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津美紀做的點心好好吃。”雪見未枝讚歎道,“要是能多放點糖就更好了。”
你上輩子是棉花糖成精嗎?伏黑惠垂眸心想,津美紀給雪見未枝做點心時放的糖是以往的三倍有餘,這個家夥居然還嫌不夠甜。
他有點懂雪見未枝為什麼和五條悟如此合拍的理由了,兩個可怕的甜黨,怕不是一日三餐都靠小蛋糕度日。
伏黑惠想的問題津美紀也好好奇,她乾脆問出了聲。
“也沒有啦……”雪見未枝目光遊移,“五條老師偶爾也會好好做飯或者點外賣的。”
雖然大多數時候他們確實會因為吃蛋糕吃得太飽忽視正餐。
甜食這種東西,一個人吃或許還能控製,如果有同好和你一起吃,就完全停不下來了。
兩隻掉進巧克力糖漿幸福遨遊的貓貓肚皮朝天漂浮在糖分的海洋裡,逐漸得意忘形。
——被福澤諭吉抓了個正著。
事發突然,門鈴響起時五條悟和雪見未枝都以為是上門修煤氣管道的物業,枝枝被沒有良心的老師指揮著去開門,五條悟趁機將手伸向蛋撻盒子裡最後一塊點心。
他滿意地咬了一口,沒聽到預料中雪見未枝不滿的抗議聲。
男人眨了眨鴿絨般純白無暇的眼睫,緩緩回頭。
眼神銳利的大家長抱臂看向五條悟,枝枝站在旁邊大氣不敢出。
餐桌上、茶幾上、地板上,隨處可見蛋糕盒和甜食屑。
五條悟咽下口中的蛋撻:“我可以解釋。”
福澤諭吉不需要他解釋。他冷漠地抬了抬手,雪見未枝小碎步跑到沙發邊,正襟跪坐。
受她一臉死亡的影響,五條悟坐直了身體。
他們一個正坐一個跪坐,身形被福澤諭吉高山般的影子擋住。銀發的武士深吸一口氣,拿出給雪見未枝開家長會時的氣勢,沉沉開麥。
五條悟從未想過,福澤諭吉這樣一看就沉默寡言少言少語的武士道男子,竟然這麼能說。
他從甜食導致蛀牙開始,一路科普到看牙醫時醫生使用的電鑽、老虎鉗、鋸子和斧頭(?),又講到糖尿病與高血壓、肺功能結石與心腦血管衰竭,再延伸至痛風、腦血栓、全身粉碎性骨折和屍檢——
聽到最後,五條悟的臉色一片麻木。
彆說了,他現在就把自己送進重症監護室,白布一鋪嗩呐一吹全村來吃席。
“然後呢?”一邊調服大蛇一邊被迫聽玩兔子的枝枝吐槽她與她的監護人兩三事的伏黑惠問。
他一邊躲過大蛇的攻擊一邊指揮玉犬,還要分心維持脫兔、聽枝枝聲情並茂地描述“五條悟懵圈故事會”。為了避免這個祖宗因為自說自話沒人理她怒而玩火,伏黑惠還得時不時回應一句。
一心五用,伏黑哥今天也迫於生計多才多藝。
“然後社長就帶我們去吃了素齋。”枝枝抱著兔子悲痛地說,“全是菜葉子,五條老師臉都吃綠了。”
伏黑惠:活該。
天空的長影俯衝而下,尖利的牙齒閃爍寒芒,巨蛇張嘴,即將把伏黑惠一吞而下!
“玉犬!”
哢的一聲,黑白玉犬死死咬住大蛇七寸,圍繞在雪見未枝身邊的脫兔蜂擁而至,將大蛇的身軀淹沒。
伏黑惠呼出一口氣,掀起衣角擦了擦額頭的熱汗。
成功了。
“恭喜!”雪見未枝歡呼一聲,她舉起手機對伏黑惠晃晃,“不要動!我拍兩張給津美紀看!”
“彆做多餘的事啊。”伏黑惠忍不住說,“手機又拍不下玉犬和大蛇,照片裡不就剩我一個人了嗎?”
一個對“空氣”結印,熱汗直流,滿臉如臨大敵的少年。
不知道的還以為他在拍特效電影,全程對空氣打拳。
“我給你後期P上去?”枝枝興致勃勃地問,“把大蛇PS成哥斯拉怎麼樣?是不是很酷啊伏黑哥?”
伏黑哥不想理你並向你扔了一顆自閉海膽。
雪見未枝點擊圖片編輯欄,正準備給伏黑惠加一個酷炫的濾鏡,手機通知欄突然跳出一長串消息。
【Good-looking-guy五條老師:枝枝,有一個緊急任務交給你。帶上惠,你們去一趟博多。】
【Good-looking-guy五條老師:博多的本土組織聯係“窗”,上報本地出現了一隻特級咒靈。】
【Good-looking-guy五條老師:而“窗”卻彙報說,沒有發現疑似咒靈留下的殘穢。】
【Good-looking-guy五條老師:怎麼樣,有點意思吧?去練練手。】
“為什麼讓我和你一起去?”看到消息的伏黑惠皺眉。
特級咒靈,他去湊什麼熱鬨?千裡送人頭?
“可能是因為……”雪見未枝目光遊離,小聲說,“我不知道怎麼去博多……”
半個月前第一次離開橫濱的小姑娘,你要她一個人乘列車去博多,唯一的結果是半年後在西伯利亞看到她。
伏黑惠:“……”
懂了,導遊工具人竟是他自己。
作者有話要說:看廣播劇的時候一直覺得伏黑哥是好靠譜一導遊。
枝枝不路癡,她和亂步一起出門是可以全須全尾地回來的!(很值得驕傲嗎喂)
廣播劇是《仙台出差》,非常下飯。建議吃飯的時候看,可以多吃兩大碗(×)
出發去博多吃豚骨拉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