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79章(2 / 2)

梅純如的手抖了下,瓶中水差點灑出來,臉色白如金箔。

她……中毒了麼?

溫慧娟為什麼會說她中毒了,難道是柳桂香做的手腳。

一時間,梅純如心中滾過無數念頭。

“是真的,不是要人命的毒,但會讓人一日比一日虛弱。母親,您的肩胛骨還有肋下,是不是時常隱隱作痛?”

舒安歌輕碰梅純如瘦削的肋骨,她“嘶”的一聲,倒抽了一口涼氣:“疼,我真的中毒了麼?”

她眼神茫然,心中湧現出無數悲哀情緒。

梅純如一直以為是自己身子不爭氣,這才病臥在床,連一雙兒女都難照料,沒想到竟是中毒了。

“母親彆擔心,下毒的人想要慢慢折磨您,所以劑量用的很少。到了醫院後,好好調養身體,您一定能長命百歲。”

舒安歌將手搭在梅純如手背上,她乾澀的眼中漫出眼淚:“原來我是中毒了,我沒得病,我中毒了。”

她又哭又笑,看的人心酸不已。

“梅夫人無須擔心,有耿某在,一定會為你討回一個公道。”

“多謝耿先生,我要是能熬過這一劫,一定登門拜謝。”

梅純如情緒大起大落後,眼皮漸漸重了下來,靠著舒安歌睡著了。

不知為什麼,這個庶女的女兒,總是給她一種格外安心的感覺,讓她不由自主的放下戒備。

到了中法和愛醫院,舒安歌在雷風的協助下,將梅純如送上了醫院的擔架車。

為了方便舒安歌在醫院護理,耿無相特地訂了單人病房,又讓醫院在房中加了一張床。

梅純如昏睡時,醫院采了她的血進行化驗。

這個年代醫學儀器沒那麼發達,化驗血液很多時候要靠人工,所以結果出來的很慢。

醫生根據經驗判斷,梅純如身體太過虛弱,需要輸血和葡萄糖液。

也是巧,醫生下完初步診斷不久,溫維雍就趕到了醫院。

“母親怎麼樣了?”

他望著躺在白色病床上,昏睡不醒的梅純如,手指緊緊抓握在一起。

上次見麵時,母親氣色還沒這麼差,怎麼才一個月的功夫,她就病的如此厲害。

人躺在病床上,在白色牆壁白色床單被罩的反襯下,不好的氣色會變得更加明顯。

溫維雍又如何知曉,梅純如每次見他們兄妹倆,總要強行梳妝打扮,免得病容嚇壞他們。

為了一雙兒女,她願意付出生命,普通隱忍又算什麼呢。

“大哥彆擔心,母親無大礙,隻是身體過於虛弱,情緒大起大落後睡了過去。”

舒安歌的安慰,沒能讓溫維雍心裡好受。他半跪在床前,握住梅純如的手將臉埋在她冰涼的掌心,一臉自責到:“都怪我,我該早點將母親送到醫院的。”

要不是病房中還有其他人,溫維雍怕是要激動的流下眼淚了。

在沒見到溫維雍前,耿無相其實對他有幾分不喜。

父親不作為,母親遭人下毒,他堂堂溫家大少爺,天天過著小學徒的生活,一點危機意識都沒有。

但凡他稍微有幾血性,梅純如身為當家主母,就不會被害到這個份上。

見了溫維雍之後,耿無相唯有一聲歎息。

他不是沒血性,是頭腦過於簡單,半點心機都沒有,一片赤忱又讓人如何忍心苛責。

如果溫維雍能遺傳溫廣厚一半的心機,現在也不會連一處梅家產業都沒能拿到。

溫維雍在病床前跪了會兒,背著手拿手擦了下眼眶,接著起身衝無相深深的鞠了一躬:“大恩不言謝,日後耿先生有用的到維雍的地方,請儘管提出。維雍願赴湯蹈火,為您效命!”

舒安歌歎了口氣,溫維雍跟溫廣厚還真不像父子倆。

一個見到耿無相,削尖了腦袋,想從他身上弄到一點兒好處。

另一個性子直爽,為了報恩什麼誓言都敢發。

耿無相不需要溫維雍為自己赴湯蹈火,但很欣賞他知恩圖報的性格:“耿家與梅家算世交,我替梅夫人出頭,也是為了世交情意。醫生說了,梅夫人急需輸血,你願意為自己母親輸血麼?”

“要輸多少血?現在就輸行不行?”

溫維雍拉開袖子,露出健壯的手腕,臉上隻有對母親的關心,無半點搪塞和不願。

“您是病人的家屬麼?輸血前要先化驗血型,必須相融才能輸給病人。”

主治醫生拿手扶了下眼鏡,他們做醫生的最喜歡能理解西方醫療的患者及病人家屬。

很多人一聽到要輸血就臉色大變,好像他們是吸人血的妖怪一樣。

還有的人,信奉人要是抽了血就會折壽,連自己的親生父母或者兒女都不願意相救。

像溫維雍這樣乾脆利落的,著實是少數。

“醫生,也幫我驗一血,我也要為母親輸血。”

醫生打量了舒安歌一眼,擰著眉毛不太讚同的說:“你太瘦了,看起來有些貧血,不適合輸血。”

獻血遭人嫌棄,舒安歌無語凝噎,溫維雍也不讚同的阻攔道:“慧娟有這份心就好了,你這麼瘦平時要多補補。”

三妹妹願意陪著母親來醫院,還主動獻血,讓溫維雍既感動又慚愧。

大約是慧君妹妹天天在耳邊嘀咕的原因,他不自覺的對幾個庶弟庶妹態度就冷淡了下來。

其實,他和三妹妹身上有一半血都是相同的,他們也是打斷骨頭連著筋的親兄妹。

“我會努力補身體,爭取為母親輸血的。”

舒安歌有些遺憾,她還想從輸血這方麵著手,將她和溫慧君的身世揭曉出來。

因為身體還沒調理好,她還得等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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