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丹的儲物背簍,一直保存在王昊這裡,從來不曾開啟過。
不是他不想,而是忠人之事。
現在背簍被打開,王昊還是忍不住好奇,向它的內部瞄了一眼。
這件能存儲貨物的裝置內部,竟然不是黑咕隆咚,而是光亮得很。
背簍,基本是空的。
隻是在底部的一角,整齊碼放著一個個方形紙包,起碼有二十多個。
除了這些紙包,還有一本藍色圖樣、一小堆乾酪餅和一個皮水壺。
王昊認得,那些方形紙包都是種子包,其折疊樣式與以前買到的一模一樣。
“這麼說,布丹是帶著作物種子直接趕往傳送城堡,中途還沒有過其它交易。”
“或者,布丹根本沒想過其它,隻想跟自己這個大客戶交易。”
王昊心中有了猜測。
既然是人家誠心相送,自己隻好卻之不恭。
“布族長,你還真是客氣。”
王昊一把抓住背簍的背帶,把它從族長布杜爾的手中拽了出來,直接收進戒指。裡麵沒有鍛造品,那就能全部包圓兒,空背簍權當是添頭。
然後,他瞧了一眼目露不舍的布杜爾。
“咱們現在就走?”
“走,走!”
“是,趕緊走。”
兩精忙不迭答應。
時間容不得耽擱,在小頭目簡蘭的引路下,王昊隨著族長布杜爾、大長老布拉爾一起往大廳外走。
由始至終,林小小和許忠義都充當了隱身人,不是他們不想參與其中,而是王昊的想法天馬行空,直到現在,他們都不清楚王昊的真正目的。
搞不懂無所謂,跟著就是。
兩人非常默契地跟上。
高高的城牆上。
十七個地精衛兵,攥緊各自的弩箭、短斧和短刀,隔著城垛往外張望,都是一副心驚膽戰的模樣。
駐紮在這裡的地精,共計一百二十四,可衛戍者僅有不多的十八個。
現在,幾乎儘聚於此。
除了去通知族長的簡蘭。
城牆後。
一間間工坊中,陸陸續續有地精工匠走出來,他們的裝束都是伐木衣,隻是在腰間裹著一塊臟兮兮的皮圍裙。
工匠,有老有少。
亦有青壯。
當他們走出工坊後,無一例外望向了城門。
此刻,城門緊緊閉攏,門後堆放著一層又一層沙袋,近乎填滿了整個門洞。
儘管如此,地精工匠們還是一臉擔憂,好像在某一時刻,緊閉的城門就會被暴力破開。
古堡之外。
十個身軀高大的牛頭戰士,正耀武揚威地耍著大斧,肆意大笑。
更有甚者,一個梳著麻花辮的牛頭戰士,解開紮在腰間的皮帶,朝古堡方向撒尿示威。臨完事時,還極為挑釁地抖了三抖。
這等無禮舉動,登時惹得其他牛頭人大聲哄笑,一點兒都沒把城牆上的地精衛兵放在眼裡。
在稍稍遠離這群牛頭兵的地方,一個牛頭將軍背負雙手,一對鼓凸的牛眼微閉,戴著鐵環的鼻孔不斷哧出白氣。
與其他牛頭兵不同,這位牛頭將軍的武器,是一把長柄開山大斧,其一端杵進地麵,雕花的巨大斧頭超出了他的腦袋。
“小地精,你家族長到了沒?要是再不出來,我們可就不等了,到時彆怪牛爺爺們手段惡狠。”
這甕聲甕氣的話語,傳到了城牆之上,一群地精衛兵立刻雙腿如篩糠,一雙雙驚恐的眼睛沁出了水霧。
能不怕嘛!
這可是牛頭人種族最凶悍、最嗜殺的戰士,光是個頭兒,就一個頂他們四五個。
戰鬥力,更凶悍得一批。
要是讓他們衝進來,肯定死傷慘重。
又等了一分鐘。
牛頭將軍沒得到任何答複。
終於,他的耐心耗儘。
“小的們,準備衝鋒!”
牛頭將軍抓起了開山大斧,冷漠地朝身後一揮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