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哥哥,你真的住這啊!”陶雅雅高興地朝著秦冉叫道。
秦冉一時間蹙了眉頭:“你怎麼在這?”
“我來找你的啊!”陶雅雅禁不住的歡喜。
“你來找我做什麼?”秦冉不理解,走到門邊,思索了一秒,複又問道,“是誰告訴你我住這裡的?”
“我……”陶雅雅一時回答不上來。
其實自從昨天遇到秦冉後,她一直輾轉反側,想弄清楚秦冉到底住哪一層。
為了搞清楚,她今天刻意找過物業,還帶了一盒牛奶過去賄賂物業大叔,為的就是套出秦冉家具體住哪。
可這裡的物業大叔實在太敬業了,死都不肯透露用戶信息,陶雅雅耐著性子說了半天好話,最後還是被物業一句“說了會丟工作”給打發過去了。
後來陶雅雅拚命回憶,終於想起來,秦冉和那個美女姐姐各自按了26和27層。
這兩個之中總有一個是對的,她太想再見秦冉真人一麵,於是乾脆從26層開始蹲守。
沒想到真的被她瞎貓抓到死耗子,給等到了!
見少女猶猶豫豫,不肯答話。
秦冉已經明白了,這位肯定是自己摸索上來的,為的就是堵他。
他笑了笑,還算有禮貌:“你是我粉絲?”
“對啊!”小姑娘一秒恢複歡欣雀躍,“《神仙之戀》我一集不落都追完了,最愛的就是你演的那個角色,我還關注了你的微博呢。不過見到你真人之後——”
“見到我真人之後怎麼了?”秦冉低下頭找鑰匙,一邊敷衍的聽。
陶雅雅噎住,她總不能說,見到秦冉真人後,發現他真的不上相。
身材比例比電視裡還優越,臉的輪廓比照片裡還好看,整個人從頭到腳都是那種超凡脫俗的英俊,帶著距離感和不接地氣,足以讓人驚豔到昏厥過去。
一秒入眼,然後入心,再然後,忘也忘不掉了。
她就是因為忘不掉,才想再見他一麵的!
“見到你真人後,我就被你圈死了。”陶雅雅低頭,帶著少女獨有的嬌羞,“成了你的死忠粉,再也出不了坑了。”
秦冉淡淡地勾了下唇,複又恢複嚴肅:“所以,你來找我是為了看我一眼?”
“差,差不多。”
如果可以的話,她想天天見到秦冉。
可惜不行。
秦冉是個明星,肯定很忙,例如現在,她吃完飯等了半個多小時,他才出現。
“既然見到了,你是不是該回去了。”秦冉還有自己的事做,這會安撫了少女,才準備開門進屋。
“我打擾到你了嗎?”陶雅雅天真地抬眸,睜著亮閃閃的眸子問。
秦冉看了看表,言簡意賅:“不算打擾,但我得進去了。明天還有工作,所以——”
你該回去了。
但天真的陶雅雅還以為大明星在平易近人地跟她聊天:“工作,你明天要乾嘛?”
“拍戲。”秦冉掏出鑰匙,迅速開門。
算了,對方好像聽不明白。
那就乾脆關門謝客好了。
前腳剛踏進門去,誰能想到,少女後腳就要跟進來。
她像是發現新大陸般,驚奇地窺探著他的家。
“你家裝修好酷哦,哇,還有貓咪誒!”
“你——”秦冉轉身,略微俯頭,看向後麵的跟屁蟲,“你不打算回家?”
“你的貓咪叫什麼名字?”陶雅雅裝聾作啞,自顧自地蹲下,召喚貓咪過來。
秦冉到底眉頭一擰,有些不快。
他不希望粉絲離自己的生活太近,尤其還是個不成熟的少女,還恰巧住在自己樓下。
剛才已經聊了會天,態度親和有距,就算對方是粉絲,他覺得也足夠了。
但對方賴著不走……
有這麼一瞬間,秦冉覺得自己真的被打擾了。
“起來。”他對著蹲在地上的陶雅雅麵無表情的說道。
陶雅雅聽到這短促的,不帶任何感情的兩個字,不由一愣。
“……啊?”
“我要關門了。”秦冉說完,就要將門闔上。
陶雅雅是真的怔住了。
她惹到小哥哥了嗎?為什麼明確從對方眼裡看見了一絲不虞。
陶雅雅的眸子瞬間紅了。
一種不受歡迎的委屈奪眶而出。
她算是個小美女,無論在哪,從來沒這麼被對待過!
