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剛到門口,言瀾與就發現了新立起來的牌子:“精神體不栓繩不得入內。”
言瀾與:“……”
也不知道朔藍又闖什麼禍了。
這時候門口傳來嘩啦嘩啦的聲音,言瀾與看過去,朔藍和重星拴著一個從機器人上拆下來的爬犁在農田裡犁地。
負責人站在田埂上,表情凝固。
孟右時蹲在地上摘了把小野花,快樂地紮成一束拍照發給孟慶歌看,對重星嗷嗷的呼喚聲充耳不聞。
言瀾與:“……”
不用問就知道誰的注意,他好笑地走到薛錦行身邊。
薛錦行立刻控訴道:“朔藍要上天了!它今天還敢欺負妹妹!”
言瀾與哄道:“揍它。”
薛錦行想了想:“那還是算了,我舍不得。”
田裡被薛錦行彈了兩個腦瓜崩的重星:“嗷嗷!”
鳴瓊感覺到言瀾與的氣息,暈乎乎地從薛錦行的口袋裡爬出來盤到言瀾與手上。
言瀾與手指托著這小東西,感受它溫涼的手感:“今天怎麼沒勁?”
薛錦行:“被朔藍馱著跑了一下午,好像有點暈貓車。”
言瀾與心疼,手指托起鳴瓊的小下巴,指腹輕柔地摩挲鳴瓊的龍角,道:“彆跟那傻貓一起玩,它瘋起來沒輕沒重。”
鳴瓊咬了咬言瀾與的手指,它脾氣好性格軟,抱怨起來也是輕柔可愛的。
言瀾與微微彎起唇角,任由它咬。
那頭孟右時聊完天,神清氣爽地站起身,拍拍手就要走。
薛錦行趕緊叫住她:“把狗帶走!地裡全是它挖的坑!”
孟右時看向滿頭是土的重星,安詳道:“我不要了,留給你看家護院。”
最後還是把狗,不,重星塞進了孟右時懷裡。
……
朔藍滾了一身泥土,晚上回到莊園被搓洗了好幾遍才允許進彆墅。
給它洗澡確實是大工程,朔藍洗到一半開始玩水,最後貓是洗乾淨了,言瀾與上身也濕透了。
朔藍衝完澡又是乾淨大貓,噸一聲跳上沙發,將鳴瓊盤在肚皮裡,愛憐地舔舔龍角。
鳴瓊生完氣又好了,在朔藍的肚皮裡拉直身體伸了個懶腰,盤一盤睡著了。
至於言瀾與——言上尉發絲還有些滴水,濕漉漉地貼在額頭上。他走一步,拖地機器人就跟著拖一步,最後連言瀾與自己都無奈了。
薛錦行快要笑瘋了,言瀾與性格穩重,從來沒有這麼狼狽的樣子:“你這是給它洗澡還是給自己洗澡?”
言瀾與垂下頭,解開兩顆扣子,有點不好意思。
言瀾與下午有訓練,穿的是作訓服。
這種專供機甲兵的作訓服黑底和墨綠色花紋,輕薄又不失挺括,穿在言瀾與身上襯得他高山雪一樣冷冽。
現在這座雪山濕透了。
夏天裡輕薄的衣服緊緊貼著軍校生的肌膚,發絲上的水珠滴下,順著後頸沒入衣衫之下。
薛錦行意味不明地挑了下眉:說起來,軍校生確實很帶感啊。
言瀾與被他看得不自在,避開薛錦行的眼神,手卻牽住了薛錦行的手腕:“我下午訓練的時候好像撞傷了,你幫我看看。”
薛錦行那點心思立刻煙消雲散,一愣:“怎麼又受傷了?”
他反手抓住言瀾與往樓上走,直接進了房間,急匆匆道:“我說過多少遍了,訓練也要有數……朔藍就是隨你,它是玩起來沒輕沒重的,你是訓練的時候拿自己當矽基生物。”
言瀾與不在意:“皮外傷,噴一下就好了。是這個位置不太好上藥,躺養護艙又太麻煩。”
薛錦行拉開底下的藥物箱,取出一瓶修複噴霧,對著淤青的位置噴下去,用手心輕輕揉按,沒一會兒淤青就消下去大半。
他越揉,感覺手心下的肌理繃得越緊,薛錦行道:“彆用力啊,藥揉不進去了。”
言瀾與背過身,肩頸正對著薛錦行,他僵硬幾秒,緊繃的身體逐漸放鬆下來:“嗯。”
薛錦行手心暖著一層藥液,接觸的位置熱燙,按壓皮膚時帶來輕微的刺痛,淹沒在柔軟的觸感裡。
言瀾與胸膛起伏,竭力將呼吸壓得平緩如常。
擦完藥,淤青已經看不太出來,薛錦行正要說話,言瀾與稍微躲了躲,輕聲道:“我去洗澡。”
說著言瀾與拽上衣服,徑直拉開了浴室門。
薛錦行眨眨眼睛:“……剛塗完藥不擦一擦,跑什麼?”
他搖搖頭,去外麵洗乾淨手,剛坐下沒一會兒,他突然意識到一點:“這是我房間啊。”
兩人確定關係後雜事太多,依然分房睡。
薛錦行一手抵住下半張臉,聽著浴室裡淅瀝瀝的水聲,有點懵:“我現在要怎麼辦?”
他魂不守舍地坐了一會兒,突然聽到浴室裡傳來言瀾與的聲音,也有些不穩:“哥……幫我拿一下衣服。”
薛錦行遊魂一樣去隔壁拿了言瀾與的衣服,站在浴室前:“拿過來了……”
哢噠。
言瀾與拉開浴室門,沒有接衣服,指尖遲疑著落在薛錦行手背上,見薛錦行沒有拒絕的意思,言瀾與淺淺笑了下,握住薛錦行的手腕,將他拉進了浴室門。
浴室裡淅瀝瀝的水聲不斷。
“嘶——”
好一會兒,浴室裡才響起清晰的抽氣聲,
……
半夜朔藍去撓門想上床睡覺,沒有得到任何回應,兩個精神體隻好在門口睡了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