瓜葛
“這樣一來,他們那幫自以為聰明的家夥肯定就會認為我們正在猜測那個婉清的身份,在徽州城城裡翻資料呢。”Finoa輕聲笑。
“那也不好,萬一我們一出徽州城就被人盯上,哪裡也去不了怎麼辦?”
“放心!”我淡淡的說,“我都安排好了。”
幾個人都沒有再說話了,旅途勞累,再加上三天的古墓曆險,不論是精神還是身體都疲憊不堪,隻想找一個地方好好睡一覺。
徽州城的道路四四方方,和彆的地兒差不多,但是道路和高聳的城牆明顯要古老得多。
街上傳來一陣陣龍蝦的香氣,
張胖子的肚子又咕嚕咕嚕的響起來。
我們不約而同的看過去,搞的張胖子有點尷尬,拍拍肚子大聲說:“看什麼看,就是紅軍革命要取得勝利,也得先照顧肚子啊!”
“胖哥,前天那頭老虎你吃得最多。”小許絲毫不給情麵的揭他的短。
“還有,你三個小時前才在公路邊吃了十個米餃。”跟著揭他短的人是我。
“你們懂什麼?”張胖子惱羞成怒,“那是分量問題,這是質量問題!”
Finoa很是驚奇的“嗬”了一聲:“不容易不容易,張胖子居然學會新潮詞語了!”
饒是張胖子臉皮厚,還是鬨了個大紅臉,隻能唯唯諾諾道:“這個,周總理說了呀。活到老學到老。”
“得,要不吃飯,要不睡覺,你自己選!!”
張胖子苦著個臉看著淺丘。
“行了,你彆給我擺這個苦瓜臉,大家都累得不行了,先去找個賓館或者招待所睡個好覺,等醒來再吃東西。這滿大街的攤子又跑不掉!”淺丘替兩難的張胖子立刻做了決定。
大家自然都沒啥說的,隻有張胖子是萬分不舍的,從煎餅果子的攤子前一步步艱難無比的挪開。那臉上的表情既令人好笑,又讓人同情。
七拐八拐,終於在一巷子裡找到了一家石門口窗子半破的招待所,牆上也不知道給哪個小孩畫得亂七八糟的。一個中年男人坐在石門口打瞌睡,而他旁邊有一個女人正專心的織著手裡的毛衣。
沒辦法Fiona三人身份證都丟了就我一個人也不能自己開一間房住三男一女吧,這樣影響多不好,還容易被查。
Finoa感興趣的盯著那女人看。
她在美國長大,家裡也沒有人織這些東西的,雖然早想學學看,卻又沒有那耐心。
直到我們進去了,那男人也醒過來看見我們,付了押金填寫完身份證以後,她還在在看那個女人手裡的毛衣。
我也有點好奇,織毛衣在這些喝資產階級牛奶長大的人眼裡這麼稀奇。
“姐,走了!”小許喊她。
“哦!”她應了一聲,快步趕了上來。
這破舊的樓梯發出讓人牙酸的咯吱咯吱聲,我似乎還聽見一隻老鼠從樓梯下竄過去的聲音,頭有
點大,但是實在太累了,也管不上計較這些。
便宜才能不要身份證,這年頭一角很少了。
“怎麼?有興趣?”淺丘似笑非笑的問著Fiona。
淺丘和Fiona的關係瞎子都能聞出來,看破不說破。
“不,我覺得很奇怪,五分鐘也就隻能織出那麼一行來,不一直盯著看還根本發現不了,這麼麻煩又費事的事情為什麼這麼多女人喜歡做呢?直接買羊毛衫不是省事省力?”
“但是不省錢,楊姐。”小許無奈道,“這不是美國,羊毛衫可不便宜,而且反正沒事做自己手打的衣服意義不一樣!”
“意義不一樣,確實好像不一樣啊——”Finoa若有所思。
上了樓,我們各自進了房間。
房間是兩個床鋪一間的,所以我們一共要了三間房。
我和小許進了門,把背包一放,檢查了一下房間的窗子和門,將它們分彆鎖上之後,也不脫衣服,就往床上一躺,
床單還算乾淨,有一股被太陽曬過之後的味道。
我感覺全身都似乎放鬆了,好象飄了起來,然後就睡著了。
很沉。
我感覺頭重得不行,眼皮也好象兩床濕透了的大棉絮一樣,怎麼也拉不開。不得不繼續躺在床上裝死。
“醒醒,小悸小許,醒醒啊!出大事了!!”
張胖子的聲音聽起來好象十分遙遠的。
他把那本來就破的門擂得山響。
我萬分不情願的把眼睛睜開一條縫,看見小許從床上爬起來,揉著眼睛去開門,就依舊躺著不動。外麵的陽光證明這是下午。
難道睡了一天一夜?
我茫然的看看手腕上的機械表,上麵指著四點。
小許剛開了石門,張胖子就跌跌撞撞的衝了進來,那張胖臉上又是油又是汗,還有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