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迫害的第五天(1 / 2)

眼睜睜看著大兒子被“敵人”一塊巧克力瞬間策反,大家長福澤諭吉咳嗽一聲。

太不靠譜了亂步,枝枝中了敵人的糖衣炮彈就算了,你一個成年人怎麼也經不起誘惑?

“咳,五條先生,請到這邊來,我們來說說這孩子的事。”福澤諭吉向社長辦公室比了個請的手勢。

五條悟側頭瞥了一眼,雪見未枝和江戶川亂步兩隻貓崽頭碰著頭分享他買回的零食,兩個人興奮地小聲喵喵叫,儼然將“金主”本人忘在了腦後。

小沒良心,一口一個“五條老師”叫的乖巧,轉眼就翻臉不認人。

五條悟哼笑一聲,跟著福澤諭吉走進裡間。

助理隨之送來剛沏好的清茶,隔著茶幾,兩個成年人對坐在榻榻米上。

五條悟坐姿隨意,兩條無處安放的長腿懶洋洋地搭在一起,整個人放鬆又自然。

不管在哪兒,富麗堂皇的宮殿亦或是粗獷野性的鄉間,五條悟都不會有自己是客人的自覺。

他在哪裡,哪裡就是他的領地。

福澤諭吉習武士道,坐姿挺直,他與五條悟坐在一起卻沒有半絲違和感。

五條家,咒術界禦三家之一的世家大族。五條悟是從出生起就被當作獨一無二的繼承人培養的嫡子,風雅與修養不在型,在骨。

五條悟撚起溫潤小巧的淺青色茶杯放在掌心把玩,茶水滾燙,他悠悠閒閒地拋了拋茶杯,碧色的茶水在空中蕩起弧形的水簾,又滴水不灑地落回杯中。

一拋一收,力道控製之精準可見一斑。

福澤諭吉心平氣和地喝了一口茶,將夜蛾正道送來的信放在茶幾上。

“夜蛾校長來信的目的我已知曉。”福澤諭吉摩挲著溫潤的茶杯,眼神銳利地看向五條悟,“如果我說,我不同意那孩子去咒術高專呢?”

他是雪見未枝唯一的法定監護人,亦是她最為尊敬的長輩,初次見麵的五條悟就算給小姑娘買下一整個巧克力工廠,她也不會自己答應和他走。

福澤諭吉拒絕的理由可以有很多:東京與橫濱離得遠,他不放心小孩子一個人出遠門求學;人家姑娘可以考上立海大高中,憑什麼要自降學曆去讀專科學校;身為老師的你居然年紀輕輕滿頭白發,你們這個學校絕對是地獄工場他不能讓你們壓榨自家小孩打白工等等等等。

但在座的兩人都清楚,這些不是重點。

雪見未枝真正特殊的地方,才是讓被譽為最強的五條悟親自跑來橫濱拐孩子的理由。

“雪見未枝,15歲,橫濱人,目前就讀於神奈川立海大附屬中學。”五條悟將茶杯放下,他隔著暗色的墨鏡看向福澤諭吉,一字不漏地背出她的檔案。

“七歲時父母死於誕生在家中的特級咒靈之手,詛咒發生的原因未知。‘窗’的觀測員及咒術師趕到時特級咒靈已被祓除,雪見未枝本人被橫濱的官方勢力異能特務科帶走,隨後由遠親福澤諭吉收養至今。”

在這個咒術師與異能者混居的世界,橫濱是咒術界高層最無法插手的地界。

這座城市被Mafia和異能特務科牢牢把持,在異能特務科的強勢介入下,咒術界被迫晚人一步。

可這不代表,咒術界會將此事輕輕揭過。

咒術界的評級從最弱的四級開始,到一級、特級結束。二級咒術師與一級咒術師是咒術界的中堅力量,他們共同撐持起如今社會搖搖欲墜的和平。

至於特級,是超乎想象,與其他人完全不同境界。

二級咒術師努力努力可能成為一級,一級終其一生都不一定能摸到特級的邊角。

一道鴻溝橫在他們的麵前,那是天上明月與地下螢火的差距,是拚儘全力粉身碎骨也無法跨越的天塹。

被稱為特級咒術師的存在,無一不是令時代側目的天之驕子。

五條悟摘下墨鏡。

那雙比天空更深遠,比星碎更璀璨的藍眸攝人心魂,純白的眼睫襯得他眉眼俊美。

他有一張無可挑剔的容顏,再挑剔的批評家也隻能在這樣的美麗中訥訥無語。

福澤諭吉看到的不是美色,而是至高的力量。

六眼從來不是為了被人欣賞而誕生的,它代表著這個世界上至高無上、絕無僅有的強大。

“最強”,從世界的彼端到此方的儘頭,數儘七十餘億人才堪堪選出的無上。

天下第一?

不,他就是天。

“雪見未枝是從出生起就被判定為特級咒術師的孩子。”

一隻未被“窗”檢測到、未被官方咒術師登記的特級咒靈無聲無息被祓除,執行這次拔除的卻是一個從未接觸過咒術、年僅七歲的孩子。

如果不是異能特務科下手快,咒術界的高層早就要為她的歸屬權吵翻天了。

站在私人角度,五條悟不認為被咒術界那幫爛橘子撫養是什麼好事。雪見未枝被福澤諭吉收養,養成現在可愛乖巧的模樣簡直再幸運不過。他也不想把人家好不容易養大的孩子帶回咒術界曆經磨難。

高層急匆匆讓咒術高專發來入學邀請,還不是因為特級咒術師過於稀有,指望她為咒術界鞠躬儘瘁死而後已呢。

嗤。

五條悟打心底討厭這種做法。

他自詡是不會奪走年輕人青春的好教師,小姑娘願不願意成為咒術師是她自己的決定,你們一幫快入土的老東西那麼激動做什麼?趕著投胎嗎?要不要他屈尊送你們一程?

隻是……雪見未枝有必須入學的理由。

或者說,她有必須要被五條悟親自帶在身邊教導的理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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