盧瀟被撩得,簡直要棄械投降,望著深夜車流湧動的金色路口,看看他的臉,她紅唇抿了抿。
“到了再說。”
景微酌直直掃了她一會兒,眼底一陣亮光,半晌,心滿意足的坐好,慢條斯理的鬆開刹車,順著轉向燈的方向往她住的地方開去。
大半個小時後,到了門口,盧瀟邊解安全帶邊轉頭,他卻也慢條斯理的把手放到安全帶扣子上,隨後在她下車的時候,繞過來,把她堵在車門上。
盧瀟渾身發燙。
“過幾天。”
“幾天?”
“到時候再說,我去AFTER告訴你。”話落,她咬著唇抬頭,“你這兩天就要走嗎?”
景微酌搖了下頭,微抿了抿唇,看著她,勉強滿意。
他微微鬆手,盧瀟拋下一句開慢點,就火速跑了。
留下的人站在路燈下車旁,指尖布滿她肌膚的餘溫與細膩,忍不住輕輕兩指摩挲了下。
自從第一次開得太快,往後每次她都要囑咐他開慢點,她有沒有發現,她在關心他怕他出事。
盧瀟回到臥室,樓下的男人進了車,沒有馬上開走,而是透過擋風玻璃看了看她房間的方向,隨後,臥入椅背,抽了支煙出來,低頭點燃。
幽藍火苗在他指尖閃爍,又湮滅。
下一秒,才丟了打火機,鬆開手刹。
車從視線中消失不見後,她從窗前轉頭悠悠坐在床尾,一會兒腦子一片混亂後,又轉身躺倒。
床邊剛剛從樓下跟上來的小家夥搭在床沿,嗷嗷的叫,想上來。
她瞥了眼,伸出手指逗了逗,哄了哄……歎了口氣。
再見他,再見他他怕是再次要表白了,這次應該是……表白完問她,願不願意做他……
她回想這個被他騙去的晚上,渾身像有躍動的篝火火舌在燎著她,不安,躁動。
是?已經對她忍不住的……又吻又抱了,他應該是控製不住的想要下一步了。
盧瀟揉揉眉心,惆悵的翻身正準備睡,發現身上還穿著他的衣服。
她愣了愣,紅著臉悲傷的埋進被子裡。
……一夜夢著他,隔天他倒是沒有約人。
後麵兩天也沒有,盧瀟估計這個人,他其實自己知道的,得讓她緩緩。
那幾天裡,盧瀟都專心修著音樂轉移注意力,雖然做的是他公司的事,可不做,她滿腦子都是他那天晚上的兩次吻她,回來時在車裡說的……想她。
隻是……在作曲室裡待著,容易提醒她還約了AFTER的人,不能拖太久。
所以,在埋進作曲室幾天後,音樂差不多到了她很滿意的狀態了的時候,她就忍不住覺得得去了。
那天晚餐後洗漱完坐在床尾擦頭發,盧瀟盯著地上那隻咬著球玩的小家夥,莫名感覺……心慌慌的。
什麼時候去合適?
遇見他怎麼辦……
地毯上的小家夥把球彈到她腳下,她慢條斯理的彎身拿起來,它撲過來坐在地上朝她搖著尾巴,眼睛萌萌的可愛的要化。
盧瀟歎了口氣,把它撈起來親昵的蹭了蹭。
“不想去,要是遇見他,真會被他吃了的。”
它搖著尾巴舔了下她的手指。
盧瀟放在懷裡撫了撫,半晌,眼眸微動……現在去?再這麼拖下去,她今晚會憂心得乾脆睡不著。
另外,晚上他可能不在。
懷裡的小東西奶聲奶氣叫著搭在她手上,盧瀟溫柔低頭,揉了揉後放下它自己玩,呼了口氣起來換衣服。
車開到AFTER已經八點多,那座淺藍色大廈入了夜,依舊燈火通明。
停車的時候,盧瀟望著十八樓的位置,他應該不在……他說的晚上他有許多許多應酬。
他是真的……很忙很辛苦的。
像那天晚上,大老遠去接她,帶她回家,自己做飯,讓她陪著一起吃的情況,一年可能都不到一次。
盧瀟抿抿紅唇,起身下車。
往樓上去的時候,在樓梯間裡遇見了那個……他的秘書,對方朝她微微一笑,說了句晚上好。
盧瀟同樣,見對方按的是十八樓,她一時不免猶疑。
在中間出電梯時,她狀似隨口一問,“景先生在嗎?”
