孫玉如迅捷地掠過來,將新娘屍放到我肩上,嘻嘻笑道:“這個東西對你這個木頭最合適,她與你最親近。”
我就勢肩一歪,將新娘屍滑到孫玉如的臂上,“還是你們女人之間容易溝通,沒準,她還能引來更多的日本盜墓娘們,你就可以大施辣手,為國爭光了。”
“無恥!我不允許你們汙辱我們的先人!”身後突然傳來桃穀繪裡香憤怒的聲音。
我抬頭一看,桃穀繪裡香被高高地掛在一根老樹乾上,手腳跟捆豬似的,滿臉的怒氣,眼睛定定
地看著我。
“說到數典忘祖,不知羞恥,倒是你們日本人的強項,”我想起背屍夜行的那一夜這女人對我的色誘攻擊,話裡邊不自覺地多了些調侃,“你們過去的先人為了你們軍國狂人的法西斯夢鞠躬儘瘁,是不是你也要以她們為榜樣,犧牲一切!”
聽我這一說,桃穀繪裡香閉嘴了。
孫玉如走過去,手起匕首落,另手抖開一張銀線網將桃穀繪裡香兜住,頭了一甩,大跨步地往外走。
玉如兄的力氣好象比我的大,提著個人楞是跟提一撮雞毛一樣。
走出樹洞,又得遊水了。
裹住新娘屍的那塊魚黃似的東西自動張開,伸翼展尾,竟能自動潛遊。孫玉如好玩地把桃穀繪裡香掛在尾端,與我並駕齊驅。
黃教授拿著個潛水望遠鏡,溜著潭底,用他的遙感金屬儀一絲不苟地探查。不遠處,穿著水鬼裝備的孫老道和路鐵當正拿著探照射燈左啊右的掃來掃去在尋找我們。
我拐了一下孫玉如,把裝著她衣服的封閉袋掏了出來,用手指了指她的胸和未被嚴密遮擋的大腿接合部。
她一把奪過去,臉紅了一下,自顧自的找地方換衣服去了。
孫老道和路鐵當要接手托屍和押俘虜的任務,我
示意他們去配合黃教授做水底探考的活兒。
我一個人引著新娘屍和桃穀繪裡香上了岸,找了根粗一點的樹枝,把桃穀繪裡香掛好。
脫換好衣服,就開始審問這個日本娘們盜墓組織的頭兒。
桃穀繪裡香經此一番折騰,卻象無事人一樣,很悠閒地看著大漠落日,還念叨“大漠孤煙直,長河落日圓”。
綠洲的西南殘牆處確實有幾樓炊煙。
看樣子是有彆的什麼團隊也要宿在這塊綠洲上。
沒等我問話,桃穀繪裡香先開口了:“徽州小悸,咱們做個交易怎麼樣?你的兩位洋情人Dai
sy和孟曉堂都在我們的手裡…咱們的比試剛剛才第一場呢。”
這女人一副誌在必得的樣子,兩眼不安份地在我身上瞟來瞟去。
我故作鎮定道:“對於你這樣的女人,我向來是以事實說話,再說了,交不交不換,不是你想怎樣就怎樣。”聽到周圍有響動,我摸出三根辟邪符,撲到桃穀繪裡香身旁,抵在她的腦門上,厲聲道:“你最好告訴你的手下放老實點,要不然,我立刻讓你痛不欲生。”
蹭!蹭!蹭!
我的身前身後突然竄出了五六名武警。一個個都跟武林高手似的,手裡還拿著手槍。
起初我還以為是路鐵當的同伴們,可是,在我剛要開口說話時,卻被兩個家夥摁到了地上,繩索套頭捆住了,手上給卡上了手銬。
桃穀繪裡香也被戴上了手銬。
我高叫道:“警察大哥,我是好人!”
擰著我胳膊的警察麵無表情地道:“少廢話,有你擺活的地方。”
就這麼,我被幾位警察押著急趕了十幾裡的路,上了公路,被弄進了一輛重型警車。
那位給我們帶路的向導,此時穿著一身警服,陰陰地衝我一笑:“老弟,還好吧,為抓你,我們可是出動了兩個刑警大隊的人馬,你可要向組織和人民老老實實地交待罪行。”
我不明所以,隻好低頭沉默。
車跑了大半夜,天朦朦亮時,到了和田市。
審我的警察很不客氣,連踢帶罵,要我把在沈家凹偷藏的文物全部交出來。一個家夥毫不客氣地把我帶在身上的那塊和氏淚血玉擄去了。還好,那塊珊瑚金玉由於體積太大,我讓孫老道藏到他的棺材鋪裡了。
經過一番審與被審的較量,我終於知悉這幫警察與那位被調離特考隊的外行書記的密切關聯。他們以為我和黃教授偷吞了許多價值連城的文物,想從我這裡打開突破口,不僅可以發財,還能把黃教授扳倒,是一舉兩得的好事,故不惜一節代價要撬開我的嘴。
飽嘗了電警棍的數十次電擊後,我的身體漸漸對酸軟刺疼沒什麼感覺了。
半昏迷中,眼前出現了幻覺,看到了那晚上跟黃教授在拉薩城的地宮裡的那個赤色肉身佛舍利,她領著我下到了十幾層的地宮,在那兒,我看到了更為輝弘的六十四座玉佛,那景象就象是天國。她精美的不染一絲塵埃的身體與我緊緊地結合在一起,抱著我在虛空裡飄蕩…
可能,當時的感覺其實就是一種頻死人的靈覺的顯映。後來,我跟黃教授說起這件事時,黃教授跟我說,拉薩城裡的地宮真的有十七層,每一層都有人無法想象的佛境。他極力地勸我,居在拉薩虔誠修佛,可是我卻因為孟曉堂的一個心願,一直未能停止在新疆古城的探索跋涉。
當然,這是後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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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清醒過來時,發現桃穀繪裡香就在我旁邊,臉上象有淚水的樣子。她把我半抱在她的懷裡,一隻胳膊托著我的頭。另一隻手拿著一個水葫蘆要喂我喝水。
我費力地把頭歪到了一邊,眼裡邊差一點湧出淚來。
現在,應該是白天了,房間西窗的窗簾透著明光。
桃穀繪裡香輕聲道:“喝點水吧…水是不分階級和國度的…喝吧…中國的真男人…”
我的頭被她輕輕地托正了,嘴巴張開,水滴進了
我乾渴冒煙的喉嚨。
…
無論出於什麼目的,這女人在關鍵時候救了我,而且,還十分用心,真有點不分國度的真誠。
我仍十分頑強地打了個滾,離開了桃穀繪裡香的懷抱。她身上散發的幽幽體香和酥軟體膚,會使我的革命意誌垮掉的。
我們之間的鬥爭依然沒有結束。
桃穀繪裡香站起來,在房間裡轉了一圈,突然蹦到我身旁,兩手猛地把我抱住,呼吸急促地在我的臉上叭唧叭唧地猛親。
隨後,壓低聲音道:“如果想逃出去,就配合一點…我們要同仇敵愾,為了自由而聯合…奮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