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青青從進了臘月之後就在學校這邊蹲著,不回去了，一直等妹妹放假。
本來以為生日要在這邊過，沒想到學校提前了兩天,剛好把顏菱的生日空出來了。
提前給家裡打好了電話，顏青青臘月初八一早就過來接兩個人。
“大姐，那些不想穿的衣服，我都放在樓上了,沒帶回來。”顏菱說道，她東西不多，就是衣服多。
大姐,二姐，二嫂,加上大哥，在家裡輪流給她買衣服，上了大學以後，自己有時候出去玩的時候也會和舍友一起買一件。
這麼多衣服堆在一起，不管是家裡還是學校,都已經快沒地方放了,學校的衣服已經往大姐的家裡搬了好幾回了,還是依舊很多。
顏菱本來想著找個機會收拾一下,但是總沒有合適的時間,這回放假,她把想穿的衣服帶回去了,不想穿的衣服說著全都扔在宿舍裡，其實全部放在了空間。
“先放在那裡就是了，等我有空的時候幫你收拾。”顏青青說道。
“不用。”顏菱搖頭，她提前給家裡打好招呼,那部分衣服不要了，收在空間裡然後就給大哥，大哥會捐出去。
其實本來也可以讓大姐捐出去，但是大姐沒有空間，這些東西都要自己一個人搬過去，不如大哥來的方便。
姐妹倆一個人開車，一個人坐在副駕駛座上，賀文炎和桃花李東旭三個坐在後麵，默默看著前麵的顏菱。
“乖乖，等會我停車加油的時候，你直接去後麵坐吧，你倆幾個聊會天多好，跟著我在前麵什麼事都乾不了。”顏青青說道，她要開車，妹妹在前麵坐著，她也不能陪著妹妹說話，還不如讓妹妹去後麵玩。
“又沒有什麼好玩的，我在前麵陪著你。”顏菱搖搖頭，其實想陪著大姐的原因是她昨天晚上做了一個夢。
夢裡是她大姐，和徐晏任誤會來誤會去，誤會了十幾年，等到真正解開心結的時候，已經四十歲了。
大姐現在還年輕，顏菱不想讓大姐真的和夢裡的一樣，操勞半生，等真正停下來的時候，頭發已經快白了。
夢裡的大姐太辛苦，心裡喜歡卻不能說出來，到最後的時候還不被安安理解。
夢裡安安的身世被曝出來了，是在安安上初中的時候，明明兩家的條件差不多，但是彆人說起話來，總是說大姐的錯。
他們都在說大姐高攀不成，帶著孩子回來了，說的多難聽的都有。
到夢的最後才明白，是中間一直有人在搗鬼，大姐的猶豫不決讓對方覺得有機可乘。
她不想大姐受那麼多委屈，顏菱想，轉頭看著大姐：“姐，如果徐晏任再來，你就好好考慮一下吧。”
“乖乖？”顏青青一愣，不知道妹妹為什麼突然又提起了這件事。
“真的。”顏菱認真說道。
等中間停車的時候，另外幾個人下車，顏菱最後下車，下車之前跟大姐說了一段話。
“大姐，安安和大哥長得那麼像，以後你們結婚以後想不想把安安帶回去都可以，徐晏任折騰了這麼多年，你好好考慮一下吧。”
前幾個月他們聽說了徐晏任有結婚的消息，等到臨近結婚時間的時候才知道一切都是假的。
對方定的主意就是想讓大姐因為這件事說清楚，結果沒想到大姐不光沒去找他，反而更堅定了兩個人不能在一起的想法。
顏菱其實默默心疼對方一秒，隻是這種方法也太笨了，小孩過家家都不這樣做了吧？
她心疼的是大姐，就這樣糾結下去，受傷最多的還是大姐，既然注定以後一定要成，那麼為什麼不省去中間那麼多誤會和傷心呢？
“姐，不管你做什麼決定，家裡都是支持的，你不用考慮這麼多。”
“乖乖，你才多大，現在就開始考慮大姐的事情了。”顏青青強顏歡笑的。
