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安歌知道人都有劣根性,恨人有笑人無,這些村民未嘗就心腸壞。
但她如今正是落魄的時候,惡人想踩一腳,旁人不落井下石,也會圍觀著看熱鬨。
彆人越看不起她,舒安歌就越要抬頭挺胸,讓他們在一旁生悶氣去。
村子和山溝相連,從西坪村上山不過一千米路,舒安歌大步流星的走著,一路氣不喘心不跳的。
走了一會兒後,舒安歌身上有些發熱,她挽起袖子,抬頭看著巍然聳立的青山,長長歎了口氣。
她是真應了那首歌:“我曾經跨過山和大海,也穿過人山人海,我曾經擁有著一切,轉眼都飄散如煙。”
為什麼在經曆了那麼任務位麵後,舒安歌能始終保持平常心,緣由就在這裡。
因為每次到了新世界,她都要從零開始,正如“我曾經失落失望失掉所有方向,直到看見平凡才是唯一的答案。”
一個人想要活的精彩,就不能將希望寄托在任何人身上。
舒安歌背著簡易行囊,樹木林立密不透風的山林,喚醒了她的危機意識。
她把背簍裡的鐮刀拿出來,彆在了腰間,然後沿著崎嶇山路向上。
羊腸小道上被踩的泛白,旁邊是及膝高的灌木叢,舒安歌邊走邊拿鐮刀在前麵揮舞著探路。
剛進山她不怕有大型野獸出沒,隻怕腳底忽然躥出一條蛇來,那感覺絕對比見了野狼還要提神。
石龍溝幅員遼闊,舒安歌在羊腸小路上走著,每隔一段時間就在樹乾上用鐮刀做個標記,免得下山時再迷了路。
雖然原主記憶中許多次上山的經曆,但是她隻在趨近山腳下的位置挖野菜,最多上到半山腰,從來沒有深入過。
山上小路縱橫交錯,舒安歌也怕迷了路,這裡可沒有gps定位和救援隊。走失在原始森林中,到了夜裡,將會麵臨著重重危險。
山上風景極好,翠綠的樹木綿延成片,陽光在枝葉間穿過,灑下斑斑點點的光來。
森林中空氣十分清新,新藤老樹相纏,嫩生生的藤蔓映著褐色粗糙的樹乾,鮮明的對比透著異樣的美感。
若舒安歌隻是遊客,眼前風景絕對能評到五a級。
可惜舒安歌不是遊客,她一路背著空筐往上走,連一把野菜都沒采。
倒不是舒安歌不認識野菜,她一心盤算著逮個野雞或者兔子什麼的,換點兒銅錢和糧食,改善下家中夥食。
守株待兔的故事僅限於傳說,舒安歌邁著兩條短腿兒往山上爬,一路上連跟兔子毛都沒見。
眼看太陽越升越高,她雖不覺疲累,但是路走久了出了一身汗。
好在山中泉眼多,溪水瀑布也多,舒安歌豎起耳朵聽了聽,沿著流水聲傳來的方向走著,大約十幾丈後,一汪清亮亮的潭水出現在眼前。
潭水剛淹到小腿肚位置,舒安歌放下背簍,跳進水潭裡痛痛快快的撩著水,洗了胳膊和小腿。
隻是才站了不到兩分鐘,透骨的涼意滲上來,舒安歌趕緊又跳了出來,在陽光下曬著濕漉漉的小腿。
人間四月芳菲儘,山寺桃花始盛開,古人誠不欺我,舒安歌被風一吹打起了哆嗦。
她擰開竹筒咕咚咚喝了半筒水,接著又把竹筒灌滿,繼續朝山上爬。
這汪潭水清淺見底,裡麵隻有一些透明的小魚苗,連舒安歌指頭長都沒有,她自然沒有喪心病狂的去捉小魚。
越往山上走,山路就越崎嶇,道旁的草也越高,林木枝葉愈發繁茂。
山腳下的樹,村民有需要時還來砍伐一些,上麵的樹,無人搭理生機勃勃昂揚的舒展著枝葉。
四下寂靜無人,唯有蟲鳴鳥噪,還有大山深處不知名的野獸嚎聲。
這讓舒安歌想起許多山精鬼怪的傳說,但這個位麵沒什麼特殊能量波動,應該不會有鬼怪出現。
深山老林中多荒塚,不知哪一腳就踩到了彆人的墳頭上,舒安歌很注意這些。
一個人走路太無聊,舒安歌扯起嗓子,唱了起來:“正月裡來正月正,我與小妹逛花燈……”
兩句唱下去,回聲傳來說不出的詭異,舒安歌也就沒繼續唱下去的雅興了。
都說山上兔子遍地跑,鬆鼠樹上躥,狐狸刺蝟到處有,舒安歌瞪著兩隻視力足有5.2的眼睛,楞是找不到。
難不成那些小動物,知道她今天來了,所以特地躲了起來?
功夫不負有心人,舒安歌瞪大眼睛,在密集的灌木叢中掃視著,還真被她看到了一個不正常搖晃著的草叢。
她屏住呼吸,放輕了腳步,一點一點的朝著草窩深處走。
這一刻,舒安歌也不擔心突然躥出蛇蟲鼠蟻了,她屏息凝視隻為了草叢中可能出現的小動物。
逼近了上方時,舒安歌瞄見了幾根豔麗修長的翎羽。她不由咽了咽口水,草叢中臥著的很可能是野雞。
抓隻雞對舒安歌而言小菜一碟,她沒費什麼力氣,就將野雞抓到了竹簍中。
等弄好了山雞,舒安歌這才發現,草叢裡還有一窩花斑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