“你是在趕我走嗎?”小姑娘弱弱地解釋,“我沒想打擾你,我就是想和你的貓——”
然而等待她的是秦冉毫不猶豫的關門聲。
咵地重重一下,回蕩在樓梯間。
被嫌棄了,真的被嫌棄了。
還是被自己心愛的小哥哥嫌棄。
小姑娘自尊心坍塌,哇的一聲哭出來。
房間裡,秦冉煩躁地脫下上衣,赤著上身進了洗浴間。
今天在片場和馮陽爭了一天,確實很累,但累不是主要的。
主要的是,那個戀愛綜藝,倪瀟月希望他參加。
她是從哪看出來,他有參加戀愛綜藝的必要?
難道她不知道他什麼心思嗎?
到底是他表現得不明顯,還是她太遲鈍。
亦或者,是因為馮陽?
不,不可能,馮陽也被她列入參加戀愛綜藝的名單裡了,不是嗎?
既然如此,說明她對馮陽沒有更深一層的喜歡,否則也不會屬意馮陽去和素人戀愛。
那對他呢?
頭腦一片嘈雜,快速洗完澡,秦冉套上乾淨的T恤和牛仔褲,來到鏡子前。
鏡子裡的人眉眼英俊,帶著清冽又不過分的陽剛,和少年獨特的清爽氣。
隻是那眉頭微微蹙起,不太順心的模樣。
秦冉緩步走到玄關,換上球鞋,準備出去找倪瀟月談談。
走到27層,發現燈是暗的。
她還沒回來。
既然如此,他摸了摸額前碎發,那就等一下好了。
倪瀟月今天回來的有些遲。
她忙著和節目組聯係,一時忘了時間,等到日落天黑,才從公司裡開車出來。
剛出電梯,手正伸進包包裡掏鑰匙,突然被一股大力,從斜旁拽住肩膀。
砰地一下,她被按在電梯旁的牆上。
“秦冉?”她愣住了。
秦冉嗯了一下:“怎麼才回來?”
距離之近,好像他的呼吸她都能感受到。
倪瀟月莫名覺得今晚的秦冉似乎有些不正常。
多了一種攻擊性,少了平時的清冷,像個隨時準備爆發的男人。
她俯下頭去,從包裡掏鑰匙:“工作晚了啊。”
伸手推開他,兀自去開門。
然而推不動。
少年的身體跟一堵牆似的,橫在她前麵,隔著不到半寸的距離,像是一道濃濃陰影,罩住她。
“你乾嘛?擋著我的光了。”她笑了笑。
“有嗎?”秦冉依舊巋然不動。
“神經啊。”倪瀟月徹底笑了,“起開。”
“倪瀟月。”秦冉叫她的名字。
這還是他第一回這麼完整地叫她,帶著莫名的委屈,聲音低醇,像是在撒嬌耍賴。
倪瀟月的心跳莫名快了起來:“怎麼了?”
“你覺得,我為什麼拒絕那個綜藝?”少年挑眉,很認真的問。
奇怪的問題。
倪瀟月想了一想:“你不是說不合適?”
“哪裡不合適?”
性格不合適,時機不合適,經驗不合適,總之,不合適。
倪瀟月想這麼隨便一答的,但少年死死地盯著她看,一瞬間,倪瀟月莫名一凜。
她後知後覺:“難道是因為你的老毛病?”
少年這回倒是被問住:“什麼毛病?”
“恐女啊。”倪瀟月沒經過大腦脫口而出,說完又突然反應過來,驚愕地捂住嘴,“啊,我不該提的。”
親眼看見少年眼中那抹一閃而過的難過和不解。
她驀地清醒,自己失言了,剛才不該戳人痛處的!
然而難過轉瞬即逝,秦冉笑了,這回笑得十分冷,側過臉去,連聲音都夾了冰。
“你就是怎麼以為我的?”
“……”
“不管你是從哪聽來的荒誕事,恐女症,你真覺得我有?”
倪瀟月想了半天:“沒,沒有嗎?”
“需要我證明一下嗎?”少年虎視眈眈。
“但你以前對羿雪飛——”
可是嫌棄抗拒到不行。
話音未落,後半段的話已經全數被少年吞了下去。
他吸住她的唇,重重地咬了一口。
倪瀟月被疼地嘶一聲叫,雙手情不自禁蜷縮起來。
“現在呢?”少年垂眸,好整以暇地看她的反應,“我有對女人過敏嗎?”