“大姐，我說的是真的。”顏菱認真道，“繼續這樣誤會下去，難受的還是你自己。”
“這件事先放一邊，我以後再想想。”顏青青猶豫了一下，決定還是把妹妹說的話放在心裡，好好考慮一下。
其實這幾個月也發生了太多的事情，他沒想到對方會這麼幼稚，心裡有一絲無奈。
主要是還是忍不住心軟，顏青青也不明白自己是怎麼回事，明明不見麵的時候想通了，但是一看到對方就忍不住心了。
在心裡歎了口氣，顏青青雲好打算等回去以後就和對方說明白，不管兩個人未來會成什麼樣，都不要給家裡造成乾擾。
顏青青在外麵做生意這麼多年，太明白他們家那麼和諧是來自不易的。
家裡之所以一直沒鬨過什麼矛盾，都是大哥在做努力，大哥每次都把家裡每個人都考慮進去。顏青青有時在幫大哥忙，但是發現自己有好多地方不如大哥考慮的多。
顏青青感覺家裡最辛苦的就是大哥，從他們小的時候就是，那大哥的年齡明明比他們大不了幾歲，卻撐起了養家的責任。
在心裡歎了口氣，顏青青決定回去的時候和大哥好好談一談這件事情，如果大哥也支持自己，那試就試一下。
奶奶和母親已經急壞了，自己一回家，雖然嘴裡沒說，但是心裡還是著急。顏青青能看出來，也知道左右鄰居說的話也占一部分。
但隻要在村裡就沒法避免這件事，顏青青歎氣，看來還是要好好的打算一下。
顏菱一看大姐這個樣子，就知道她把這話聽進去了。心裡鬆了一口氣，隻要大姐願意考慮就行，這像夢裡的一樣，誤會誤會再誤會那麼多，誤會她看著都著急了。
顏青青開了一天車到家，到家已經是晚上快吃完飯的時候，家裡已經做好飯等著了。
“文炎你也彆回家了，直接在我家吃吧。”徐金燕喊住要離開的賀文炎，“你媽這兩天不在家。”
“怎麼了？”賀文炎一愣，拉著行李箱往旁邊走了幾步，果然看見家裡一個人都沒有，大門是鎖著的。
“你爸在部隊上出了一點事，你媽過去照顧他。”徐金燕解釋，“這幾天你先在我們家住著，等你媽回來再說。”
“媽，伯伯怎麼了？”顏菱本來打算先進去吃飯，聽到這話也走不動了。
“也沒怎麼，就是年齡大了？看見新兵在外麵訓練的時候沒忍住，試了幾下，不小心摔了。”
“啊？”顏菱一臉驚訝。
“啊什麼啊，你伯伯今年都是快六十的人了，年輕的時候摔的沒什麼，現在年齡大了了，摔一下兩下的就能看出來。”
“嚴重嗎？”賀文炎擔心道。
“沒有多嚴重，隻是你爸年輕的時候受過傷，腰本來就不好，現在在那邊不方便，媽過去了，回來的時候應該一起回來。”
賀文炎還是有些不放心，要了鑰匙回去把自己的東西帶到家裡，然後又過來打了個電話過去。
顏菱旁邊聽著偶爾聽到幾句答應的話，好像那邊要過來。
“好，知道了，明天六點去接你們。”
賀文炎掛上電話。
“明天上午六點還是下午六點？”看他掛了電話，顏菱立馬問。
“下午，我媽要帶我爸回來。”賀文炎說了一下，“在家裡過完年再過去。”
“那正好，你爸在外麵忙了這麼多年，終於能在家裡過年一回。”徐金燕正好在旁邊聽到了，感歎道，“小崎現在也給你爸年輕的時候一樣，一年到頭不著家，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回家過個年。”
“媽，我二哥今年不回家嗎？”顏菱問一下，她還以為今年家裡能夠團圓一下呢。
“沒有，你二哥給你買的生日禮物，還在你屋放著呢，估計是今年不回來了，如果回來的話肯定是回來的時候再給你，不會郵過來。”
“好吧，今年又是不團圓的一年。”顏菱有些失望。