問完,身後電梯裡的他的秘書看了她一眼。
那個數次招待她的人事經理優雅的開口,“他不在,一般晚上他都有應酬。”
盧瀟頷了頷首。
問時是怕他在,怕遇見他,可是真沒有在,又好像,有股說不出的……淺淺的,失落。
等人來談事的時候,盧瀟撐著下巴透過玻璃看那座幾百米外在夜裡一片白皙精致的教堂。
為什麼失落,因為他不在,說明出去應酬了,覺得他太辛苦嗎?
盧瀟抿唇想著這個想法……
她剛剛那麼一問,那位招待她的,會不會轉頭告訴他?
如果他待會兒出現了,她就……完了。
盧瀟瞬間後悔,扯起唇角又揉揉眉心。
負責人這次沒有那麼快,足足讓她等了十五分鐘,盧瀟已經喝了半杯咖啡,人來了後一個勁的道歉,說臨時在開會。
盧瀟並不介意,她沒什麼事,隻是怕待久了,回頭撞見某個人……
談了一刻鐘歌曲的事情,對方讓她坐一會兒,她去看看演示廳有沒有在工作,待會兒一起去演示廳。
盧瀟想到那個地方在十八樓,頓時忍不住端起咖啡,一陣……不自在。
他們人事經理說了他不在,可他要是知道她來了……肯定回來。
按他前幾天對她的那個架勢。
放下咖啡,她安靜坐了一會兒後,閒來無事拿著手機起身出去看看,剛出門,就撞見一個熟悉的身影從幾米外的電梯出來,高大的男人在靜謐的通道上顯眼非常,氣場強大。
出來後,人徑直走向這邊會客室,盧瀟驚住。
景微酌抬眸,看到人,扯起唇角。
到了她眼前,推開會客室,裡麵沒人,他又關上。
兩人近在咫尺的對視幾秒,他薄唇撚動,“談好了?”
盧瀟定定的看著他沒動。
這一層在大廈中間,好像主要就是會客,璀璨的燈火照得地上兩人的影子纏在一起,四處靜謐無聲,她有點沒反應過來。
怕什麼來什麼……
“盧瀟。”他伸手輕摸了摸她的臉。
盧瀟半闔著眼瞄他的手,“沒有。”
“嗯?”
“還有事。”
“待會兒再談。”他揚揚下巴指著電梯。
盧瀟明白他什麼意思,不自在的轉身就要走,他伸手攬住,“盧瀟。”
“你公司的人不是說你不在。”她輕呼口氣。
“嗯,有人打電話告訴我,說你在問我,我就回來了。”
“……”
盧瀟悔恨到沒法形容。
“景微酌。”
他摟著她的腰,低頭,“一定要這麼喊?”
盧瀟躲開他炙熱的眼神,轉身,往電梯走去,他靜謐一秒,一笑,腳步聲在後麵慢條斯理有序的跟上。
進了電梯,她站到最後麵,靠著牆。
景微酌瞥她,開口,“這座除了這層,隻能去十八樓。”他眼裡寫著,你還想去哪兒。
盧瀟紅了臉,扭開不理他。
景微酌按了電梯,伸手去撈她,把她撈進臂彎,低頭耳語,“故意挑了個我不在的時間來。”
盧瀟不說話。
他挑眉,她一時心軟,否認,“沒有,你這不是來了嗎?”
他拿手指劃了劃她柔嫩的臉,“我想了你好多天,才來。”
盧瀟身上蔓延過一陣熱氣,手掌緊握了一下,又放開,“來了,我告訴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