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中計(2 / 2)

鬼使神差 道貌岸然 7680 字 11個月前

“一種!”來自苗族的道士朋友詭笑。

一種?那就是說——剛剛沒碰到粉霧的人也中了藤蠱,不過是另外一種?

“是那石藤蠱花開的時候!”李道士朋友忽然開口道:“石上開出血花,呼吸時藤蠱已入心,再碰那粉霧

裡的藤蠱,隻是加快了這個催命符。”

“李道士朋友你!”秦老臉色全變了,“你明明說壓住花蔓延就沒事了,你說——”

“沒錯!”苗族的六道士朋友全笑起來,“沒中石藤蠱花毒的隻有我們和兩位道長,可惜剛剛我們全部中了粉霧裡的藤蠱。至於兩者都有的那兩位麼——”卻停住不說了。

我和卓言額上冷汗直流。

“你們明知道霧裡有藤蠱,為什麼不躲?”李道士朋友冷然問,事出突然他也是沒躲開,但是這幾個道士朋友分明是沒動。

“有了活藤蠱,玉胎放出的活藤蠱,接下來要怎麼找還不容易嗎?”六道士朋友大聲笑起來,笑聲不知怎的卻異常苦澀,“粉霧是命藤蠱焚燒所引來的!我們的同伴死了,但他不能死得沒一點價值!”

“你們…”秦老白胡子亂抖,一直自以為是他老奸巨滑玩弄所有人於股掌,沒想到卻是實實在在被人利用了一把,氣得是兩眼都發藍了。

藤蠱者,以字相看來,乃置蟲於器皿中。沒錯,以前的人們所知的最古老最簡單的製藤蠱法,就是抓五毒(蜘蛛、蜈蚣、毒蛤蟆、蛇、蠍子)放於一密封瓷盆裡,於招鬼人日正午時分頂著烈日埋到地下三尺,次年再在招鬼人烈日正中時將瓷盆挖出來,五毒早已互相殘殺吞噬,隻剩下一隻在噴裡,當然這隻也變成了乾枯的空殼,但它身上聚集了五毒,隻要把它磨成粉末,再把藤曼培養其中,吸取至毒精華,成為藤蠱,這蠱溶於水中讓人喝下,立刻就能叫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藤蠱,為至陽之物方可鎮的邪穢。

如果製藤蠱的時候招鬼人恰逢雷雨而無烈日,埋在地下的瓷盆就萬萬不可取出,一直等到明年招鬼人,如果再無烈日,就繼續等下一年。

時年耗長後,取出來的藤蠱本身就已成了粉末,這時候被稱為藤蠱的就是瓷盆本身。

藤蠱是需要媒介傳遞的,遙遠的滇西崇山俊嶺,令人毛骨悚然的奇術多不勝數,其中就有現在流傳於東南亞的降頭術。

降頭師又稱蟲師,外人乍看藤蠱師與蟲師無甚區彆,都是在身上藏了一大堆奇形怪狀的可怕蟲子。事實上兩者相差很多,那就是蟲師身上的蟲是活的,而藤蠱師身上的蟲是死的;蟲師身上的蟲甚至可以經過繁衍變的更多,而藤蠱師的蟲數量是一定的。

沒錯,藤蠱術就好象以死者的靈魂作為媒介,把怨魂轉嫁到其他生物身上,使無毒無害的生物變成能致人於死地的毒藥。那些藤蠱師身上的蟲被煉製之後早已喪失了本性,可以不吃不喝不眠不動,成為一種武器。在某種角度上來說,它們早已算不得“活物”,隻剩一口所謂的“生氣”,甚至不能繁殖增加同伴。

而且藤蠱術的媒介並非需要活物。

一塊石頭,一些木屑,這些毫無生命的媒介更為恐怖

,隻要沾上就中了藤蠱毒,而那些外形花紋怪異的蟲,如果沒咬到你,卻也不用擔心。

那陣粉紅色的霧氣也不知道從什麼類似毒煙的機關裡飄出來,沾上我們裸露在外的皮膚,藤蠱就進入了我們的身體。

藤蠱這種東西與毒不同,它不會立刻發作,也不會在發作前呈現何種異樣。

這群混蛋!這群混蛋——

我老黎叔算是徹底見識了什麼叫不擇手段,什麼叫爾虞我詐了,這群家夥為了自己的目的,根本沒有把彆人的命當回事!

鈺幫是極有原則,是得為闖出的禍事負責,可祖師爺也沒讓咱去送死啊。

“好,好!”我怒極而笑:“你們要靠這些活藤蠱找那千年大粽子,慢慢找去吧,我老黎叔沒那個榮幸參

加!”說著甩手要走。

“小悸,你一個人也走不出這墓啊!許陽現在還不知凶吉呢!”Finoa輕聲說,“何況你中了兩種毒…”

“咱倒鬥的出入古墓,沾上的啥毒啥詛咒沒一百也有八十,我還不活得好好的我!”嘴裡甩著狠話,心裡卻委實發虛,隻是思量著老餘家就我一後輩了,日後不管什麼奇人仙人或者騙子的後代,也不會有人大驚小怪了,“大不了兩腳一蹬上西天!”

“小悸你彆想走!”老黎叔艱難的趴在地上,看著自己吐出來的血,臉上表情很是怪異,“老爺子我是中了那蜈蚣毒,先被活人下藤蠱,又被粽子下藤蠱,我都沒死你說啥死字?”

看著他比哭都難看的笑,我心裡更虛了。

小許失蹤,生死不知。

認識老黎叔時間不久,雖算不上兩肋插刀義氣兄弟,起碼也是一過的去的朋友,眼下要是丟下他獨自走了,如何也說不過去。

“老黎叔!你假惺惺擺什麼姿態?”嵩明冷笑,“中藤蠱之後誰不想解,你以為三言兩語就能激得大家信任你?就能讓你完好無損地離開?”

我眯了眼,冷聲問:“你這是什麼意思?”

“連自己性命都不顧,甚至不求幾位祭司替你解藤蠱,吵嚷著要單獨走,要放棄!哼!怕是卓言剛剛趁亂把和氏璧碎片給了你,好讓你脫身日後分贓吧!”

啞然,一種極度可笑的感覺湧上心頭,我直放聲大笑出來:

“哈哈哈——嵩明,我原以為你就一豬,沒想到你連豬都不如!算計人的心思倒是不少,可腦漿也太少了點吧!”

我不顧他鐵青的臉色,繼續大聲道:“第一,這苗族巫王的藤蠱假如能輕易解開,那也就不是苗族巫王了!第二——”我拖長了音,看一臉冷漠的卓言,無奈道:“你說的可能根本不存在,卓言是不相信任何人的!”

“喂,淺丘!你相信這小子的話麼?”張胖子咋咋呼呼。

“大概吧!”淺丘摸摸下巴的胡子,“就算他說的是假話,又有什麼關係呢?想要和氏璧碎片的又不是我們!”

“對哦!”張胖子一拍巴掌,笑嘻嘻的說,“那咱們不急,不就中了一藤蠱麼,中了到現在,除了老黎叔倒黴吐了幾口血,不都不疼不癢的?”

我無法分辨這兩人是不是故意在那兒一唱一和,隻是本來就氣的夠戧的秦老臉色更加難看了。

苗族六個祭司一直帶著陰冷的笑看著我們,低聲道:

“漢人,千百年來,都不曉得齊心!”

要不然也不會讓我們得逞,可惜了老七,不然沒這出苦肉戲也騙不了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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