籃球場邊緣。
對峙的雙方,出現了短暫的平靜。
當王昊收回左輪手槍的一刻,無頭詭吊兒郎當的動作立即頓住,腦袋上的一雙眼睛跟著瞪圓瞪大,注視著對麵的一舉一動。
對手撤掉武器,隻有兩種可能。
一種是準備束手待斃,一種是換用更加強力的手段。
現在剛剛交手了一個回合,無論如何,都不可能是前者。
顯然,無頭詭知道這一點。
隻見
王昊緩緩活動著左手,跳躍的五指在身份戒指表麵一抹,立刻有四個傀儡護衛,拱衛在他的身邊。
左側,是威風凜凜的僵屍伯爵。
右側,是三個披著鬥篷的亡靈。
四個傀儡剛一出現,就發現了對麵的敵人。眼眶之內,登時迸發出戰意。
熊熊的戰意!
它們的右臂,不約而同地搭在腰間,時刻準備抽出兵刃禦敵。
“就這”
無頭詭緊繃的動作,隨即鬆懈了三分,抱在懷中的腦袋擠出一句嘲諷。
“哥哥,你不會準備派這些笨蛋家夥上場吧?”
這些個傀儡,一看就是行動遲緩的家夥,讓它們對上動作疾快的無頭詭,肯定被繞得找不到北。
王昊沒有說話,繼續往外掏東西。
燃燒瓶、白蠟燭、藍冰彎月劍、斷水匕、無命的銀質餐刀每掏出一樣道具,他都會悄悄觀察無頭詭的動靜。
其實,這些都是幌子。
在他取出道具的過程中,鴉王小血振翅飛回王昊的肩膀,憤憤不平地聒噪一聲,就開始連續拍打翅膀。
每拍打兩三下翅膀,就會有一隻小巧的魂鴉出現,並簇擁在鴉王的左右。
一轉眼的工夫,就是四隻魂鴉。
四個傀儡、四隻魂鴉,還有不斷掏出的稀奇古怪道具,對麵無頭詭的神情,逐漸變得不那麼輕鬆。
傀儡是笨蛋家夥,可魂鴉靈巧得很,靠著數量的優勢圍攻,即便他的動作疾快,也討不得好。
尤其是
當王昊取出一張皺巴巴的紙片時,無頭詭清秀的麵孔上,閃過了一抹懼怕。
自古,詭怕惡人。
在那張舊紙片上,他能感受到一股惡念,一股遠比他自己還邪惡的惡念。
他的邪惡,隻是來源於怨恨。
無辜枉死產生的怨恨,在機緣巧合之下,又經過歲月的發酵,才誕生了當下的邪惡。這種惡念,蘊含了一絲人類的情感。
可那張紙裡,透出的惡非常純粹,仿佛它一生下來,就是為了作惡。
惡得癲狂。
沒有人願意跟一個癲狂的瘋子打交道,除非那人也是一個瘋子!
無頭詭自認,他還不夠瘋!
對麵。
在取出施憶的病曆單後,王昊注意到這個小細節,心裡馬上有了底氣,趕緊取出一樣壓箱底的東西。
既然詭物產生了效果,那就試一試戒指裡最詭異的這件
靈籠!
拘禁著裂口女的靈籠!
這件道具一經取出,洞窟內的氣氛,驀地冷清下來。連圍繞在王昊身邊的傀儡護衛和魂鴉群,都本能地往外退開一段距離,好像在畏懼這個半球。
魂鴉群的表現,還差強人意。
四個傀儡,則差勁許多。
它們一個個抽出武器,橫擋在身前,明顯是在防備。
“球呢,我也有一個。要不,我拿給你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