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看了一眼邊上的金珠,猶豫了一會兒,還是將自己的猜測噎在肚子裡,倒不是不信任她,隻是此事太過於匪夷所思,實在叫人不敢相信,她這也不過是絕望之中發現的一絲希望,懷揣著僥幸的心理做了那樣的設想。
金珠不知道自家主子內心的掙紮和矛盾,隻是按部就班地服侍著她上床休息。金珠在床邊的一個小凳子上坐著,見李氏在床上輾轉反側了一會兒,不動彈了,似是睡著了,這才悄悄地退出去,在外邊的一個小榻子上睡了。
殊不知,在她出去後,李氏突然翻了個身,幽幽地睜開眼,看著屋頂,陷入了沉思。如何才能夠讓自己不被人疑心地查探到自己想要知道的事情呢?
她在賈家也有□□年的時間了,自然知道,這類世家的小少爺身邊,哪個不圍著五六個服侍的丫鬟婆子,若是貿然闖進去,且不說能不能見到秦少爺,便是見到了她也沒機會上前查看,早有人趕到把她拖出去了。
因此,她必須想個好法子不著痕跡地達到自己的目的。
該怎麼辦呢?她陷入了自己的沉思之中。
盤算了自己能夠動用的力量,金珠一家子不必說,是自己得用的。可是也因為自己信重,府裡上下倒是都知道了自己和他們一家子的關係,太顯眼了,不好輕易動用。餘下的,她倒收買了不少人為她傳遞些消息,但是不過是幾個貪財的婆子和丫鬟,尋常探尋些賈政的行蹤、打聽他的心情是不成問題的,但是要說真有什麼大本事,那是沒有的。
歸根結底,李氏不過是賈政院子裡一個小小的姨娘,她能夠動用的人脈,多就隻是在二房裡,二房外邊的下人,一是不好收買,二是對她來說也沒什麼用處。
且李氏作為一個姨娘,收買二房的下人還能說是爭寵,要是眼界寬到整個府裡,那可就是圖謀不軌了,更彆說她也沒那個財力和能力。
因此,李氏能做的,就是依仗金珠一家子。再加上她平日裡出手大方,多打賞和施恩,在二房下人中頗有些人氣,相比嚴苛的王氏,粗鄙的趙姨娘,自然還是李氏更得人心些。自然,也會有些下人見風使舵,能夠適時地給她傳遞些消息。
但是一來,王氏畢竟才是二房真正的主子,掌握著這些下人的生殺大權,她要是狠了心殺人倒是不能夠,但是遠遠地把你一家子打發了那還是做的到的。下人們自然不敢光明正大地站在李氏這邊,頂多隻是暗地裡通風報信。便是金珠一家子,也是在李氏得了他們的身契後才用心為她辦事。
二來,李氏沒有孩子,且這輩子都不可能有孩子了。下人們便是動心站隊,也擔心沒有依仗的李氏還能風光多少年。若是李氏膝下站住了一個兒子,便是她之後不受寵了,好歹還有位賈家血脈的主子爺可以勉強做靠山,不然他們可就坐蠟了。
好在看在李氏出手大方和受寵的份上,二房的下人都還算給麵子,李氏在二房還是頗有顏麵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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