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啊,出去,給我滾出去。”
輪椅上,坐著枯瘦乾癟的路欣菡,她抱著腦袋像瘋子一樣大喊大叫。
海島上被虐待的經曆,在她心中留下濃重的陰影,路欣菡抗拒一切陌生人,尤其是男性。
她腿上傷早就複原了,但很抗拒外出,不願從輪椅來站起來。人幾乎瘦成了一塊排骨,再無往日嬌憨可愛。
康複師無奈,朝鐘玉姝和舒安歌搖搖頭,離開了房間。
鐘玉姝一邊抹眼淚,一邊輕聲喚:“菡菡,我是媽媽呀,媽媽來看你了。”
可憐人必有可恨之處,路欣菡淪落到今日處境雖是咎由自取。舒安歌還是覺得,相比厲爵翰,她受的的懲罰更多一些。
看到母親,路欣菡理智恢複了一些,等看到鐘玉姝身後的舒安歌,她立刻又激動了起來。
“媽媽,我不想見到路欣苑,都是她害了我,要不是她,我也不會這樣子!”
路欣菡將她遭遇的一切,全都怪罪到舒安歌身上,對她恨得咬牙切齒。
小女兒的偏見,讓鐘玉姝很是傷心。
做父母的自然希望姐妹倆能相親相愛,再加上路欣菡遭遇重大挫折後,放棄學業不願去工作。
要是她一直走不出來,以後路家隻能交到大女兒手裡。
欣菡這樣抗拒欣苑,苑苑就算想照顧她,也使不出力來。鐘玉姝心疼小女兒,但也沒到眼盲目下,任由她撒潑耍賴借病裝瘋。
一味地的縱容,隻會讓路欣菡把自己做入深淵中,她隻有真正醒悟,才能重新獲得幸福。
“菡菡,姐姐很關心你,你不要這樣說……”
鐘玉姝想法是好的,但她又怎知路欣菡從來都沒想過和姐姐相親相愛。
她用力拍打著輪椅,清瘦的臉龐扭曲猙獰:“她要是真關心我,就把子宮移植給我。我還沒結婚,我不想失去做女人的權力,我想擁有屬於自己的孩子。”
路欣菡哭得稀裡嘩啦,鐘玉姝往後退了兩步,臉上全是愕然。
小女兒提出這樣刁蠻離奇的要求,她連話都忘了該怎麼說,隻是呆呆的望著路欣菡。
這真的是她的女兒麼?鐘玉姝再次懷疑。
舒安歌輕拍鐘玉姝手背:“媽,你先出去,我和妹妹說會兒話。”
大女兒柔靜安定的語氣,讓鐘玉姝格外慚愧:“苑苑,欣菡現在精神狀態不太穩定,你彆生氣,我會好好管教她的。”
兒女是父母前生的債,就算路欣菡再怎麼蠻不講理,鐘玉姝也不舍得將她丟到一邊。
她心疼小女兒,更覺愧對大女兒。
移植子宮又不是移植一根頭發,哪兒有那麼輕巧。
欣菡說她年輕,不想失去女人的權力,想要自己的孩子。難道苑苑就活該失去子宮,一輩子不能有自己的孩子麼?
“沒事兒,菡菡隻是一時想不開。您先出去,我好好跟她談談。”
鐘玉姝歎了口氣,擔憂的看了路欣菡一眼後離開了房間。
她走後,路欣菡鬨的更瘋了:“滾,誰讓你管我的,你根本就是見不得我好,想看我笑話!”
“原來你還知道,你就是個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