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彤正要發作,聽到這話卻是一愣,慢慢回過味兒來,這小子……莫非是在勾引他?還挺上道的嘛。
想到洗手間裡無人打擾的小隔間,正好適合做點刺激的事!這小子喝過他加了料的酒,必定反抗不了。到時……還不是任憑自己擺布?
周彤心頭火熱,一雙吊梢眼笑得彎起來,二話不說欣然應允。
眼看顧凜就要過來,商珩趕緊腳底抹油,臨走前來不及多說,隻簡單吩咐侍者一句:“這酒潑了,重新倒一杯吧。”
侍者尚未回過神,商珩已經和周彤走遠了。
“那人怎麼混進來的?剛才他們在這說什麼?”
一道低沉淡漠嗓音從背後突兀響起,侍者打了個機靈,急忙轉身,卻見一臉冷厲的顧凜佇立在身後,黑眸深沉,居高臨下的視線極具壓迫感。
侍者囁嚅著嘴唇,茫然地看著他:“啊?我也不太清楚。好像是不小心潑了酒……”
顧凜眼神微沉,落在侍者托盤上的兩杯紅酒上,隨手取了一杯:“沒事了,你去忙吧。”
也不知是商珩運氣不好,還是顧凜更不好,他隨意挑中的那杯酒,恰好就是被周彤加了料的,一頓滑稽的騷操作後,最終卻機緣巧合進了他的喉嚨。
助理氣喘籲籲趕回來:“顧總,我問過安保了,沒有商珩的邀請函。不知道他怎麼混進來的。”
顧凜捏著高腳杯輕輕打轉,微微蹙眉:“真是陰魂不散,去告訴安保,不要再讓某些不三不四的家夥進來搗亂。”
“是。”
※※※
就在顧凜為商珩“千方百計接近自己意圖不軌”而苦惱時,博山大酒店32層東會議室的男士洗手間裡,正上演著一出“肉搏”大戲。
剛進洗手間,確認裡間無人,周彤就立刻鎖上了門,拖著商珩半拉半扯,迫不及待帶入小隔間。
即便有意識地壓低了聲音,也掩蓋不住笑聲裡的猥瑣和油膩:
“小商啊,隻要你好好聽你周哥的話,讓周哥快活了,我保證給你一份最好的合約,給你最好的資源捧你出道,怎麼樣?”
商珩勉強擋住對方伸過來那雙不規矩的手,像隻受了驚的小白兔,烏黑的眼珠睜得大大的:
“周先生,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這樣不好吧,要不我先出去,您自個兒整理,怎麼樣?”
“你裝什麼裝?”周彤有些不耐煩了,一把將他推倒坐在馬桶蓋上,“你不是故意勾引我來的嗎?”
他腆著肚子,雙手揉在一起搓來搓去,笑容滲人:“你難道沒感覺到身體發熱,渾身虛軟嗎?沒有一種釋放的衝動?彆害羞,說出來,哥哥幫你……”
商珩虛弱地喘著氣,擦拭著額頭的虛汗,滿臉驚恐地望著他:“你給我的酒裡下了藥?你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誘騙過多少人?”
周彤:“彆說的這麼難聽嘛,周哥這是好心好意給你機會,想抱著老子大腿獲得出頭機會的新人,能從這裡排出十裡外,我看得上你,是你的福氣,你不是想要合約想要紅嗎?我都能給你啊,隻要……嘿嘿……”
商珩俊美的臉,開合的唇,烏黑又純良的眼,每一處都令周彤興奮得滿臉通紅,很久沒有遇到這麼符合他心意的極品了。
他再也按捺不住,猛地朝對方撲上去——
“砰”的一聲悶響,像某個重物彈到門板,又砸落到地磚上。
小隔間裡,中年老男人痛苦地捂著肚子,蜷縮成一團肥蝦,整張臉皮都在顫抖,顫巍巍伸出一隻手指著凶徒的鼻子:“你……你活膩味了!竟敢打我……”
商珩居高臨下俯視著他,在地磚上籠罩出一小團陰影,背光裡的臉半埋在暗處,他慢條斯理將手裡的手機翻了個麵,點開中間的重播鍵——
畫麵裡充斥著周彤急色猥瑣的形象,方才兩人的對話一句不漏地被錄了下來。
周彤瞪大眼睛,像當頭被潑了一盆冰水,酒意散了大半,瞬間啞火:“你想怎麼樣?你不是想要合同嗎?我給你簽,有話好說,你先把視頻刪了……”
商珩收回手機,蹲下來,輕輕一笑:“空口無憑,我隻相信白紙黑字,我可不是什麼善茬,周先生,請你記住,夜路走多了,總會遇到鬼的。”
商珩不再搭理他哎喲哎喲的叫喚,推開隔間的門,從對方慘白的臉上跨過去,順便在洗手台洗了洗手。
整麵牆的鏡子纖塵不染,他對著鏡子撫平起了皺的襟口和衣擺,擰開洗手間門把手的一瞬,一道頎長的人影倏然映入商珩的視野。
男人慢吞吞摘下墨鏡,細長的眼睛下一對漂亮的臥蠶,仿佛天然帶著笑意,左眼尾下一顆淺色紅痣,專注地注視一個人時,顯得脈脈含情,有股說不出的魅力。
商珩緩緩眯起眼,與之對望片刻,這人在門口不知站了多久,也不知聽去了多少。
林予情的視線掠過他肩頭,在裡間轉一圈才收回,重新落在商珩眼中,輕笑一聲:“看來,你似乎並不需要幫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