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落,盧瀟優雅的喝著茶,吃東西,不問世事了起來。
對麵的人一眼不眨的直看著她,“什麼意思?要讓我待會兒直接把你拐過去住下的意思?”
盧瀟咬到了唇瓣,疼了下,皺著眉抬起眸瞪他。
景微酌微揚起唇,一臉淡定從容,應付自如。
盧瀟快氣暈了,怎麼會有這麼混蛋的人。
“嗯?”他揚著尾音,痞氣十足又溫柔客氣的問。
“景微酌。”
“我在。”
“你個混蛋。”
“是嗎?”他定定看她,半晌抱歉一笑,“對不起,但我太喜歡你了。”
盧瀟轉開臉,伸手搭上眼睛,輕吸口氣。
回過神來,對麵的人又一臉沒事一樣的給她添湯布菜了。
她一瞬也什麼都想不了又似乎不願意想了,幾次過後,他真的已經對她的喜好了如指掌,找的她喜歡吃的餐廳,點的她喜歡吃的菜,夾的每一塊她都吃下。
她驀然有點感動。
吃完晚餐,外麵華燈鋪滿一片,長街的路燈一盞盞蔓延到看不見的地方,大道寬闊而筆直,盧瀟慢悠悠地被牽著手往車的方向走去。
兩人在國內的時間比較少,她四處看了看。
景微酌發現的時候,低低在她耳邊開口,“帶你兜風去?”
“不要,你回去工作了,早點休息。”她回神,下意識的說。
兩步後已經走到車旁,景微酌按著人抵在車門上,微微彎身,兩人近在咫尺的對視,她眼中好像墜滿一個星空,眼睫輕輕一顫,他的世界一陣翻湧。
“盧瀟。”他微微用力,把她按進懷抱,舒服的輕籲口氣。
“我就當你關心我了。”她不願意承認也沒關係,他讓她慢慢適應。
“你臉上有點疲憊了,一般人都看得出來。”
“我隻聽你的話。”
盧瀟一頓,緩了緩,閉上眼睛低頭,呼吸噴灑在他脖頸間,任由他抱著。
回去的路上,景微酌電話響,那時候盧瀟正聽著電台曼妙的輕音樂拿著他的打火機玩,聽到他接電話,好像不知道一樣的繼續玩著手中的。
可是沒一會人,旁邊的人就投來眼神了。
她眉眼輕揚,無聲問怎麼了。
剛好電台一曲放完,那個換歌兩秒的空檔,車廂一靜,空空的氣息中流傳出來他電話裡的一句熟悉的聲音,“你在國內?不在這裡?”
她叔叔,盧瀟歪了下頭,不解。
景微酌勾勾唇,輕扣著方向盤,慢條斯理的回電話裡的人,“嗯,這兩天有事過來。”
盧澗楊停了一秒,在那邊頷首,“好,那到時候國內見也一樣。”
掛了電話,盧瀟問,“我叔叔,他要過來?”
“嗯。”
“過來乾什麼?”
“應該是你父親公司的事,他也需要來。另外,他以為我在美國,要找我明天說事,結果我在國內了,他過來了應該也會找時間在這邊順便把事情說了。”
盧瀟明了的頷首,“那我回頭接他去。”
話落,她繼續玩著手中漆黑的打火機,拿著在掌心輕輕轉動。
但下一秒,駕駛座上的人聲音傳來,“他是晚上的飛機,你不可以去。”
“為什麼不可以,上次他們晚上回美國,我也去接了。”那天和他第一次吃飯。
“你以為你爸爸教訓你的時候我沒聽到?沒有,每一句都聽到了。”
“……”
盧瀟輕哼,羞惱的不理他了。
景微酌難得遇見這種需要哄她的時候,愉悅的開口,“我去接,你一個女孩子大晚上開那麼遠的車不合適。”
“合適。”
“盧瀟,聽話,不然和我一起去也行。”
盧瀟輕咬了下唇,前一秒感覺他驀然將她包裹住溫柔哄一樣,一句聽話,簡直……下一秒,又想不理他了。
到了他公司樓下,盧瀟下車時一時忘了,把打火機拿在手裡一起下去,繞過車頭和他對視一下,他吻了吻她的額頭,她伸手輕搭在他腰上時,才感覺到手心有東西。
“唔,忘記放下了。”她勾勾唇遞給他,“打火機。”
景微酌垂了垂眸,黑色精致的打火機安靜的躺在她柔嫩的掌心,稱得她白皙的肌膚更勝雪一樣,手指纖長又細膩,美得勾人。
“嗯?”她出聲。
“不要了,送你,回頭可以在我心上點火。”
盧瀟輕推他一下。
景微酌按著深吻了一通,打開她的車門,“慢點開,到了告訴我。”
“我困了,回去睡了。”
景微酌把她拉回來,低頭,揚起唇角,“告訴我再睡。”
盧瀟眼珠子轉了轉,“已經和你沒關係了。”
景微酌眯眼,“不答應就算了,還想沒關係?”
“有關係就不會不答應了。”
景微酌噎了一下,一時竟無言以對,末了一下,問:“真不答應?不去了?”
“不。”讓你一直惹我。
他勾勾唇,捏捏她的臉頰,附身在她耳邊低喃,“我知道了,知道你哪裡不能碰了,我以後都繞開。“
盧瀟推他,莫名覺得這話曖昧非常。
“現在還沒什麼,充其量我損失一個你陪的機會,要是以後求婚什麼的前一秒惹到你,你怒了,那就沒得玩了。”
盧瀟怔住,回過神來,頭暈了一下,火速推開他打開車門溜進自己車裡,像是他的目光會燙到她一樣。
景微酌手抄在口袋裡站在一邊,看著她車技嫻熟的倒車,轉彎,一溜煙從他身側飛走不見。
晚風舒服的吹開,他輕輕低笑,側眸看了看台階上燈火通明的Ns大廈,打開車門進了自己的車回去。
回到家,盧瀟手機握起又放下,想不理他,有些辦不到,想打電話,又不太願意,會被他調戲。
最後,她拿出衣袋裡的墨黑色打火機,手機拍了張照片,發上臉書。
大概是他到家的時間,看到後,發來一句,“你不覺得,拿你這雙美得我想親的手拿我的打火機,我會受不了嗎?”
盧瀟咬到舌頭,對話框又來了一句,“下次打電話。”
她輕吸口氣,感覺真要被他逼的下次隻能打電話來了。
後麵兩天盧瀟有意要躲那個混蛋,加上工作忙,兩人沒有見麵,他可能也是忙暈了的,盧瀟多少知道。
雖然偶爾在工作間隙,心裡會浮起一個名字,看到那個打火機,會有一絲異樣的感覺劃過。
但是,不和他見麵也有好處,他能有更多時間工作,就不會太累了。
第三天晚上,傍晚下了一場雨,盧瀟晚餐後得知她叔叔就今晚的飛機,可是,某人不許她去接,說他去。
正臥在偏廳躺椅裡舒服的躺一下,工作了一天,肩膀有些酸疼。
電話就響了。
盧瀟側了下眸,剔透的茶幾玻璃上,那個這兩天沒見麵卻在她心裡存在率極高的人出現在屏幕上。
她拿來聽。
景微酌,“在家?”
“嗯。”
“吃了嗎?”
“吃了。”
“我想你了。”
盧瀟垂眸,抿唇,沒說話。
裡麵傳來淺淺一陣籲氣,聲音裡的帶著一絲笑意,“真要有緣就見?”
盧瀟輕咬唇角,依舊沒說話。
景微酌,“那樣我會思念成疾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