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才區區三百萬,那不等於賤賣?”
佳藝公司的宿舍裡,伍緒聽完衛晗對飯局的一番轉述,樂得合不攏嘴,本來隱隱作痛的肋骨,現在已經顧不上疼。
“這麼說,秦冉是真的被一個女富婆給買走了?哈哈哈哈哈……沒想到活到現在,還能看到這麼大快人心的事情,真是天助我也!”
伍緒差點笑倒在沙發上。
自從上次的打架事件後,被秦冉打得趴地不起的事情迅速在公司裡傳開了。
幾個女模特不知道聽了什麼風言風語,雖然表麵上還是一如往常的和他說話,但是看他的神情透著難以言喻的同情,這讓伍緒簡直抬不起頭來,是既丟了麵子,又丟了裡子。
然而他不是秦冉的對手,不可能將對方暴打一頓,發泄怨氣。
吃了啞巴虧的伍緒心裡已經將秦冉歸為自己的死對頭,暗自發誓,有自己在公司的一天,絕不能讓秦冉過一天好日子!
可現在還沒等他報複呢,秦冉就出事了!
還是上不了台麵的醜事——秦冉馬上要委身女富婆,做她的小金絲雀去了!
這意味著什麼,意味著秦冉隻能灰溜溜地從佳藝退出,徹底從他的地盤上滾出去了!
富婆的玩物,多麼下賤的工種——搞不好以後連模特都當不了,隻能天天伺候老女人!
更可笑的是,人家隻花了三百萬,就買到一個七尺男兒的合約,約等於賤賣啊!
這不變相地糟蹋秦冉的尊嚴嗎!
伍緒太高興了,實在是要為自己叔叔的英明之舉拍手叫好,他恨不得現在就給伍漢升打個電話,說兩句恭維話,以示自己的感激之情。
不同於伍緒的幸災樂禍,衛晗的神色莫名複雜,一雙眸子暗自失落,嫉妒快要噴薄而出……
他是親身去過宴席的,走的時候,看見倪瀟月和她的保鏢助理踏上了一輛加長林肯,看對方有錢的程度,怎麼也不可能虧待秦冉吧?
說不定還是個轉機呢!
人人都笑話秦冉,隻他不這麼想,反而覺得是秦冉撿了個大便宜。
見衛晗苦著臉沒說話,伍緒已經抑製不住的想當麵踩秦冉了,這一大早的又沒事做,不給自己找點樂子怎麼行?
他隔幾分鐘就要看一次門口,恨不得秦冉立刻出現,好讓他嘲笑一番。
“秦冉人呢?不是跟你們一塊去的嗎,怎麼到現在還沒回來?”
這都過去一整夜了,秦冉這小子還不著家,到底去哪了?
衛晗無精打采地撥弄著手機,心頭微酸:“不知道,昨晚他跑了,去哪我沒關注……這徹夜不歸的,說不定人家倪總已經給他安置好地方了吧。”
聽出衛晗話裡有話,伍緒喜不自禁。
“那這富婆還挺心急,這麼快就趕著讓秦冉去陪床……要說會玩,還是富婆會玩,什麼二龍戲珠的,在豪門裡不值一提!”
伍緒吧啦吧啦講著豪門豔史,話音未落,鐵門啪嗒一聲被打開。
秦冉修長挺拔的身影出現在了門口,他垂頭,一聲不吭換鞋。
伍緒一愣,當即喜笑顏開:“喲,男寵回來了。”
秦冉不明所以,皺了皺眉。
他昨晚在網吧玩了一宿,完全不想回公司,也不想回宿舍,知道一回去就得麵對那幫吃人不吐骨頭的高層,纏著他喋喋不休,要他道歉,亦或者檢討。
他不想思考,麻木地玩了一晚上遊戲,大清早才出來,懨懨走到宿舍樓下,平常不吸煙的他難得地在小賣部買了包煙,剛吸完一口,又被嗆得吐了出來。
奇怪得很,滿腦子都是有關那個女人的事。
她為什麼又纏了過來?有錢就可以為所欲為嗎?憑什麼這樣一而再再而三的找上門,羞辱自己!
將煙連同打火機一並丟進垃圾桶,秦冉滿心厭惡,在他眼裡,倪瀟月這種人和qj犯沒什麼兩樣。
思想惡濁,行為齷齪,厚顏無恥,隻要有錢會包裝,照樣活得風生水起。
他隻覺得自己倒黴,成了那個不幸被蒼蠅盯上的肉!
蹙眉上樓,秦冉揉了揉發痛的太陽穴,一進門,冷不丁聽見伍緒的譏誚,一時沒有反應過來。
男寵?
“誰是男寵?”他下意識蹙眉。
“彆裝聽不懂了,”伍緒癱在沙發上一臉嘲諷,話裡是掩飾不住的幸災樂禍,“以後你就是富婆的小白臉了,那些京圈富婆看著風光,背地裡玩得比誰都開,你身板再強又怎麼樣,還不是隻能被人玩!”
“你說什麼?”秦冉的臉色變了變。
他的拳頭不知不覺握緊,低沉的嗓音透著焦躁,以及隱隱的…不信。
眼看秦冉表情突變,衛晗寒了一下:“伍緒,少說點。”
“為什麼不能說?”伍緒反問,“全公司都知道了,有什麼不能說的!哈哈,也對,就他自己不知道,還被蒙在鼓裡呢!我現在提前告訴他,他應該感激我才對!”
“你再說一遍!”秦冉上前,狠狠逼視伍緒。
衛晗急忙插在中間,將伍緒往後推了一把:“秦冉,你冷靜!伍緒沒彆的意思,你彆上來就咄咄逼人。”
秦冉冷嗤一聲:“那他知道瞎說的代價嗎?”
少年青筋凸顯,像是又要瀕臨爆發的模樣。
“我瞎說?我要是瞎說就把頭給你砍下來!”伍緒笑得更張狂了,好不容易有個事能打擊到秦冉,他得瑟得不行。
“衛晗,你彆攔著他,有本事去公司求證啊!我告訴你,你就是被賣了,還隻賣了三百萬,買你合約的人是個女大款,人家相中了你的皮相,花三百萬就想玩你!”
秦冉的臉色瞬間大變,拽住衛晗的衣領:“他說的,是不是真的?”
“不,不是的,秦冉,你先把手放下……”衛晗被秦冉眼裡的凶光嚇住。
自從上次把人打到住院,他就知道秦冉瘋起來跟不要命一樣,他惜命,可不想重複伍緒的悲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