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意似乎要將我吞噬淹沒,我忍不住開始微微顫抖起來。
恍惚間,我在無邊的黑暗中看見了一絲亮光。
有人來了!
心頭生出喜悅來,我掙紮著想要開口,可張開了嘴巴才發覺嗓子早就乾的發不出聲音來。
糟了,這是我出去的最後的希望,要是沒有把握住這最後的機會的話,就糟了。
想著,我撿起來一塊石頭,用力的敲打著樹乾。
夜晚寂靜,聲音可是傳的很遠。
“有有人在那兒嗎?”
是個男人的聲音,我心頭一喜,手上砸樹乾的力氣更加大了幾分。
手電筒的亮光照射過來,我下意識的閉上了眼睛。
“還真有人!”
等那人走近,我才看見他穿著保安的衣服,想來應該是晚上巡邏的工作人員。
“你是來的客人?”
喉嚨裡發不出聲音來,我隻能點點頭。
在這個保安的幫助下,我終於順利的下了山,被帶到酒店的大廳時,我頓住了。
大廳的沙發上,薑席一和薑父坐在薑母的兩側,眼神中無不透露著關心。
看到找到了薑母,我心頭下意識的鬆了口氣,這一鬆,渾身的疼痛立馬像是被放大了。
“遲遲?”
薑父最先看見我,趕緊站起來:“你這是怎麼了?”
此時的我看著很是狼狽,也難怪薑父會這樣驚訝。
我苦笑著抿著嘴,沒有出聲。
事實上,現在的我也沒有辦法出聲。
“過來。”
薑席一抬頭,冰冷的目光落在保安拉著我的胳膊上,眼神中的冷漠好似要將人生吞活剝。
我渾身一顫,心頭沉寂了幾分。
“我扶你過去吧。”
身邊的保安好心的說著,可想著剛才薑席一的表情,我心頭實在是害怕,趕緊衝著他搖頭。
一瘸一拐走到薑席一麵前,還沒等我站穩就聽見了他無儘的謾罵。
“知不知道你今天都做了什麼!宋遲遲,讓你照顧我媽都不會,你還會做什麼!”
身子陡然僵住,我不敢去看薑席一的眼睛,隻能低著頭。
“席一。”薑父打斷薑席一的話:“醒了,說這些乾什麼,這件事兒也不是遲遲一個人的錯。”
說著,薑父衝著我招手讓我坐下來。
嶽封親自端了薑茶過來,見著我狼狽的樣子目光都是驚訝,“這是怎麼了?”
將薑茶遞給了薑母,嶽封皺眉看了一眼薑席一,“莊園裡配有醫生,我讓人去叫過來。”
話音落地,我趕緊攔住:
“嶽先生。”
嗓子沙啞的不像話,我隻能發出喑啞的聲音來。
見我這樣說,嶽封停住了腳步,轉過頭看了我一眼,又下意識的看了看薑席一。
“那你的傷”
說著,嶽封沉吟,“我讓人給你送點藥過去。”
我感激的點頭,心頭這才鬆了口氣。
“手鐲,是怎麼回事兒?”
聽見薑席一的聲音,四肢又一次僵硬不能動彈,我低著頭想要將手上的鐲子取下來,可無奈的發現,動了半天都沒有辦法取下。
“音音”薑母抬頭看著我,嘴裡喃喃的說著:“我的音音”
我趕緊拖著崴了的腳上前,“媽,我是”
“你不是音音!”
薑母眼神突然發生變化,眼神變得冷冽異常,“你不是音音,你到底是誰,為什麼要帶著我給音音的鐲子!小偷,你這個小偷!”
這話一出,我瞬間立在了原地不能動彈。
看這樣子,薑母是忘記了下午的時候和我說的那些話了,也忘記了把我當做是薑音音的事情。
“宋遲遲,我媽隻是錯把你當做是薑音音,你還真把自己當做是我們薑家的大小姐了?”
薑席一冷漠的話語聲傳來,我隻覺得身體的寒意一寸寸蔓延。
“不不是”
薑席一看了我一眼,扶著薑母朝著樓上走過去。
一直到他們不見了身影,我才覺得身體一軟,緊接著摔倒在了地上。
“你沒事兒吧。”
嶽封走過來,皺著眉將我從地上扶起。
我搖頭,心中卻被委屈填滿,我做錯了嗎?可我,究竟又做錯了什麼?
拿上了嶽封送給我的藥,我有些不知所措,半晌才拿著上了樓。
房間裡還是空蕩蕩的,想來薑席一還沒回來。
我心頭鬆了口氣,走進去洗漱換了一身衣服。
屋子裡隻有一張床,我皺眉看著大床,心頭一時間犯了難。
難不成,真的要讓我和薑席一睡在一起?
不行。
想到這種可能,我立馬害怕的打了個冷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