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晚上有。”
電話裡靜默一秒,隨即傳來一聲輕笑,顯得心情似乎不錯,閒情愜意的感覺,“那晚上見。”
盧瀟一整天下來也心情很好,即使下午又下雪了,晚上出門又一陣不方便,但沒有被放鴿子,還是以那種理由放鴿子,心情止不住的好。
他確實......不是那樣的人,不然在瑞典,就不會憑著以前合作過的那點“友誼”,跑去幫她。
所以,已經答應她了,就不會又取消。
是她胡思亂想。
但也沒辦法……另請的人在這種時候讓她看到,她止不住浮想聯翩。
晚餐約在那晚偶遇的咖啡廳附近,不遠,盧瀟隻提前半個小時出門,開到那邊的時候一路順暢,路麵積雪也還不是很多。
西餐廳裡一片金黃色的暖絨燈光,大提琴手在中央處演奏,盧瀟繞過去幾步,就聽見身後有男人腳步聲,就隨意的偏頭,還真是他。
穿著件棕色風衣,手抄口袋裡,莫名氣場十足,正好像按了手機看時間,隨後把手機抄兜裡。
抬眸時,瞥見她,他一邊嘴角扯起了一道弧度。
她點菜的時候,他臥在對麵椅子裡喝水,眼眸的光垂在水杯中,好像出神想事情。
“你很忙?這頓晚餐拖了很多時間?”
聞聲,桌對麵的人掀起眼皮,看她一眼:“沒有,隨便想想。”話落,他把虛握在兩三根手指中的杯子放回桌,開口又補了一句解釋,語氣中含著一雲淡風輕的淺笑,“商人都這樣,隨時隨地腦海裡都是數據。”
盧瀟彎了彎唇角,把菜單給他,自己摸起水杯輕抿一口。
他點完餐把菜單遞給侍應生,隨意聊了起來,“回來後都在忙什麼?”
盧瀟想到前幾天在學校說漏嘴的都有空,沒再隨口一句沒忙什麼,那就沒得玩了,雖然他那邊已經不需要她,也很不好意思。
她停個一兩秒,開口道,“忙學校找我幫忙的一點事。”這個他知道的。
對麵的男人薄唇輕抿,點點頭,喝水。
桌上安靜下來,隻有頭頂一盞光線清淺的燈把杯子中的水都照得波光粼粼,盧瀟想著他剛剛已經話裡表明了的工作性質,也就沒有必要再問,他呢,忙什麼。
想了想,她還是聊起了他們之間的共同話題,雖然......沒合作成功。
念了句昨天見到的那位女作曲家的名字後,盧瀟道:“這位的名氣才華都和AFTER挺匹配的,熱度很高的一個音樂人。”
景微酌閒閒臥著沙發,指尖微動,輕彈了下杯子,“你怎麼知道請她來了?”
盧瀟低頭看侍應生上上來的晚餐,挪了下杯子:“昨天從醫院回去,想要去教堂,修路,拐個彎路過你們那兒,瞧見的。”
“去醫院做什麼?”
盧瀟抿唇,真是說多錯多,身體的事是自己的,她不太想說出去。
“去檢查手臂。”她開口後,下意識的又摸了摸左邊手腕,轉了轉,“瑞典回來後偶爾還有點酸疼。”
景微酌的眼睛落在她手腕上,眉頭淺淺的微斂了下,“檢查結果呢?”
“沒事,就是沒好透。”她昨天確實也檢查了這個了,雖然結果還沒出來,但醫生推斷說沒什麼事,就是撞擊過後要一定的恢複期。
景微酌點點頭,須臾後,目光從她纖細手腕上移開,放在她的晚餐上,“吃。”
盧瀟輕呷一口水後,拿起刀叉,遠處大提琴手拉了首北歐曲子,盧瀟聽過,在當地玩的時候也有聽到。
對麵的男人瞥了眼,收回目光後,不多時果然就聊起了那會兒的事情。
“一個人去那麼遠的地方玩?”
