蜈蚣
兩個極大的紅色眼睛就在我們身後三米不到的地方。
一左一右,完全占據了這個本來就不算太大的峽穀,那漆黑的,龐大的頭顱上猙獰無比的口器在往外滴著紅色的口涎,雪白的巨大無比的鉗子正高高舉著,好象馬上就要狠狠的把它麵前的我們撕成碎片一樣。
“娘的,這,這什麼玩意?”徐胖子的聲音都在抖,往後一退,正好撞在驚駭得站立不穩的小許身上,兩個人立刻一起栽倒在地。
“老子剛才就一直就在想不要遇到不要遇到,沒想真的這麼背啊?”我絕望的低吼起來。
“苗疆紅絲蜈蚣?”
淺丘現在的臉色難看到可以一堆白紙媲美了。
“什麼,這,這就是,苗疆紅絲蜈蚣?”嚴三手話都說不周全了,如此龐然大物,乍一看見誰能發現它的本來麵目?
不管什麼東西,放大無數倍以後都失真了吧。
眾人都給嚇得三魂沒了兩魂,就更彆說本來在內心裡對這些蟲子什麼的就相當恐懼的女人了,Finoa全身發抖,楞是說不出一個字來。
峭壁上投下了無數一道道漆黑的影子,它在緩緩擺動不知道多少雙腳,向我們挪移過來,那雙燈籠那麼大的紅色眼睛裡,流露出看著食物的興奮
光芒。
紅色的口涎不停的滴落在地上。
地麵立刻被無聲無息的腐蝕得坑坑窪窪,一些細碎的骨頭從它的嘴裡慢慢溢了出來。
蛇骨!
“還看著做什麼,跑啊!!”徐胖子從地上爬起來,狂喊道。
一眾人才從驚駭裡回過神,本能的就要往那個通往樓台的小路跑去,可是偏偏在這個時候,卓言卻像是眼瞎了一樣,直直的朝那恐怖無比的蜈蚣走了過去,而且是朝那大徐的口器裡走過去,活象是活得不耐煩了找死一樣。
“姓卓的你瘋了?”小許不可思議的狂吼。
卓言回頭,就冷漠的丟下了一個詞:
“假的。”
…呆。
慢著,他是說假的?
所有人都無比恐懼的看著那個龐然大物,一邊從嘴裡流出可怕的涎液一邊吐著那細碎得不能再細碎的骨頭,而卓言麵不改色的就向那徐嘴裡直直的走了進去。
然後,他突然消失了。
就如同先前穿過那些假的峭壁時一樣。
“呼——”
所有人的神經都徹底鬆弛下來,知道眼前這個恐怖的大家夥真的隻是個虛象而已。
“我們也走吧!”
話雖然如此說,但是眾人越靠近這恐怖的怪物,心中就越驚慌,儘管知道是假的,但是要讓人眉頭不皺一下的就走進這麼可怕的怪物嘴裡,那根本不可能。
這虛象,實在太真實了。
雖然我曾經親眼見過這苗疆紅絲蜈蚣,這會兒也想起來,那真正的大家夥出來的時候,粗重的吐氣裡夾雜的甜膩毒氣,就能把這麼近的我們全部
放趴下了。所以眼前的這個顯然不是真的。
越走越近,我頭皮都忍不住發麻。
“娘的,老子以前怎麼就沒覺得蜈蚣長得這麼可怕?”這是我前麵的淺丘在嘀咕。
(世界上外貌最嚇人的生物,根本不用多想是以昆蟲為代表的一些節肢生物。這些在人類看來體型很小的蟲子們,這些蟲子如果都被放大一百倍,絕對比人類曆史所有想象出來的怪物更可怕。例如蜈蚣,當它被放大一百倍以後就是一個不折不扣的怪獸,這就是為什麼中國古代那麼多誌怪的主人公都是這些妖怪,其外貌之恐怖足以把看到的人活活嚇死。)
這個時候,走在最後的Finoa突然一咬牙,閉眼直接衝了進去,在我們看來卻是消失在那蜈
蚣的嘴裡了。
完了,這下說什麼也不能不如一女人啊!
幾個大老爺們沒辦法,有樣學樣,眼一閉直接走了過去。
再睜開眼,眼前還是普通的峽穀景象。峭壁,纏繞其上的巨蛇。
但是一回頭,所有人都忍不住倒吸了口冷氣。
蜿蜒而出的峽穀,突然斷入了一個險峻異常的大坑裡,那個方位,正是剛才看見華美樓台的地方。
卓言也漫不經心的回頭看了一眼:
“往那邊去才是找死…”
徐胖子忍不住擦了把頭上的汗。
說起來都有點汗顏,卓言這家夥非但走得毫不遲疑,而且渾沒有那回事的淡漠自在,這叫我這個對他印象極度不好的人心裡,也忍不住佩服起他來。
“娘的,眼睛這玩意,真是世界上最不可靠的家夥。”小許很是鬱悶的嘟噥。
“就算如此,你也不能挖了它去。”我這回是心情徹底好了,居然開始打趣起小許來了。
“希望不要真的遇上那家夥才好…”小許顯然沒有心情與我繼續說下去,喃喃著憂慮萬分。
這時Finoa突然開口說:“既然是海市蜃樓,那就說明這些虛象並非完全的假想,而是另外一個地方的真實投影,那麼那個蜈蚣——也是真實存在的?”
我慢慢點頭。
Finoa的臉頓時又慘白起來:“真的有那麼龐大,沒有經過光線的…厄,誇徐嗎?”
小許緩慢而堅定的搖頭。
這次,所有人臉色都白了。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期間多次因為虛象是將我們引入絕路的所以不得不返回,這一來大家倒是真的佩服起卓言來了,居然能分辨得出什麼虛象是路,什麼虛象是誘人走的絕境,我隱隱猜到這並
不是他看出來的,而是通過對陣法裡四宮變化的精通而推算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