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離一事隻是陳修潔所想,在他看來,鄭氏有錢有閒娘家又有地位,何必非要和平遠侯這個渣男一起過日子,不僅得忍受丈夫不愛婆母不喜,還要替渣男養姨娘養小妾,實在是得不償失,不如離去。
不過他也知道時代不同,真讓鄭氏和離,千難萬難,阻力絕然不小。
“等我回京再看吧,”陳修潔一歎,他總要問問鄭氏的意思。
第二日,戰起。
一道道命令從帳中傳出,待陳修潔進帳之中,黎澄一身銀光湛湛的甲胄,神色冷凝,不怒自威。
“校尉王瓚!”
陳修潔大聲應下:“屬下在!”
“予你精兵三百,斬敵軍主將首級,可能做到?”
陳修潔毫不猶豫應下:“能!”
“好!”
黎澄大聲一笑,鄭重道:“去吧,待回京,本將軍為你送上封將賀禮。”
陳修潔抱一抱拳,身上輕甲凜然作響,轉身大步離開。
如今日一般的斬首任務並非他頭回做,隻是與以往相比,今番任務更是艱難,他此番要斬首之人乃是西烈國真正意義上的主帥,邊關這次戰事,皆由其一手挑起。
待出了帳篷,三百精兵已是在等待他,皆著輕甲,騎駿馬,麵色冷肅,令人望而生畏。
見他到來,三百精兵齊齊下馬行禮,行止整齊劃一,寂靜無聲,可見精銳。
與其說這三百精兵受他調遣,實則他們更多意義上是來保護他的,替他送死,為他創造斬首機會。
麾下士卒為他牽來坐騎,送來弓箭,陳修潔裝備妥當,翻身上馬,大聲喝道:“出發!”
……
冷厲的箭鋒穿過人牆中的縫隙,準確無誤地刺進主帥的心臟,幾個呼吸後,主帥捂著心口無力倒地。
目睹這一幕的士卒們下意識捂住自己的心口,仿佛被那一箭射入的是他們的心臟。
趙國這邊的士卒們大聲歡呼,大將軍和右軍主將黎澄得知這一好消息,頓時下令乘勝追擊。
陳修潔緩緩放下弓箭,眨了眨泛紅的眼睛,為了射出這一箭,他的心神消耗的厲害。
見方才冷厲如同箭鋒一樣的青年恢複平時溫潤君子的模樣,其餘人鬆了口氣。
但不等他們有些鬆懈,隻聽陳修潔一聲大喝:“都愣著乾什麼?!敵人摸到跟前了也不知道殺!”
說罷,他衝入稍稍有些混亂的敵軍人群之中,手持大刀,威勢幾乎無人可擋,身旁眾人受他影響,也拿出十二分的實力奮勇殺敵。
敵人濃稠的血濺到他身上,令其更加興奮。
敵軍失去主帥,方寸大亂,又有趙國大將軍乘勝追擊,不過半日,西烈國潰敗而逃。
陳修潔稍稍平息,領了一個追擊任務,便率兵追了出去。
他在馬上如履平地,待看到前方敵軍後,他伸手取箭,遙遙拉弓,箭不虛發,奔逃之人一個個跌下馬身,如下鍋的餃子,再沒生息。
追擊持續整整一日,待又將一疑似西烈國重要人員擒下,陳修潔方率眾而返。
中帳之中,黎澄為他論功,驚歎道:“不算敵軍主帥,你的任務也夠封將了。”
雖資曆仍舊太淺,但功勞是實打實的,足以彌補這點缺陷。
他對陳修潔道:“此戰西烈已敗,我朝無亡西烈之心,下來西烈必然遣使京都,割地求和,至多一月,你我便該回京了。
他此番功績也不小,戰事既休,也該回京述職了,順便升官。
陳修潔早有預料,劇情中對此事有過記述,隻是時間不同,本在三月之後,三月時間,大戰無數,避免了多少將士死去。
待出了帳篷,回到自己居所,仙風道骨的老神仙帶著童兒等候在門前,來往守衛視而不見。
這一老一少跟著他的事情無一人知曉,頂多就是夥頭兵抱怨幾句今日又有什麼食材丟了,時常疑心為何總出現這種怪事,可是哪位的英靈不散。
為此他曾委婉地與自心真人說過一次,自心真人臉紅羞愧,然手癢難耐,下次仍舊照做,隻是多給了疑神疑鬼的夥頭兵些補償。
用連雲暗地裡和他吐槽的話來說,讓恩師自心真人不下廚,比讓師祖不修煉來得都難。
師祖南陽真人可是修真界赫赫有名的苦修士,從小聞名到大的。
自心真人見他歸來,笑嗬嗬地就跟著他進了屋,示意徒弟連雲把碗放上去,“還熱著的魚湯,徒兒嘗嘗?”
雖然陳修潔還沒正式拜師,但自心真人一口一個徒兒叫得頗為順嘴,他把魚湯上麵的法術去了,伴著氤氳熱氣,魚湯特有的鮮美爭先恐後鑽進陳修潔的口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