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公主都征求黃教授的意見,黃教授道,既來之則見之,不管是宗教問題還是文物問題都可以談,宜文不宜馬,要擺事實講道理。
喇嘛們倒也客氣得狠,並沒有要直接乾架的意思。
聽公主的翻譯,好象是要比什麼吃佛缽。我才注意到他們每人手中都拿一個當年釋迦牟尼未頓悟成佛前的要飯缽子,看那結實勁,比一般的石頭還硬,這要怎麼吃。
可其中的一個中年喇嘛還真開始吃了,就跟撕大餅一樣,撕一點吃一點,吃得是義無反顧,吃到一半時,他揚起了那一半缽子,意思是叫我們當中的一個人吃。
喇嘛們的眼神直勾勾盯著我,好象跟我有仇似的…我心裡犯嘀咕:本神漢跟你們萍水相逢,根本就沒結什麼梁子,再說了,褻瀆神靈的事,咱可是從來沒乾過,你們可千萬不要拿這些硬活跟我較勁,這咬金嚼鐵的本事,可不是一天兩天就能練得出來的。
要是不應,喇嘛肯定要出另外的宗教難題來對付我等。
公主和黃教授顯然亦無良策,這可難辦得緊了,我看了看黑玫瑰單依,她卻是神色若定。
見到我求救和詢問的目光,她道:“可以上了嗎?”
我道:“可也。”
黑玫瑰單依邁步上前,拿過那一半的硬瓷缽子,連手都沒用,就跟吃大餅一樣,直接遞到嘴邊,卡卡幾下,將那半個缽子吃掉了。
這一手,把一乾喇嘛震住了,但是他們還有比賽項目。
有三個喇嘛席地而坐,一手撫地,一手手心向上做擎天狀,口內默念咒語,忽然不見。其他喇嘛呼喝連聲,意思是教我們找到他們,不然的話,就請我們掉轉車頭,原路返回。
搞半天,他們這是做了路霸。
公主輕聲笑了笑,一跳而出,分從西北、東南、正北方向的冰淩內,將三位隱形喇嘛扯了出來。走到一眾喇嘛跟前,道:“此術與迦蓮熱巴法
師略同,你們所謂的入冰無礙,是真的,還是用的魔幻之術?”
喇嘛中,忽有一個高身量的中年喇嘛踏身邊喇嘛的身體而起,兩腳踮站於兩個喇嘛頭頂之上,揮著一串佛珠,很俯視一切。
隻見他,將佛珠拋於身前五米的空中,突喝一聲,喇嘛身後的一匹紅馬的馬頭即被割了下來。朝公主疾速地飛了過去。
“米粒之珠,也放光小悸!”公主嬌喝一聲,將那左臂之劍揮於空中,劍尖一抖,順著那顆馬頭襲來的弧跡,輕輕地劃了一條弧線。
馬頭因此轉向,一下子罩住了一名喇嘛的頭。
這一下喇嘛們吃驚了:竟然是馬頭換人頭。此時,空中飄著的是一個喇嘛的人頭。
那喇嘛仍是不願服輸,急揮佛珠,欲將那人頭換回,公主揮劍再指,將空中飄著的人頭與中年喇嘛項上的人頭,進行了調換。
一臉怒氣的喇嘛頭無身而怒,卻又隻能隨公主的劍而動,其狀可怖亦相當可笑。
這一連串的變化,看得我是發呆加向往。公主的如真實幻的招式和黑玫瑰的吃缽硬咬之功,當是非同小可,比我這練來練去,後背上隻發紫光的鬼卦六十象經厲害多了,端的是不一般的驚人。
黃教授低聲對我道:“咱們見好就收,以寬仁待之,他們聚集在這裡,說不定有神秘的祭祀活動。當不可錯過這千載難逢的好機會。”
於是,我大步往前,邁了極有氣勢的幾步,揚聲道:“各位喇嘛法師聽真了,我們是一支自發的考古隊,當然也是最不貪心的考古隊,此番較技,我們非是有意顯擺,實是教咱們知道,山外有山,天外有天,咱們帕米爾高原,是與天相接的地方,胸懷要象天一樣寬廣,所以,咱們不打不相識,握手言和吧。”
我這番話,是經公主翻譯後,喇嘛們才恍然大悟,一人一句阿彌陀佛,
算是承認了他們的技不如人。
有一喇嘛見我神威凜凜,連黃教授這樣的老者都跟我請示,遂把我當成首領,主動跟我套了近乎,用漢語告訴我,他們正在圍天峰做法事,祭逝去的郅支單於的天魂。
黃教授一聽有祭天這樣的盛事,立時來了興致,很快地邊走邊與一看起來有很深佛家文化的喇嘛聊熱乎了。
而公主,又被人仰視才得見了。
我和黑玫瑰走在一起,因此,我就向她請教這咬金嚼鐵的本事是怎麼練的。
黑玫瑰並不正麵回答,隻道:“用嘴咬吧,你們的漢人大文豪魯迅不是說過嗎,其實中國功夫是無所謂有也無秘謂無的,咬得多了,也便有了鐵嘴銅牙。”
這叫什麼話,要是人人都能咬金嚼鐵成了鐵嘴銅牙,那這世界還是正常
人的世界嗎,還不真成了YY裡超級異能者滿天飛的玄幻世界。
見黑玫瑰不肯說,我拉著菲月和莫拉塔,繞過呈某個古陣法之形行進的喇嘛隊伍,用九釘繩和吸附軟梯,連蕩帶跳的到了那個聽說能圍了天的圍天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