮。唐古詠絮拿起筆的時候卻愣住了,抬起腦袋看著我道,“你家在哪兒?”
我也為之一愣,道,“這個…”
阿婧則捂著嘴偷笑,道,“什麼這個那個的,唐古姐姐孤苦伶仃無依無靠的,你不是想做漢武帝,金屋藏嬌吧還是想做陳世美?”
我心說他孤苦伶仃的和我要做陳世美有什麼關係,再說我做的哪門子陳世美啊我!可話是這麼說,臉上卻一陣熱辣辣的,大概已經紅成屁股了。雖然在墓室裡麵我一副老練的模樣,可是我畢竟才20歲,大二的學生,進入社會裡麵,屬於無產階級,最底層的那種啊。
我板起臉孔,道,“不要亂講,什麼陳世美不陳世美的。”說著接過筆寫上了我家的地址,寫完我偷眼瞥了唐古詠絮一下,發現他有臉上也飛出兩片紅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