“團不團圓不無所謂，隻要你們幾個人好好的。”徐金燕又開始了碎碎念，“以前擔心這個擔心那個，現在好了，你小哥明年就畢業，你再過兩年也要畢業了，等你畢了業我就什麼事都不愁了。”
“我知道了，這些年已經念叨了好多遍了。”顏菱連忙起開身去吃飯，“打電話你也趕緊吃飯吧，等吃完飯再說彆的事情啊！”
“我大姐呢？”
“剛剛有人找她，應該是去打電話了。”顏崢告訴妹妹。
“我們一回家就有人打電話。”顏菱嘟囔了一句，然後坐在凳子上，先盛了一碗粥，“不管他們了，我要先吃點東西，坐了一天的車，餓死我了。”
“你大姐不是給你拿了不少東西嗎？在車上沒吃東西？”顏崢問。
“拿了，但是在車上不敢吃多。”顏菱回了一句。
“彆忙彆的了，趕緊吃飯吧！”徐金燕心疼小閨女，催促另外幾個孩子趕緊吃飯，“吃完飯再說其他的事情，有什麼事不能吃完飯再忙活，我去喊喊青青。”
“媽，我大姐一路開車累壞了，你跟她說一聲就行，彆一直說她。”顏菱怕母親太著急，說的話太多。
“我知道了，我多大人了，這點事還不懂，我去喊你大姐，你趕緊先吃。文炎也是，坐一天車不容易，趕緊吃完飯休息一下，明天下午還要跟著去接你爸媽呢。”
“好，”賀文炎答應，“謝謝嬸子。”
“有什麼謝不謝的？”徐金燕笑了。
顏菱吃完飯以後開始去自己的行李箱裡翻自己給幾個小孩帶的禮物，每一個侄子都有，二嫂肚子裡的小侄女也有。
“還沒出生呢，乖乖就這麼著急給買好東西了，那她估計要等不及快點出來。”陳小朵看著小姑子買回來的禮物，心裡高興，雖然做了這麼多年生意，手裡一點都不缺錢，但是自己的錢和彆人買的根本就不一樣。
不管小姑子上學自己花了多少錢，但是回家的時候記得給兒子和肚子裡的孩子買點東西，她心裡就高興。
這時候也想明白為什麼彆人都說家和萬事興了，陳小朵感覺自己從一開始結婚，到現在就沒有受過任何委屈，不管是結婚以後在家裡工作，還是後來自己做了小生意，到懷兩個孩子，一點委屈都沒受過。
懷大兒子的時候，家裡的事情比較多，但是婆婆依舊把自己放在第一位，有什麼事情都注意著，而且孩子生下來的到現在都是婆婆一手拉扯大的，自己的月子都是婆婆經心照顧的。
以前不知道小姑子的事情，後來才知道兩個人的月子挨得這麼近，婆婆雖然知道青青生了，還是留在家裡給自己照顧月子。
陳小朵真的感激家裡人和婆婆，她娘家一點忙都幫不上，家裡不但不嫌棄，還寬慰自己。
但凡家裡有一點不滿，說出來她也不占理。但是家裡永遠都覺得丈夫不在家受了不少委屈，其實她沒覺得難受，反而比那些丈夫在家的人過的更舒心。
雖然丈夫暫時不在家，但是她可以帶著孩子過去探親。現在自己又懷孕了，陳小朵摸著自己的肚子，她也希望這胎生下來是個小閨女。
婆婆從自己懷孕的時候就念叨閨女兒子一樣帶，隻是家裡現在一個小閨女都沒有。
他們這一輩的逐漸長大了，隻有乖乖年齡稍微小一點，她也想生個閨女，到時候兒女雙全，直接湊個好字。
“根本就沒花多少錢，小孩的東西太好玩了。”顏菱越來越覺得還是小時候好，小孩的玩具和衣服都比大人的好看，隻是有好多不適合她家的小孩穿，因為太小了，隻希望是小侄女趕緊出生，到時候自己就可以給對方買衣服了。
“以後自己的錢多留著一點，彆亂花。”徐金燕看著閨女一件又一件的往外拿東西，心裡直抽抽，這麼多東西，肯定花了不少錢，閨女本來就沒多少錢，都是自己和家裡幾個孩子給的零花錢，雖然說有獎學金，但是那個錢加起來也沒有多少。
