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人們漸漸湧上來,一時間竟然無人在意幾個安撫醫師。
白醫師上前一步,立刻被其他安撫醫師拉住。
“白醫師,我們去其他病房看看吧。”
“是啊,不管什麼醫師,都是救死扶傷的,不用太在意嘛!”
白醫師胸膛起伏,低聲道:“他剛才侮辱我!”
其他安撫醫師們對視一眼。
是,他們也不滿意這個藥劑師的態度,但人家……確實沒說錯啊。
這個白醫師本身就是空降,仗著自己從北褐星區留學回來,總是眼高於頂看不起人,看著吧,今天踢到鐵板了吧。
有幾個安撫醫師悄悄翻起白眼,以後有的是人收拾你。
護士僵著臉將白醫師勸了出去,臨出門前,她看了眼年輕的藥劑師。
對方看不清臉,站在人群裡似乎也是兩隻眼睛一個鼻子一張嘴的人,但總覺得……總覺得對方和她見過的所有人都不一樣。
病房裡
薛錦行後退兩步,示意大家讓開,不要擠壓周父的呼吸空間。
等場麵安靜下來後,薛錦行才道:“提取液並不意味著藥效最大化,百分百的提取液也不行,因為要足夠多的量才能將刺絨藤蔓的精神力擠壓成膠狀。比方說,這一顆寶元靜心丸就需要大半份刺絨藤蔓。”
小周吃驚:“難怪要八千星幣一顆!”
一份刺絨藤蔓可是整整十條!一顆藥丸就花了至少五條刺絨藤蔓,還要配上其他靈植!
小周喃喃道:“融合十三種靈植這麼辛苦,一顆藥丸竟然隻賣八千星幣……您真是好人。”
圍觀的病人此刻都非常恍惚地點頭:“是啊是啊,您真是好人。”
薛錦行:“……”
對他來說,寶元靜心丸的成本真的隻有買靈植花的錢,他出十顆寶元靜心丸甚至不需要一個小時。非要賣八千星幣,是考慮到日後傳播藥方,其他藥劑師效率不足。
薛錦行已經抄完數據,還拿到了周父的病例,詳細交代小周怎麼給周父服用藥物。
他來的時候隨身帶了幾顆寶元靜心丸,走的時候一顆都沒有了。
薛錦行走出病房,晃晃空蕩蕩的恒溫箱,有點無奈地搖搖頭,他示意小周不要繼續送他:“你趕緊回去吧。你父親意識剛剛清醒,正式需要家人陪伴的時候,不僅要吃藥,我不太懂醫師們的工作,你要多聽醫囑。”
“寶元靜心丸的包裝管裡我充了精神力,可以維持相當長的時間,我本身也是安撫型精神力,不會對你父親產生負麵作用。”
薛錦行叮囑正事來簡直沒完沒了,小周捧著包裝管乖乖聽了第三遍:“醫師,您今天說的那些話我錄下來了,可以放在虛擬商店的圍觀平台嗎?”
這麼好的藥,應該有其他和她一樣經濟一般的家庭需要!
圍觀平台?什麼東西?不重要,反正他今天也沒說什麼。
好在薛錦行很快意識到問題,及時收住:“都可以。你快回去吧,我一會兒也回家了。”
小周點頭,沒有再跟上去,而是目送薛錦行的身影轉過花樹。小周小心放好包裝管,轉身的時候差點和一個中年男人碰上。
中年男人嘴裡飛速道歉,腳下火速逃離:“對不起!我有點急事!”
說完話,中年男人已經竄了出去。
小周:“……”
花樹後,中年男人跑出去,卻沒看見薛錦行的身影,他疑惑地撓撓頭:“剛剛才走過去,怎麼突然就不見了?”
“你找我?”
薛錦行從樹後麵轉出來:“從我下樓你就跟著我了,有什麼事嗎?”
這人是中途進病房的,他和安撫醫師爭論的時候吸引了不少圍觀人,薛錦行還看到有人再拍視頻,他沒有製止而已。
中年男人先是被薛錦行嚇了一跳,“我沒有跟蹤您!是想跟您談點事情,但是那位女士在,我不好打擾您交代醫囑。”
他恭敬地遞出一張名片:“我是臨華藥業的商品部副經理,想問問您有沒有商業化生產寶元靜心丸的想法。”
聯邦的名片和身份卡一樣,內置芯片,表麵刻有企業刻章,無法偽造,是一種表明身份,約束不良企業的證明。
薛錦行掃過對方的名片:“你們想買我的藥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