“嗯,放鬆下身心。”
他抬了抬眸,唇角半勾。
盧瀟想了想,索性繼續開口,順著把她為什麼不接工作的事解釋一遍:“最近大半年有點累,靈感有點貧瘠了,想出去走走。”
她端來水杯輕抿,隨後舔了下唇,“所以一個人出去了,找靈感一個人比較適合。”她輕笑,“但可能沒玩夠,還是沒怎麼想工作,沒什麼熱情。”
景微酌有點意外,聞言後想到之前聽到的拒絕理由,沒空,後麵又證實她時間多得是,原來是累了。
他薄唇掀起一角,頷了頷首,手機剛好震了下,放下餐具去拿手機。
盧瀟感覺他確實挺忙的,自己低頭優雅的切起了食物,低頭的那瞬間,驀然想起剛剛一開始提到的另請的那位音樂人的事,他隻問了她為什麼去醫院,沒有回答彆的。
沒回答好像也沒什麼,彆人肯定不會也像她這麼湊巧有事,而和他們合作,格調很高,一般人應該猶豫都沒有就答應。
吃完飯,外麵已經霓虹四起華燈璀璨,兩人並肩走到餐廳門外,雪後的天有點冷,說清楚了,沒什麼事了,盧瀟也不打擾大忙人了。
見他手機鈴聲又想起來,就說了兩句客氣的,隨後就鑽入自己的車子裡飛走了。
繁華明亮的寬闊街道上,她白色的車子很快在車流裡漸行漸遠,如同飛機在空中留下的飛機雲一樣,隨著風漸漸消失不見。
景微酌手握著手機站在西餐廳門口,盯著人消失的方向,半晌,唇邊一角扯了下。
低頭看完秘書的短信,他關了手機放回口袋裡,順著摸出煙盒和打火機。
餐廳門口在兩邊懸著兩根粗大的西式雕花柱子,擋了不少風,低頭的瞬間煙就點上了,指尖幽藍的火苗在他甩上打火機蓋時,呼的湮滅。
景微酌抬起頭,一手抄在黑色長褲的口袋中,一手食指與中指的指尖夾出含著的煙,垂下手在身側,口中呼了口煙霧出來。
放在身旁的修長指尖中,紅色的煙頭也散發出細密的煙霧,煙霧隨著手指纏繞而上,升到半空中後再漸漸散開不見。
想了幾秒秘書說的,剛剛飯桌上她也提起的那位音樂人的名字,景微酌始終沒什麼表情。
在他看來不怎麼合適。
但是他覺得合適的這位……態度已經很明顯了。
後麵也應該不會有機會再見麵了。
他抬手吸了口煙,吐了個煙圈,放下手時手指順著輕敲了敲,煙灰隨即在風中吹開一片。
餐廳玻璃門從裡麵被推開,景微酌再抬手的時候,因為空氣對流,手中的煙被吹得煙霧更加繚繞了起來,他隨意瞥了眼。
侍應生朝他走過去,微笑打招呼:“景先生,剛剛和您來的那位小姐呢?”
景微酌薄唇輕撚:“離開了。怎麼了?”
侍應生:“她落了東西在座位上了。”
景微酌眉峰輕佻,“什麼東西?”
侍應生:“一個小掛件,好像是鑰匙扣。”說著,侍應生轉身進去,走到前台把剛剛存著的東西重新拿出來,出來後遞給他。
景微酌拿那隻夾著煙的手去接過,掛墜在他指尖下隨著風輕輕搖晃,一半罩著他掌心的陰影一麵披著餐廳門口璀璨的燈光,是一個鏤空的小圓球,球裡麵一個抱著吉他坐在窗邊夕陽下彈奏的女孩子,那頭順直的墨黑色長發,那麵精致的側臉與五官,居然是她自己。
景微酌盯著在風裡不斷旋轉輕搖的小球,薄唇輕抿。
侍應生剛剛在他們用餐時路過幾回餐桌旁,知道他們好像不熟的樣子,所以隻問道:“您看,您方便給我們她的電話嗎?我打電話請她回來拿,好像挺精致的一個小東西。”
景微酌眼瞼微動,想起剛剛離開時她在攏衣服,天挺冷的。手又不舒服,那時候在瑞典是他把她帶去醫院的,不然她不會執著一定要請客。
他掃了眼侍應生,輕抿著的薄唇撚動:“我拿給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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