現在小閨女在上學，幾個哥哥姐姐能幫忙照顧著，自己也能塞錢，以後閨女畢了業就隻能靠她自己了。
到時候自己雖然能幫忙，但是不敢明光明正大的幫太多，她能偏心不能偏心的太厲害，小閨女年齡小，但是大閨女大兒子也不容易。
徐金燕從一開始就告訴自己，不能抓著大閨女大兒子不放，幾個孩子幫助下麵的弟弟妹妹是情分，如果他們不願意幫，誰也說不了他們什麼話。
家裡幾個孩子脾氣好，不能代表他們隨心所欲的來，徐金燕一開始就想好了，店裡的收益她現在就分成了八份，每個孩子一份。
剩下的兩份，他們兩口子一份，公公和婆婆拿了一份。
公公婆婆年齡大了，也不想年輕的時候能乾點活，現在年紀大了，還偶爾生個病，她必須要準備好兩人用的錢，至於自己和丈夫，徐金燕也想開了，等閨女畢業以後幾個孩子想住在家裡就住在家裡，想出去住就出去住，到時候她也不管。
那那個小賣部他們還能再乾幾年，等過幾年沒法乾的時候就要靠這個錢來養老了。
手裡留點錢，還有另一層用處，就是以後想補貼一下孩子不會拿不出來。雖然現在幾個孩子都不缺錢，但是以後誰知道呢？徐金燕年輕的時候窮怕了，年齡大的時候就想多給自己留點錢，再多給幾個孩子準備一點。
隻是想的多，實際上留下來的也不多，家裡的花銷不小，現在所裡的錢大部分都是幾個孩子孝敬自己的。
徐金燕在心裡歎了口氣，說著不偏心，實際上還是偏心了，大閨女跟大兒子都吃了不少虧。
“娘，你怎麼又唉聲歎氣的？我說的有錢才會這麼花，到時候在外麵做點兼職，一兩天就賺回來了，根本就不用那麼愁。”顏菱又聽到母親用這個語氣說話了，就知道母親在擔心什麼，從她上了大學以後十回回家有八回都在愁這些事情，其實她覺得根本就不用發愁，自己畢業以後肯定會好好找工作，到時候賺錢完全能夠養活自己，幾個哥哥姐姐，現在也有自己的工作，母親的擔心都是多餘的。
雖然小哥現在也在上學，但是等畢業以後找工作也不會太難，幾個人都有工作，那還有什麼發愁的呢？
“不愁，什麼都不愁。”徐金燕笑笑，知道自己有時候沒必要發愁，但是心裡忍不住，還是年輕的時候留下來的習慣。
“今天過去我就成年了。”顏菱還在高興這件事，“成年以後就可以出去賺錢了。”
“家裡要什麼有什麼，哪能輪到你出去賺錢，等畢了業再說。”徐金燕但是舍不得小閨女太累。
“就出去體驗一下嘛。”顏菱說道，“我那裡有好幾個同學都在外麵工作。”
“那你工作的時候直接挑個店過去就行了，正好給我幫幫忙。明天想吃什麼菜？我直接下廚給你做。”顏青青幫妹妹揉著肚子，“在學校受了好多委屈吧，我說給你送菜，你偏偏不要。”
“又說什麼委屈，我沒想吃什麼，直接出去買了送的話，你還要做好了開車過來送，還不如我們直接出去。”顏菱坐在大姐旁邊，任由她給自己揉肚子，實在是今天晚上吃的太多了。
其實她本來不想吃這麼多的，但是今天晚上的菜太好吃，顏菱有些心虛，她好久沒有吃這麼多的東西了，有點撐，但是今天好高興，全家人除了二哥都在。
希望明年過年的時候二哥能夠回來，顏菱想，她有點想二哥了，二哥肯定又瘦了，也黑了。
“我又不親自做，去店裡拿兩個菜給你送過去不就完了？”顏青青又幫妹妹揉了幾下，“好受一點了嗎？”
“好受多了。”顏菱剛搜了一下，比剛吃完飯的時候好受多了，抱著大姐親了一口，“謝謝大姐。”
“那行了，都多大的人了，還當自己是小孩呢，你看看你兩個侄子都怎麼看你呢。”徐金燕在旁邊看著閨女，這麼大人了，還跟個小孩似的。
