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終麵無表情的Giulio忽然抬起毫無生氣的端麗麵容,向Gian看去一眼。
這仿若來自深淵的晦暗一眼讓Gian心頭火起。他打斷沢田綱吉推辭的客氣話,咬牙切齒對Bondone家主冷笑道:“喲,我還在這呢,您老就公然對彭格列搖尾巴。就算是同盟,那也得避嫌吧。”
“無禮的小鬼啊。”Bondone老頭終於賞了他一個正眼,“亞曆山大都不敢這麼跟我說話,不過區區一個小混混……”
有兩個黑衣男從旁邊走過來,架住Gian,往他肚子上揍了一拳。
Gian痛哼出聲。有什麼人、同一時間發出了細弱的悲鳴。
“放開Gian桑!”沢田綱吉焦急道。
他刷一下站起來,山本武隨之拔刀,Bondone的私兵齊齊掏出槍對著幾人,藍波氣勢洶洶地從頭發裡掏出一個手榴彈掂掂。
Bondone當主擺擺手,Gian被放開,黑衣男都收回了槍。
“我看,是你投向了彭格列吧,光有一張漂亮臉蛋的蠢貨小鬼。”他對Gian回以冷笑,“不要做出這種沒見過世麵的樣子,Giulio是我的東西,我想怎麼處置都可以。”
Gian扶著沙發爬起來:“第一,老子是交換給彭格列的人質;第二,Giulio已經打上了CR:5的刺青,是CR:5的人,歸Boss處置才對。”
他Giancarlo是未來的Boss,挖CR:5的牆角就是挖他的牆角!
Giulio是未來的乾部,乾部都是家族的基石,把家族未來的基石之一送給彭格列又是什麼鬼才操作??
“竟敢對老爺出言不遜,你這家夥……”
私兵的嗬斥被Bondone家主揮揮手製止了,他眯了眯那雙凶狠的三白眼,流露出一種在強烈權欲中含著極致惡毒的神情:“抬出亞曆山大嗎?算了,你這種囂張的小鬼在Mafia裡也活不了多久。”又轉向沢田綱吉,“彭格列十代目喲,被所謂的lucky dog跟在身邊,是帶來好運,還是、被其掠奪好運……哼,我拭目以待。”
他帶著人離開了。
那個紫發的小少爺也默默跟上去,最後看了Gian一眼。
接待室裡人走得一個不剩。
暴躁的獄寺隼人抹臉冷靜,從懷裡掏出他在路上鼓搗出的小儀器四下轉悠一圈:“十代目,沒有監控。”
畏畏縮縮的沢田綱吉瞬間直起腰,湊過來扒在沙發背上對Gian小聲道歉:“對不起,Gian桑,剛剛…是CR:5內部的爭端,我不好插手太多。”
剛剛還滿臉冷酷的山本武一屁股坐在沢田綱吉身邊,翹腿笑眯眯地拿起茶幾上一個水果換走藍波的手榴彈。
Gian鄙視他們:“一幫戲精。彭格列其實是戲精學院吧。”
“嘛,被一直小看的話,會輕鬆很多。”沢田綱吉溫和地笑著。
……稍微有點可怕呢,綱醬。
Gian無奈地抓抓頭發:“讓我知道就沒關係?還有這個Bondone老頭,總覺得不是好人,坐他的飛機回去真的好嗎?”
“那老頭兒不是你們CR:5的人嗎,你一個CR:5的家族成員在說什麼呢?”獄寺隼人鄙視道。
Gian拖長聲音:“嵐~守~大~人~一個家族裡有不同的派係是很正常的事……不要告訴我你們彭格列內部是個鐵板一塊溫暖和諧的大家庭哦。”
“可惡,你那種叫法,是把我當白癡嗎!”
山本武欣慰地用下巴蹭蹭藍波毛絨絨的頭發:“Gian君和獄寺,關係變得很好了呢。”
Gian和獄寺隼人對視一眼,對著地板狂嘔起來。
“其實,我也不太放心。”沢田綱吉笑完歎了口氣。
“但是那個老爺子都打算讓他的孫子陪我們一起坐上這趟飛機了,臨陣脫逃可不行啊。”山本武悠悠道。
傳出去鐵定會損害彭格列的名譽吧。沢田綱吉想到Reborn的槍子,打了個寒顫。
不過,從Bondone家主的作為來看,似乎也不會多顧忌他孫子。
也不能排除他故意如此作態意圖唬退沢田綱吉等人,傳出去就是Bondone家連唯一的繼承人都拿來作保,嚇破膽的彭格列十代目竟然還不敢坐上回老家的飛機。
這才是真的完了。
做黑手黨這一行,什麼都可以沒有,就是不能讓人認為沒有器量。
……
飛機起飛還需要一些時間準備。
Gian坐不住,想從接待室裡出去透透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