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條悟默然地注視地板上一小團灰黑色汙漬,將腦子裡被咒骸欺負得哭唧唧枝枝幻想形象刪除,塗改成一隻蹦蹦跳跳到處噴火小紅龍。
他反手從沙發底下拿出第二個猩猩咒骸:“再來。”
雪見未枝非常謹慎地分出連之前咒力十分之一都不到力量,輸入。
“轟!”
梅開二度。
第三個,第四個,轟轟轟聲音不絕如縷。
古有紂王撕錦,用絹帛斷裂聲哄褒姒開心;今有枝枝燒火,以咒骸骨灰彩衣娛親。
五條悟反手從沙發下掏——掏不出,從夜蛾正道那裡順來咒骸被雪見未枝燒完了。
敗家小孩。
枝枝安靜如雞地縮在沙發角落,踩在五條悟膝蓋上雙足都不自覺放輕力道,不敢刺激懷疑人生人民教師。
真不能怪她,羊毛氈超易燃,不燒才是沒天理。
五條悟鬱悶地把空氣中飛舞灰煙揮開,從未在教學史上出現如此大失誤優秀教師有些頭疼。
雪見未枝咒力痕跡被六眼看得清清楚楚,她每一次都慎之又慎地減少輸入量,從第二次開始輸入咒力甚至不足以喚醒沉睡咒骸。
不是咒力多少問題,是屬性太霸道了。
沾到一點就要痛痛快快燒得一乾二淨,半絲掙紮餘地也不給人留。
“新問題學生出現了。”五條悟煩惱地揉亂自己頭發。
要不是他天生發色潔白如雪,五條悟真會信口汙蔑是枝枝害他一夜白頭。
雪見未枝不敢說話,她乖乖攤開手讓五條悟捏手背,翻來覆去地看。
少女全身都很瘦,唯獨臉頰和手背肉乎乎,比玩弄貓咪肉墊更解壓。
五條悟玩了半天,終於想起正事。
他沒有放開雪見未枝手,轉而說:“試試輸入咒力。”
“現在嗎?”雪見未枝訝異地看著他們搭合在一起指尖。
她能明顯感覺到,擋在兩人之間無下限消失了。
無窮小距離縮減為0.
“安心吧,我可是最強。”五條悟對一臉“**傾向要不得,世界很美好不要想不開”雪見未枝說,他戳了戳少女光潔額頭,“我能出什麼事?你還挺敢想嘛。”
男人,你真是在玩火。
雪見未枝單手敬禮,嚴肅地說:“我發誓會把老師扛回橫濱移交給與謝野醫生。”
“不了謝謝,高專有硝子。”五條悟沒好氣地彈了下枝枝手背,“仔細控製,把我當成剛剛咒骸,輸入咒力。”
那你現在已經燒起來了。雪見未枝沒吭聲,咒力順著皮膚紋路攀岩而上,最終落在他們相連一點。
熱。
冷藍色咒力海洋中,一條赤紅遊蛇嘶嘶吐芯。
它身上烙印金色火焰花紋,身軀靈活,尾巴尖燃起一小簇火苗掃過冷藍色咒力海,平靜水麵暗湧沸騰。
和龐大到望不見儘頭海洋相比,遊蛇宛如滄海一粟。它狡猾地沒有深入,隻專注於讓周圍海洋燃燒。
“五條老師?”雪見未枝湊到五條悟麵前晃晃腦袋,“你感覺還好嗎?”
五條悟不太好,他神情微妙地看著自己手掌,灼痛感一陣陣襲來。
雪見未枝輸入咒力很少很少,她是個有禮貌孩子,咒力並不在五條悟身體裡亂竄,隻停留在指尖接觸一小塊兒地方。
像一隻點燃香煙,亮紅火烙在掌心。
不那麼痛,卻比刀痕更深刻。
冷藍色咒力席卷而上,將赤蛇碾得粉碎。
赤紅咒力消失在海洋中,可五條悟還能感覺到手掌上灼痛感,刻在骨肉裡,連無下限也觸碰不得。
“……還不錯。”半晌,五條悟誇了小姑娘一句,“枝枝咒力很聽話。”
微操暫不提,收斂咒力這一塊做相當完美。
咒術師通過負麵情緒汲取咒力,成熟咒術師無論喜怒哀樂都能維持同等漲幅咒力,這一技巧需要相當程度修練。
五條悟又讓雪見未枝向他輸入幾次咒力,分彆在途中冷不丁地嚇她一下、講笑話逗小孩、故意使壞氣她,咒力輸入始終平穩地不像話,如一條自成規則河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