“再大在你們麵前還是個小孩。”顏菱說道，“他們看了怕什麼，以後要好好孝順我，知道嗎？”後一句是跟平平安安說的。
“知道了。”平平安安點點頭。
“媽，看吧，他倆一點都沒有笑話我的樣。”顏菱朝母親炫耀。
“行了行了，知道你沒做錯。”徐金燕說道，歎了口氣，“什麼時候能長大呀？”
閨女現在還跟個小孩似的，她看了心裡高興，但是也忍不住發愁。以後結婚的時候肯定不能像在家裡這麼舒心，一想到以後小閨女也要嫁出去，她心裡就難受。
記得剛生下來的時候，小小的一團軟軟的哭都不會哭，剛開始還不願意吃奶，這麼快，已經變成了十八歲的大人了。徐金燕在心裡歎了口氣，時間過的可真快，一眨眼幾個孩子都長大了。
“媽，我還給你買了衣服，等過年的時候再拿出來。”顏菱偷偷跟母親說，她在外麵買了好多衣服，每一個人的都有，打算等快過年再拿出來，“還有大姐二姐她們的。”
“我們又不缺衣服，買這麼多東西乾什麼？”顏青青心疼妹妹，一年到頭認真學習掙了一點獎學金，全都用在給家裡人買東西上麵了。
雖然有禮物自己很高興，但是一想到妹妹為了做禮物費了多少心思，她就心疼。
“沒花多少錢，今年得到了獎學金還沒花完呢。”顏菱說道，他們學校的獎學金要等新一年開學之後才會發，大一的獎學金是大二上學期發的，再加上之前家裡給的零花錢，根本就沒用到多少，她手裡拿了不少錢。
顏菱不明白為什麼家裡每個人都覺得自己會缺錢，實際上她一點不缺錢不說，手裡還餘了不少錢。
奶奶和母親在家裡會給自己塞錢，大哥大姐去看自己的時候會塞錢，小哥有時候碰到自己還覺得自己錢不夠，二哥就算不在家裡也經常會郵，二嫂就更不用說了。
至於二姐和二姐夫，真的是輪流往她口袋裡塞錢，每次她拒絕了，等到了學校一看書包裡和衣服口袋裡都是錢。
顏菱真的想不明白，大家都是怎麼找到機會放進去的，每次換衣服的時候都要好好看一下有沒有落下的錢。
明明上了一年半學，但是她的小金庫越來越多了，獎學金用的差不多了，但彆的錢還有很多，根本沒有用到的機會。
“大姐，你上回給我的錢，我還沒用呢。”顏菱說道，“這回回去以後你不能亂給我錢了。”
“行，不給你了，讓你自己養活自己。”顏青青笑道，實際上心裡一點都沒把妹妹的話當真，家裡就這一個弟弟和妹妹在上學，可不得好好的寵著？
顏菱一看大姐就知道大姐在想什麼，無奈的歎了口氣。等有的時候再說吧，大不了把現在手裡的錢包成紅包塞給三個侄子。
不過這主意真的不錯，顏菱越想越覺得這種想法可以，決定今年過年的時候就這樣乾。
不知道妹妹想到了什麼好主意，顏青青看見妹妹高興，還以為她想到了什麼事：“你不是之前抱怨學校裡食堂的飯不好吃嗎？這回在家裡可以隨便吃東西了。”
“明天我們去鎮上一趟吧，多買點好吃的。”顏菱想了想，“大姐，你明天還去店裡嗎？”
“不去了，明天上午陪你們出去，下午帶文炎過去把伯伯和大娘接過來。”
“我也要過去。”顏菱坐起來，“伯伯這回回來能在家裡住好多天吧？”她知道賀文炎爸爸的身體已經不如以前那麼好了，但是因為家裡有兩個老人在，所以大娘一直不能過去，賀文炎的奶奶暑假的時候去世了，這是最近幾年大娘第一次離開家。
“應該能在家裡多住一段時間。”徐金燕點頭，“唉，你賀奶奶再撐兩年就好了，之前你伯伯一直沒抽出空回家，今天好不容易能回家了，你賀奶奶又不在了。”
“就是啊。”於桂香聽到這些話也歎氣，“不知道什麼時候等到小崎回家。”
