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清之與魏東義的那點小爭端, 本來誰也沒有提。
任雨晴回到公寓, 看了看時間差不多, 打開冰箱開始準備做飯, 卻總覺得心神不寧。
以她對霍清之的了解, 她覺得霍清之不像是那種人。
“雖然也沒認識幾天吧,”她一邊挑選晚餐的食材,一邊小聲嘀咕道,“她真不是會跟經紀人鬨開的類型啊……還是在合作夥伴的會議上……”
冰箱裡食材種類豐富,已經完全不是她入住時的模樣。
任雨晴一邊沉思, 一邊拿出牛排和雞蛋, 又切了一塊黃油,放在餐桌上。
晚上,她打算做一道牛排, 再配一道班尼迪。
任雨晴有點忍不住, 還是想問問霍清之事情始末。
她一直恪守著界線, 但今天霍清之不是說了嗎?
——雨晴是我的朋友。
既然這樣,她多問兩句也是可以的吧。
任雨晴將牛排灑上鹽, 倒入一點紅酒,認認真真的醃好, 放在一旁備用。
要問霍清之的私事,她還是有點心虛的。
所以, 要用好吃的堵住她的嘴。
那句話怎麼說來著?
要抓住一個人的心, 就先抓住她的胃。
任雨晴哼著歌, 覺得這句話放之四海而皆準。
牛排準備好之後, 她開始做班尼迪。
班尼迪是任雨晴最近學會的新潮菜式,還從未真正實驗過。
上次,她軟磨硬泡,讓霍清之陪她一起去美式餐廳嘗試了一番,最後的結論是,這道菜就是水波蛋加荷蘭醬。
回憶起霍清之咬了一口水波蛋,結果被溏心嚇了一跳的樣子,任雨晴至今還覺得特彆帶勁。
沒帶個相機去拍下來,真是人生遺憾。
要是拍了照片,還不知道能讓霍清之在意多久呢,任雨晴越想越是遺憾,這才決定晚上自己做。
煮個水波蛋對她來說,自然不是難事。
這道菜的難點,本就是自製荷蘭醬。
餐廳與餐廳之間不同的差彆,也來自荷蘭醬的差彆。
任雨晴將切好的黃油放進鍋裡,開了小火,慢慢煮到它融化沸騰,再撇去白沫,放在一旁靜置。
她看看時間差不多,在旁邊的小爐子上燒起水,保持水的沸騰狀態,轉身去對門叫霍清之。
住隔壁就是這點好啊,喊一聲就來了。
任雨晴按著門鈴,成功收獲了一隻素麵朝天,穿著家居服和兔子拖鞋的霍清之。
霍清之似乎在處理什麼事,手上抱著文件夾。
任雨晴:“呃,東西放一下,去吃飯?”
霍清之看了看文件夾,又看了看她,有點遲疑:“那什麼……我有點忙……”
看得出她很糾結,眉頭都皺了起來。
任雨晴笑眯眯的看著她,似乎在等她在工作和晚餐之間做出抉擇。
霍清之站在門口思考了幾秒,抱著她的文件夾,拿起鑰匙跟任雨晴出了門。
任雨晴:“……………………”
工作和我到底誰重要,這個千古謎題總算破解了。
霍小姐的答案是,都一樣。
任雨晴回到公寓,水正好煮到火候,冒出一陣升騰的蒸汽。
她連忙拿出耐熱碗,將雞蛋的蛋清和蛋液分離,在耐熱碗中加熱蛋黃,一邊用打蛋器打蛋,一邊招呼霍清之。
任雨晴:“清之,來擠個檸檬汁。”
霍清之聞言,放下她的文件夾,“哦”了一聲,走進廚房,乖乖拿起檸檬,將汁液擠進耐熱碗。
任雨晴很滿意:“總算不是個等吃廢柴了。”
霍清之:“………………”
任雨晴將做好的荷蘭醬澆在水波蛋上,另一邊的烤箱裡,牛排正烤得恰到好處。
任雨晴拍拍霍清之的肩膀,說:“去把牛肉拿出來,記得帶手套。”
霍清之按照她的話,乖巧的戴手套去取牛肉,感覺自己像幼兒園裡幫忙分菜的大班小朋友。
任雨晴對此很有感觸:“你啊,十指不沾陽春水,真怕你餓死在家裡。”
霍清之無力的反駁:“有外賣……”
任雨晴對著餐桌哢哢幾張照片,道:“現在總算會擠檸檬汁了,孺子可教啊。”
霍清之:“檸檬又不能吃……”
任雨晴笑眯眯:“是個好開頭嘛,哎,等我搬走了你可怎麼辦啊?”
霍清之一句“有你就行了”卡在半路,生生換了說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