弗萊迪剛剛再度舉起來的右手僵住了。
他向後趔趄了一兩步,另一隻手緩緩探上胸口中央,神情痛苦,嘴唇無聲地翕動。
林柚微微喘著氣,看對方艱難地摸索著那根插進他胸膛的鋼筋,她幾乎使儘了全身力氣才把這根匆忙撿起來的破爛玩意兒捅進去。然而,弗萊迪這掙紮的模樣隻持續了不到兩三秒。
刻意裝出來的痛苦神色儘數褪去,弗萊迪嘿嘿笑著,抓住鋼筋的手一用力,竟然硬生生地把它拔了出來。
“可惜,可惜,”他搖著頭道,“看來你今晚就要栽在這兒了——”
弗萊迪話音突然一停,滿臉的傷疤讓他的笑容顯得扭曲又狡猾。他端詳著那根沾滿自己鮮血的鋼棍,完全不掩變態本色,像是還沒演夠似的,意猶未儘地伸出舌頭舔了舔。
“猜猜我下一句話要說什麼?”
林柚:“……‘你這鋼筋可是塗滿了劇毒的’?”
弗萊迪:“……???”
這都哪兒跟哪兒?
死了幾十年的夢境殺人狂根本聽不懂這梗,可他也的確因此愣了一刹那。一瞬,隻有一瞬,但這對於林柚而言,已經夠用了。
她抓住門邊那水桶的把手,一個扭身,不管不顧地將盛在裡麵的東西用力向前一潑!
弗萊迪還在琢磨味兒,毫無防備地被這氣味刺鼻的粘稠液體濺了個滿頭滿臉。他“啊”地慘叫出聲,一頭直直栽倒,疼得滿地打滾。可仔細看去,他臉上哪有什麼疼痛難忍的樣子,分明是在忍笑。
忍著忍著他也就不忍了,根本毫無感覺的弗萊迪趴在地上用那低啞的嗓音大笑出聲。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你難不成還真以為這樣能做什麼嗎?”他戲謔道,“彆說是水了,就連硫酸都彆想真傷著——”
“是嗎?”林柚訝然道,“那你站起來走兩步看看。”
走兩步就走兩步。
弗萊迪不懷好意地笑著,這就想撐起身子來為自己的獵殺劃上完美的句號。
沒掙動。
他難以置信地看著自己仿若和地黏連在一起的下巴和兩隻手。
——粘住了。
弗萊迪:“……”
弗萊迪:“???”
“我潑你水乾嘛,”林柚歎氣,“這都是強力膠。”
得虧是在夢裡,不然她還真不知道上哪弄這麼大一桶。話說回來,潑都潑了,她還以為得費點周折,沒想到居然真這麼乾脆就往地上滾。
讓你戲精。
弗萊迪:“………………”
“噶……唔……”
他正試圖把自己被粘住的兩隻手扒拉下來,那個原本他眼中的獵物緩緩走近。
“哦,對了,還有一件事。”
林柚笑眯眯地在他麵前蹲下,“我剛剛發現可以召喚出這個了。”
恐怕是因為她剛才有一瞬間占據了上風。
她翻開那本具現出來的圖鑒。
“你想選哪一張,還是挨個都來體驗一遍?”
不知道在夢裡有沒有冷卻時間,要是沒有,那甚至可以一次性全叫出來開個派對。
被欽定的派對主角弗萊迪麵無表情地瞪著她。
下一秒,就像是有誰在背後重重推了一把似的,林柚猛地坐起來。
不同於剛才的那次,這一次,她似乎真正醒了過來。
聽見床上傳來的聲音,蹲守在周圍的幾人紛紛起身。
林柚近乎茫然地打量了一圈,才發現其他人都在。她倒不意外,畢竟睡前就把鑰匙都交給了隊友,估計是放心不下乾脆來這邊守著了。
“怎麼了怎麼了?怎麼突然醒了?”耿清河湊過來連聲問,“沒出事吧?!”
“不,我可能……”
林柚眨眨眼,“被弗萊迪趕出來了。”
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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