雖然嘴裡說的是彆人，但是她感覺自己這兩年身子骨一年不如一年了，畢竟是80多歲的人。
年齡大了，就想幾個孩子都在身邊，實際上每個孩子都要忙自己的事兒，小孫子小孫女還都在學習，於桂香歎了口氣，不知道什麼時候家裡還能團圓一回。
其實活到他們這個年齡已經沒有什麼遺憾了，看著家裡幾個孩子，各自有各自的事業，就覺得滿意了，但是心裡總覺得空空的啊，總想著看著孩子在自己麵前。
“奶奶，我二哥的明天的時候就應該能回來了。”顏紅紅說道，“你和爺爺一定會長命百歲的，到時候我們照個全家福，滿滿的一張，好多人。”
“行，那就到時候再照一張全家福。”於桂香說道。
顏菱看家裡的高興也跟著高興，她在家裡最喜歡的事情就是聽家裡的人幾個人聊天，每次在家裡聽著彆人聊天的時候都感覺心情特彆的放鬆。
雖然都是一小事，但是聽在心裡就是高興。
八點吃完的晚飯，聊到了十點多幾個人才去睡覺，顏菱回到自己的屋裡，感覺被窩裡暖暖的，掀開被子，好幾個暖水袋在裡麵暖著。
肯定是母親出去倒水的時候，順便給自己弄的，顏菱把其餘的拿出來，剩下了一個留著暖腳，鑽進被窩裡，冬天天是冷的，但是在家裡的時候永遠都不會受任何委屈，因為家裡的大人想得很周到。
坐了一天的車，本來就累了，再加上晚上吃的多，聊了一會天，現在也困了，顏菱閉上眼睛，開始睡覺。
隻是今天的覺依舊不安，顏菱夢見了二哥二嫂。
夢裡二哥二嫂並沒有這麼快相遇，也沒有這麼快結婚。
二哥在軍校畢業後直接進了部隊，偶爾回家一次，家裡人給介紹對象，介紹了好幾個都沒有合適的，一次偶然的機會碰到了二嫂。
兩個人相處了一段時間，本來都可以和家裡說了，二哥突然和村裡的另一個知青走得近。
顏菱剛開始不知道為什麼，隻看到了二哥二嫂經常吵架，兩個人本來處對象挺高興的，隻是後來不知道為什麼矛盾越來越大。
隻是二嫂本來就在外麵教學，隻有寒暑假的時候才能回來一次，二哥一年隻能回來一次，兩個人見麵的時間並不多，好不容易見一次，還經常吵架，結婚的事情就無限延期裡。
過了許久許久，家的人終於看出來不對，抓到二哥問的時候才知道在外麵談了個對象，隻是兩個人鬨了矛盾。聽意思矛盾還是很大。
家裡知道兩個人一起讓下去不行，母親說了好多話，把二哥勸好了，隻是過了兩天之後，兩個人又鬨了矛盾。
兩個人一起在村裡的時間一年也就半個多月，再加上兩個人沒結婚，出去的時候還要避免被彆人發現，鬨得矛盾次數多了，兩人都不願意出來了。
二哥二嫂兩個人鬨了矛盾，直到二哥回部隊的時候還沒有和好，顏菱旁邊看的著急，隻是二哥去車站了，半路一直往回看，但是二嫂沒有出現。
二嫂沒有出現，出現了一個對顏菱來說有些陌生的人，對方那也是村裡的知青，跟二哥說了一堆話，二哥忙著找二嫂，根本就沒搭理她。
但是對方在後麵一直說話，終於火車要發車了，二哥抓緊時間上車，從窗戶裡往外看的時候，依舊沒看到想見的人。
顏菱看得著急，卻不能說話，難受的不行，她看見二哥的火車走了以後，二嫂從旁邊的人群中走出來。
看到二嫂，顏菱就知道壞事了，因為剛剛那個陌生知青過去找二嫂了。
不知道對方說了什麼話，二嫂的臉色越來越難看，最後乾脆跑出了火車站。
時間直接跳到很久之後，二哥身上的衣服從棉襖換成了短袖，一次訓練的時候，二哥受了重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