錢(2 / 2)

小錢錢 人生若初 7919 字 3個月前

時銘又說:“我們現在是一夥兒的,那你可以告訴我,你要那些錢做什麼嗎?”

直覺告訴時銘,絕對不隻是吃飯買東西那麼簡單。

許久,俞宿也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時銘也不在意,淡淡說道:“不想說也沒關係,三中那邊不能去了,蔣輝肯定會找人守著,總不能每次都打架。”

他倒是不怕,但帶著一個俞宿,俞宿那小身板扛得住幾下。

俞宿眼神一下子緊張起來。

時銘繼續說道:“一中倒是可以試試看,估計最多做三次就不會再有人買了。”

“一次一百八,往多了算,做完能有小一千,夠你想做的事情了嗎?”

俞宿驚訝,時銘這話的意思,是要把之後賺到的錢都給他。

在此之前,俞宿還在惡意猜測時銘會拋開自己,自己去賺錢,時銘的話就像一個巴掌打在他臉上。

不過,時銘果然是喜歡他嗎,喜歡到無怨無悔?

俞宿盯著自己的手指,久久不語。

他的手背上有各種各樣的傷,最嚴重的的是手腕處的一個燙印,特彆難看。

俞宿扯了扯嘴角,聲音低沉:“你為什麼要幫我?”

問完,俞宿就有些害怕,如果時銘直接告白的話,他應該答應還是拒絕?

答應,不可能,他不喜歡時銘,時銘是個好人,但他沒心思早戀。

不答應,那時銘惱羞成怒,不幫他賺錢了怎麼辦?

時銘淡淡的看著他:“我不喜歡占小孩的便宜。”

俞宿心頭咯噔一下,意料之外的答案。

說不清是失落,還是放心,他抬起頭,盯著對麵的人,想看清楚他這句話的真心。

但一直以來,俞宿引以為豪的,看透人心的敏銳卻失效了。

他能感受到時銘毫無惡意,甚至帶著善意,其他的,卻一無所知。

時銘卻已經低頭開始學習:“反正你不說,我也想不到這種賺錢的辦法,本來就不是屬於我的錢。”

那天他可是在認真思考搬磚賺錢的可能性。

再者,雖然心底有莫名的危機感,日記本上的字讓他覺得賺錢很重要,但事實上時家現在並沒有迫切的需要錢。

俞宿垂眸,指甲下意識的扣著那個傷疤。

他決定拚一把。

“我想去找我媽媽。”

時銘驚訝的抬頭,俞宿看起來很乖,很懂事,但時銘還是察覺到他的敏感和警惕,一個從小在家暴的環境中長大的孩子,對人不信任很正常。

時銘也沒有強求過俞宿的信任,他把人帶回來隻是因為不放心。

但是現在,俞宿低著頭,一字一句的說:“你應該聽說過,我媽媽在我一年級的時候走了,她受不了天天挨打,拋下我自己跑了。”

“一年前,她寄了一封信回來,說要接我過去。”

“俞……我爸把那封信撕了,我從垃圾桶撿出來重新粘好,弄到了上麵的地址。”

“我媽對我……也不算好,但她不會打我,她說,她想接我過去一起生活。”

俞宿也隻有十三歲,從小的家庭環境讓他早熟,但他畢竟還是個未成年的孩子,對自己的父母還有最後的期盼。

在那個女人離開的時候,俞宿也曾經恨過她,她一走,變本加厲的虐待就全部落到了他的身上。

但是看到那封信,看見她說要接他過去一起生活。

俞宿那顆傷痕累累的心,又有了一絲希望。

跟俞誌勇不同,女人從未打過他,她也曾經抱住他唱搖籃曲,也曾經說他是自己一輩子的希望。

媽媽的離開是不得已的,她還是愛我的,俞宿這麼想著,這也成了他這些年來唯一的執念。

隻要有錢,他就能自己買票去那個城市,去找她,跟她一起生活。

俞宿抬頭,那雙一直黑沉沉的眼睛,縈繞著水霧和光芒。

時銘的一顆心卻酸澀起來,他能猜到俞宿的媽媽為什麼離開,卻不能理解她拋下年幼的兒子承受那些,如果她真的有心,為什麼不回來帶走俞宿呢。

也許俞宿也懂,但他不想懂。

時銘咳嗽一聲,壓下喉嚨的不舒服:“她在哪個城市?”

“京市。”

京市?!

時銘皺了皺眉,對這個地方下意識的反感。

俞宿:“我去火車站問過,最便宜的硬座要200塊,硬臥就得350,十五個小時就能到。”

時銘瞥了他一眼:“就你這小身板,坐著過去下車就倒了,還找什麼媽媽。”

“那就硬臥,來回700,算上餐費、住宿費,應急的費用,至少也得準備1500。”

他果然不希望我離開汕城嗎,俞宿心想。

時銘卻計算著車費,那地址都是六年前的了,誰知道俞宿還能不能找到媽媽,如果找不到的話就得回來,來回的車費肯定不能少:“你至少得準備這個數。”

俞宿也知道這一點,他低著頭說:“我,我可以不吃不喝。”

“然後暈倒被人拐走嗎?”時銘扔給他一個白眼。

“看來我們得多走幾所學校,不就是1500,我跟你一起賺!”

作者有話要說:時哥歎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