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我與虞伯牙急忙問道,但轉過身來的這一瞬間,我們同樣也震驚住了——那是什麼?
原本漆黑的通道內,不知道什麼時候,出現了兩道拳頭大小綠色的火焰,懸浮在半空中閃爍不定。
“媽的,這是什麼東西?”虞伯牙拉了我一把,低聲問道。
我搖頭,這玩意他都沒有見過,我又怎麼知道?
黃力帆人雖然生得矮小,但膽子與他的身材絕對不成比例,我與虞伯牙都還在觀察中,他卻已經大步踏了過去,叫道:“什麼鬼東西,過去看看,不就知道了?”
虞伯牙雖然平時神經粗大,但這個時候卻多了一個心
眼,將一把輕巧的手槍塞到我的手中,道:“小屁孩,這地方處處危機,你多照顧一下二姑娘。”
向小紅心中感謝虞伯牙,忙道:“謝謝胖叔。”
我心中明白,虞伯牙對這個二姑娘感激得很,當初在山西的時候,向大爺所表現出來的猥瑣,與向小紅的慷慨幾乎是天壤之彆,這讓當時一文錢逼死英雄好漢的虞伯牙感覺,二姑娘簡直就是他的救星。
虞伯牙已經跟隨在黃力帆的背後,大步向裡走去,眼看著那兩團綠色的火焰已經是越來越近,隻差數十步之遙的時候,漠然,我們眼前一暗,幾乎是沒有絲毫預兆,那兩團綠色的火焰,就這麼消失不見了。
黃力帆不由自主的停下了腳步,與緊緊跟隨在後的虞伯牙商議道:“虞爺,您說這是什麼鬼東西,會不會是傳說中的鬼火?”
我在旁邊插口道:“鬼火不是這樣的,如果
這裡有鬼火,那麼必定附近有屍骸,我們找找就是。”鬼火一般的顏色都是紅色,當然,在這地下甬道中,也不排除變異,可眾所周知,鬼火乃是人死後骨骼裡的磷,遇到空氣而燃燒,因此,如果剛才我們見到懸浮在空中的綠色火焰是鬼火,那麼附近必定有屍骸。
可這地方,連殉葬坑都不到,如果有屍骸,未免也太不正常了。
很快,我們已經走到剛才出現綠色火焰的地方,黃力帆拿著手電筒四處亂照, 並沒有發現有什麼異常,彆說屍骸,就連動物的屍體,都沒有半點。他皺了皺了眉頭,正想要說什麼,突然,向小紅拉了一下我的衣服,叫道:“何大哥,你聽,什麼聲音?”
我側著耳朵仔細的聽了聽,恍惚中好像聽得有人的喘息聲,從甬道深處傳來——
“荷…荷…荷…”沉重的喘息聲…
“這裡有人?”我差點沒有驚呼出聲,這怎麼可能,可那明明就像是人的喘息聲,不過,好像是被壓抑著,沉悶得很,在甬道的深處回蕩著。
虞伯牙轉過頭來,沉聲道:“大家小心了,不管是人是鬼,我們過去看個究竟。”
眾人都跟隨在虞伯牙身後,沒有走得多久,前麵突兀的出現了一道牆壁,將整個去路封死,而那沉重的喘息聲,已經是越來越近。
“這裡沒有路了。”我走了過去,拿著高瓦手電對著牆壁照了照,這才發現,這牆壁也與外麵一樣,是後來被人堵上的,一塊天然的大石頭,將原本並不怎麼寬敞的甬道堵了起來。
“荷…荷…荷…”石頭的後麵,傳來令人窒息的喘息
聲,眾人都聽得明明白白,向小紅拉著我的手,原本柔軟細膩的手心中,早已濕漉漉的滿是汗水,我心中明白,她平時雖然大膽,但畢竟是第一次進入這等地方,原本心裡就有幾分恐慌,如今碰到這等詭異的情況,更是懼怕。我緊緊的握著她的手,想要給她安慰。
虞伯牙走到大石頭邊,試了下力,道:“這石頭並不沉,我們合力,可以把它推開。”
我點頭,舉著高瓦手電照了照,發現在頂部,大石頭並沒有將整個甬道都封死,還留著一道縫隙,我招呼虞伯牙道:“虞伯牙,你什麼時候才能夠該掉你莽撞的壞習慣,這裡麵還不知道有什麼東西?還是先看看再說。”
“怎麼看?”虞伯牙不以為然的冷笑道:“我說小屁孩,你難道就這麼一點膽子,甬道裡麵一點點的回聲就嚇著你了,想當初我與我在雲南蟲穀…”
我沒有等他說完,就打斷他道:“我說虞伯牙,難道黨和人民沒有教導你,在群眾麵前需要謙虛嗎?我這不叫膽小,我這叫小心,小心使得萬年船,你知道不?你過來,這上麵有道縫隙,我夠不著,你蹲下給我做個墊背的。”
虞伯牙直接跳了起來,叫道:“憑什麼讓我給你做墊背的,你為什麼不給我做個墊背的?”
“咳…咳…”黃力帆乾咳了兩聲道,“兩位說話討個吉利,什麼墊背不墊背的,好難聽。”
我一呆,隨即發現了自己的語病,這個墊背——是死人入葬時候的專用名詞,平時說說考古也罷了,但在這地方,就有點忌諱,虞伯牙朝著地上吐了兩口口水,然後才忿忿道:“童言無忌。”
我正待反唇相譏,向小紅忙道:“正事要緊。”
我對虞伯牙道:“虞伯牙,這裡就數你身材最魁梧,難道你好意思讓黃力帆或者向小姐給我墊腳不成?”
虞伯牙無語,這確實是一個問題,但他還是不甘心的叫道:“那為什麼你不給我墊腳,憑什麼讓我給你墊腳?”
我翻了個大白眼,道:“你有我高嗎?”事實上,虞伯牙的身高也與我差不多,但他畢竟胖了點,所以平時看起來,就不顯得高了。
虞伯牙心不甘、情不願的蹲下身子,我毫不客氣的踩在他的肩膀上,雙手扒著石頭,眼睛湊近那條縫隙——
“荷…荷…荷…”沉重的喘息聲透過石頭縫隙清晰的傳來,似乎就在耳邊回蕩著,緊緊的敲擊在人的心靈深處。
透過石頭的縫隙,我頭上的探照燈昏黃的光線如同是螢火蟲,什麼也看不清楚,蒙朧中似乎鬼影憧憧。
“給我一顆照明彈。”我對站在一邊的黃力帆道。
黃力帆忙著從背包裡摸出照明彈,遞了給我,我從石頭的縫隙裡,對著甬道打出一顆照明彈。
呼嘯著的照明彈劃破黑暗,射向甬道深處,明亮的光線讓處於黑暗中的我眼睛短暫的失明,然後,我清楚的看到,在甬道裡,一個穿著黑色衣服的男子,高抬右手,指向甬道深處——在照明彈下,他居然對著我笑了下,露出森森白骨與半腐爛的臉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