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在哪兒見過?時銘擰著眉頭思考。
兩雙眼睛對視著。
一雙細長,眼角尖銳,一雙圓滾滾,豎瞳帶著警惕。
“喵~”
橘貓自以為威脅的叫了一聲,聲音卻軟趴趴的。
它揮舞了一下完好的右爪,似乎要給時銘一點顏色看看,讓他不敢欺負自己。
假凶假凶的~
時銘挑了挑眉,確實是見過,這不就是被大黃狗追著躲到樹上的橘貓嗎,看著當然眼熟。
得到一個合理的解釋,時銘沒再搭理它,迅速起床洗漱。
但出門上學前,他還是往空盤子裡放了一些剩飯,還給添了一碗水。
橘貓沒出現,一直虎在床底下沒冒頭。
等時銘關門離開,橘貓才一下子竄出來,一腦袋鑽進了飯菜裡,吃得到處都是,仔細一看,那吃相跟俞宿像了個九成。
時銘習慣走路上學,但今天剛下樓,他就看見一道熟悉的身影。
“時哥!”陸鴻飛熱情的招手,拍著自行車,“時哥,我載你去學校。”
時銘瞥了他一眼:“你來乾什麼?”
陸鴻飛見他不肯上車,隻得推著車跟上去:“時哥,從今天開始,我就是你的專屬司機。”
這個周末,陸鴻飛在家深刻的反省了自己,他第一小弟的位置為什麼會不保,那肯定是因為做的不夠好。
所以從今天開始,他決定每天接送時哥上下學,重新奪回第一小弟的寶座。
“時哥,上來唄,我載你,我騎車的技術可好了,絕對不會摔到你的。”陸鴻飛一張嘴叭叭叭就沒有停下來的時候。
時銘自顧自往前走。
陸鴻飛堅持不懈:“時哥,我都聽說了,你周五逃課去三中,在三中的地盤上把蔣輝錘了一遍,時哥,你也太厲害了,你就是二中永遠不變的神。”
“時哥,下次你能帶上我不,雖然我打架一般,但我能幫你加油鼓勁背包啊。”
“時哥,不管什麼事情,隻要你吩咐一聲,我拋頭顱灑熱血都會做到。”
“時哥¥%&&**()
“時哥——”
“時哥……””
時銘停下腳步。
陸鴻飛一下子興奮起來,連聲問道:“時哥,你有什麼要吩咐?”
時銘冷冷道:“閉嘴。”
陸鴻飛臉色一下子垮了,委委屈屈的閉了嘴。
時銘沒搭理他,繼續往前走,完全沒有搭車的意思。
為什麼同樣話多,俞宿挺可愛,陸鴻飛就顯得那麼聒噪,讓他腦仁疼。
瞥了一眼耷拉著腦袋,推著自行車的人,那小鼻子小眼睛往下掛,不但不讓時銘覺得可憐,反倒很想給他一下。
大概是看臉吧?!
陸鴻飛一路上跟前跟後,既是被嫌棄也不放棄,他還有一個最大的優勢,他們倆是同桌,近水樓台先得月,總有一天時哥會回心轉意!
“怎麼又有早餐,時哥說了不愛吃,以後都不許送了!”
“說了都不聽,真是沒眼色。”
“我時哥才瞧不上你們這群歪瓜裂棗!”
陸鴻飛殷勤的要把桌上的早餐扔掉。
“等等。”時銘忽然開口。
他伸手挑出一盒純牛奶,一個飯團。
陸鴻飛咯噔一下,難道他時哥竟然早戀了,愛上了送早餐的女孩,所以才對他日益冷淡?這就是傳說中的兄弟如手足但不如女朋友?
時銘抬腳往外走,又退回來:“你知道俞宿在初一幾班嗎?”
“啊?俞宿?”陸鴻飛驚訝的看著他。
時銘不耐煩:“知不知道?”
陸鴻飛忙道:“初一三班。”
沒等他回神,時銘已經消失在門口。
後頭的同學八卦問道:“陸鴻飛,時銘接受的早餐是誰送的?他是不是要談戀愛了?”
“滾滾滾,我時哥一心隻有稱霸天下,女人算個屁。”陸鴻飛不樂意的懟回去。
心裡頭卻拔涼拔涼的,他就知道有人趁虛而入,那個跟時哥一起橫掃三中的人八成就是俞宿!呸,他小看那兔崽子了!
時銘在二中大名鼎鼎,出現在初一教學樓後,周圍的初一都跟小雞仔似的偷偷看他。
大步跨上樓梯,在轉角處,時銘就看了一場好戲。
三個初一的孩子正推搡著俞宿,他們每一個都比俞宿高,比俞宿胖,比俞宿力氣大。
俞宿像一個球被堵在中間,為首的小胖子冷笑:“俞宿,你哪兒來的錢,是不是偷的?”
“他哪兒來這麼多錢,肯定是偷的。”
“我媽說了,俞宿他爸是混混,他媽女支女,他自己就是小偷。”
“抓小偷,抓小偷,把他送進警察局!”
俞宿小臉冰冰涼,眼底醞釀著風暴,他伸手想要把錢搶回來:“還給我,這是我的錢,我沒有偷錢!”
“撒謊,你是窮光蛋,根本沒有錢。”
“撒謊精!”
“我們告老師去!”
俞宿雙眸一沉,盯住那小胖子的手腕,他可以趁機撲過去,力氣不夠就用嘴咬!
沒等俞宿將腦海的計劃付諸行動,一隻手直接拎住了小胖子的脖子。
時銘已經開始長個兒,他力氣極大,竟然一隻手將一個初一生提了起來。
俞宿收回爪子,眼神崇拜的看著時銘。
周圍的孩子露出懼怕的樣子,小胖子更像是一直被揪住喉嚨的病貓,瑟瑟發抖:“時,時哥,保護費我帶來了。”
就是這種慫包,麵對黑惡勢力不知道反抗,倒是會欺負弱小。
“誰要你保護費!”時銘冷冷的看著他,“把錢還給他。”
小胖子連忙把錢扔過去,卻讓那一把紙幣灑落一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