倪瀟月驚詫的眸子一秒睜大。
他親她了!
以懲罰的方式。
“你,你做什麼?”倪瀟月渾身一緊。
她從來沒和秦冉這麼近距離的接觸過,一直害怕會觸發少年不堪的回憶,傷害到他。
但是現在,秦冉竟然主動吻她了。
誰來告訴她,是他瘋了,還是她出現幻覺了?
可是剛才那個吻太過真實,真實到,現在她的唇/瓣上還有疼痛的觸感。
倪瀟月不可能否認或裝失憶。
“你怎麼了?”她小聲的問他。
太不正常。
秦冉嗤笑一聲,還有要席卷重來的趨勢:“我隻是想讓你知道,我不恐女,隻是不想碰我不喜歡的女人。”
“明白了嗎?”他氣息暗啞,作勢要再吻上來。
倪瀟月往後一縮,然而被夾在逼/仄的縫隙裡,退無可退。
“難道……”她聲音漸弱,“是我理解有誤?”
“何止有誤,”少年這回真的笑了,唇角勾起,啼笑皆非,“你還反應遲鈍。”
“?”
秦冉一項一項控訴:“我早就告訴你了,讓你幫我吹頭發,故意在你麵前不穿衣服,暗示得那麼明顯,你居然察覺不到?倪瀟月,全天下有比你更傻的女人嗎?”
“我才不傻!”倪瀟月終於直起身體,找回一點慣常的氣勢。
“你不傻,要我去參加戀愛綜藝,和不認識的人戀愛?”少年越說越委屈,說到不認識的人那裡,語氣裡染上顯而易見的澀意。
“你明明知道我是因為什麼不肯去,你還這麼作踐我?”
倪瀟月明眸一轉,抬眸看他:“因為什麼?”
他又笑了,很無奈,但聲音低沉,字字入心:“因為你。”
“你喜歡我?”倪瀟月神色微動。
少年喉結一滾,回答她的,不是話語,而是暴風疾雨般的掠奪。
“這樣你還感覺不出來嗎?”秦冉暗自低喃,像是不甘心似的,吞走她全部的呼吸。
倪瀟月閉上眼睛,感受他青澀的啃/吻。
這是第一次,秦冉這麼直白的表達感情。
纏綿繾綣,無儘的幽怨和愛意彙聚在這個濃烈的熱吻裡。
一分鐘,兩分鐘……
燈暗了又亮,亮了又暗。
可兩人全然不覺,隻呼吸急促,渴求認識全新的彼此。
正進行的熱火朝天,一罐鐵盒落地的聲音將兩人拉回現實。
有人來了。
偏偏是這種時候……
秦冉調整急促的呼吸,看向樓道口的來人。
倪瀟月一陣羞澀,趕忙攏了攏亂了的發絲,側過臉去。
看清楚是上次那位漂亮姐姐,陶雅雅手中的另一罐貓糧再次掉在地上,發出吭哧一聲驟響。
“又是你?”秦冉眉頭不虞地掃過麵前的少女。
“到底什麼事?”
剛才是26層,現在又來了27層,去而複返,打擾他的好事。
少女這回是真的哽咽了:“我,我剛才隻是想回家找貓糧送給你的貓,可是去到26層敲門,發現你不在,走到樓梯口,聽到樓上好像有聲音,就順便上來看看。”
結果就撞見了讓人心碎的一幕。
“謝謝,不需要,”秦冉麵色冷淡,“貓糧我自己會買。”
“……我,我知道了。”
少女重重垂下頭去,對方語氣裡的那股逐客之意再明顯不過。
“我再也不會上樓了!”
顧不上撿起地上的貓糧,陶雅雅這回,是真的眼淚簌簌地跑下了樓。
秦冉反倒舒了一口氣。
“好了,她看到也好,以後就省事了。”他回頭,眉頭打開,對著倪瀟月柔聲道,“還不開門?還想在樓道被人看?”
話裡有話的意思讓倪瀟月老臉一紅,但鎮定一想,她不可能比秦冉還羞澀的。
然而事實證明,青澀的人動起情來,比老司機要可怕的多。
倪瀟月的鑰匙剛轉了一個圈,就被人從後抱起,帶進了屋。
“東西,走廊的東西……”慌忙之中,她掙紮著叫出聲。
秦冉已經耐不住的堵上她的唇。
“不用管,會有人打掃的。”
說的話全變成了氣音,最後消失在彼此的唇齒之間。
半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