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來, 是林家二姑娘了,林子,去嗎?”
方老夫人看完請帖, 心情有些不快。雖然唐林並不中意林大姑娘, 但自己家孩子不中意是一回事,彆人家挑剔自家孩子是另一回事。
“去吧,這次去應能見到林二姑娘, 小子想聽聽她的想法。”
方老夫人聽到這話, 大感詫異, 女子婚事皆不由己,而唐林卻想去問一問林二姑娘, 大有她不樂意, 他便不娶的勢頭, 這卻是極為少見的。
“林子,你雖是好意, 但哪個姑娘家會當麵與男子說自己親事的?怕不把人姑娘羞死。”
“你們見上一麵, 看看她的態度,若是有些不耐或者煩躁, 那就說明她不願意, 若是帶著幾分羞澀,那人姑娘便是滿意這樁婚事的。”
“若是你也中意她,那麼你們便可以定下來了;要是不中意, 就再等幾天,等你考上進士,來說親的人家自會多起來,到時我們再好好挑一挑。”
方老夫人收起請帖,叫人寫了封回帖過去, 打算幾日後再跟唐林去一趟林家。
“郎君!郎君!我打聽出來了?”言六見唐林回來,興衝衝地跑過來。
唐林見到言六這幅樣子,心中不解,問道:“你打聽出什麼來了?”
“郎君,這林家大姑娘都及笄了還未定親,你就不好奇?”
“這是人家的私事,而且若是特彆嚴重的事情,方老夫人定會同我說的。你這般模樣,是打聽出來了?”唐林奇怪的看著言六,他還沒發現言六居然有這本事!
“那可不,聽說這林大姑娘是定過親的,定的還是昌平伯幼子,隻可惜那個幼子另有所愛,跟他表妹好上了,老妻幼子鬨得不可開交,昌平伯無可奈何之下,隻能退了和林家的親事。”言六說的頗為自豪。
“你探聽的還真是詳細,隻是這消息你從哪兒來的?”
“謝郎君他們的小廝都知道這事,小的起個頭,他們就說了。”
“你啊!”唐林輕拍言六的肩膀,又說:“有些事不用特意去打聽,若是真有不好的地方,老師、師兄豈會同意?雖說你也是為了我,行事
也算隱晦,不然若是讓林家知道了,豈不尷尬?”
言六聽了後,點頭應是。
唐林並不覺得這事林大姑娘有錯,但這個地方就是這麼奇怪,雖然世人皆知是那男子的錯,可話裡話外也會帶出那個女子,隻希望林大姑娘日後能得覓良緣。
突然,唐林又想起一事,便問:“前兒叫你留意的熙平伯長孫的消息,你可探聽到一二?”
“郎君,並沒有,這個熙平伯長孫委實低調的很,郎君們的小廝都沒提到他,不過倒是提到了熙平伯幾句。說其特彆絮叨,雖然文采不錯,但所有小廝都不喜歡他,說了好一堆的壞話,郎君,你打聽他孫子作什麼?”
“沒什麼,你先去忙你的,我再看會兒書。”
唐林皺眉,也不知道老師跟熙平伯長孫有什麼淵源,看來隻能問大師兄了。
晚間,方柏林書房,唐林直接問大師兄老師和熙平伯長孫的關係。
方柏林聞言,放下手中的筆,歎道:“老師還是那般心軟,當初可是十分強硬地說不會再跟熙平伯府有任何牽扯的。”
“這事,吾隻知道大概,那時吾並不在上京,具體的怕是得去問你二師兄,那時,是他陪著老師處理這樁事的。”
方柏林想起那件事,就有些歎息,那時他不過是五品通判,等他知道,事情早已塵埃落定。
“熙平伯董玟略長老師幾歲,兩人是同年,關係親近,便定下了兒女親事,那一女是老師的獨女。在泰安八年,董玟官至四品,恰遇二皇子落水,便下水救了他,從而得封熙平伯。”
“這樣算來,熙平伯長孫是老師的外孫?”
“恩,老師的獨女就是在生他的時候去世的。”
聽到這話,唐林恍然,怪不得這個女兒從未書信於老師,隻是,就算這樣,稚童無辜,老師不像是會遷怒孩子的人啊!
“吾所知甚少,老師的獨女去世不到數月,熙平伯長子又娶了嬌妻……而老師也隻口不提那名孩童,隻是讓經年的老仆去照料。此事後,不到一年就致仕離去,走時書信與吾,不用特意去照拂他。”
想到當時老師的樣子,方柏林
歎一口氣,對於老師的獨女,他也就見過幾麵,印象甚少,隻是看到老師的樣子,他著實心疼。
唐林見在大師兄這兒已經探聽不出什麼了,也沒有繼續追問,隻等二師兄得空,去問問二師兄經過,隻有知道當年的事,唐林才能知道要如何對待這個熙平伯長孫。
這事急不得,二師兄袁言去年調到了工部,成為了虞部郎中,雖然降了一個品階,變成正六品,但卻有實權,非往日那般的清閒。
月前,朝廷需要一批木石,身為虞部郎中,二師兄需要調度采購,忙碌異常,隻能等過了這段時間再去拜訪。
這兩日,唐林琢磨著與林家二姑娘的事,他喜歡的一直是嫻靜明理的女子,看其行事,應是不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