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任雨晴唇角勾起笑容，“為什麼奇怪？”
她一直問，顯然是不打算放過霍清之了。
霍清之隻好捂住臉，坦白說：“害羞。”
任雨晴發出一陣輕笑，說：“我不管，我要喂你。”
霍清之閉著眼睛，微微張開了嘴。
甜膩的芝士蛋糕在舌尖綻開，先是厚重的芝士味道，然後隻覺得一層又一層的甜味縈繞在舌尖。
接著，她嘗到了什麼不一樣的滋味。
有什麼柔軟的事物，覆蓋在了她的嘴唇上，輕輕的吻著她的唇瓣，本應是淡而無味的唇，卻讓霍清之覺得比蛋糕更甜。
任雨晴抱住了她的脖頸，坐在她的腿上，低頭吻著她。
霍清之摟住她的腰，她隻覺得頭腦一片空白，呼吸漸漸被奪走，隻剩下彼此纏繞的唇舌，構成了整個世界。
睜開眼睛時，霍清之看到了任雨晴近在咫尺的麵容，她的小女友眉眼精致，正笑著看著她。
霍清之親昵的抱怨：“有人有點調皮哦。”
“哪有，”任雨晴微微噘嘴，“很調皮嗎？”
霍清之搖搖頭：“沒有啦，我很喜歡。”
芝士蛋糕還放在一邊，兩個人你一口我一口，分吃了這個蛋糕。
窩在沙發上，任雨晴問：“今天想看什麼？”
“我不知道耶，”霍清之沉思，“我們好像總是在看電影。”
任雨晴點點頭：“是啊……但在家還可以乾什麼？”
她確實不知道現在的年輕人都怎麼娛樂，在她的時代，能夠在家看電影已經很好了。
霍清之想了一會兒，搖搖頭：“我也不知道……大概是打遊戲吧？”
霍清之完全不知道還可以做什麼，她沒有談過戀愛，也沒有關係好到能在家一起玩的朋友，她覺得這個問題隻能明天谘詢一下周佩了。
任雨晴從她喜歡的電影裡挑了一部，直接點了放映。
霍清之靠在她身邊，說：“還是看電影嗎？”
任雨晴輕聲回答：“嗯。”
霍清之看著任雨晴挑的電影，依舊是一部很老的電影，黑白默片，女主角穿著蓬鬆的裙子，走過菱格地板，站在大廳中央，對門口的紳士行一個禮。
真少見，霍清之歎道，任雨晴這個年紀的女孩子，竟然會喜歡這樣的電影……
這個念頭剛一冒頭，霍清之就意識到了不對勁。
她以前從來沒想過的一些事，忽然如同水麵下的冰山，出現在了她的麵前。
其實，自己和任雨晴認識也很久了……霍清之心想，但她完全記不清楚自己剛認識任雨晴的時候，任雨晴是什麼樣子的。
她總是覺得，她和任雨晴是在《煉心》的片場中認識的。
可是，霍清之知道，實際上，任雨晴曾是她的私生飯。
想到這件事，霍清之忽然感到有點背後發涼。
她側頭看了一眼任雨晴，任雨晴正專注的看著電影。
光影落在任雨晴的臉上，勾勒出她的眼睛和睫毛，在昏暗的室內，任雨晴看上去像是冰涼的浮雕。
她以前也是這樣嗎……？
霍清之在心裡輕輕問自己，但她沒有答案。
似乎是注意到了她的視線，任雨晴微微歪頭，問：“怎麼了？”
任雨晴的聲音很輕，像是生怕打斷了電影的放映，她的眼中依舊映著光影，保持著那種溫柔。
霍清之搖搖頭：“沒怎麼。”
任雨晴：“真的嗎？”
霍清之：“嗯。”
她覺得這不是能輕易開口問的事情。
對於霍清之而言，和任雨晴有關的一切，都顯得分量異常的重。
更不要說是這樣的事了……
她該怎麼告訴任雨晴，剛剛有一個瞬間，我懷疑你欺騙我？
霍清之不知道她自己究竟怎麼了，看著認真看電影的任雨晴，霍清之腦中浮現的卻是另外的畫麵。
還在很久很久之前，任雨晴在電影拍攝片場，對工作人員出言不遜，她絲毫沒有對電影的一點熱情，也沒有對電影的一點敬畏。
這記憶破碎得像是散落的蒲公英，讓霍清之沒有辦法抓住，偏偏她又很清楚，這是一顆重要的種子。
她的頭開始有點痛了，像是曾經在密室裡感受過的那樣，由耳後開始一點點蔓延的隱痛，慢慢的包圍了霍清之，讓她無法思考。
或許是她的目光太露骨，任雨晴終於注意到了霍清之的異樣。
她轉過頭，看著身邊的霍清之，有點疑惑的問：
“清之，你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