仁王雅治聽了兩耳朵,前方槍聲逐漸被呻-吟聲取代,他在後退和前進中進退兩難。
最終,喜歡刺激的天性占了上風,仁王雅治悄悄探出半個腦袋。
地麵上躺了一地的黑西裝,他們幾乎人人配槍,一看就不是正經打工人。
“莫非是……橫濱特產——Mafia?”仁王雅治一臉見識到都市傳說的驚奇,他愈發謹慎,握住自己的網球拍。
網球拍在手,他的安全感直接滿格。
仁王雅治視野受限看不到太多,他隻聽見“太宰先生”一個人名,莫名有些耳熟。
“真是不長教訓啊。”鳶色眼眸的黑發青年含笑說,“不會是廣津派來的,那就是A的人?”
不就是被他坑進警局一二三四五六七次嘛,好小氣一男的。
聲音也耳熟,仁王雅治自己很擅長cospy,對人的聲音格外敏感,他絕對在哪裡聽到過!
一個被Mafia尊稱為“先生”的人,會不會是什麼黑幫大佬?仁王雅治有種自己在看《教父》的感覺。
他的角度隻能看見青年的半個身影,耳畔的槍聲與打鬥聲仍在繼續,青年看起來有些無趣地站在原地,像在等人。
“砰!”一個人被擊飛三米開外,仁王雅治聽著都疼,他看到青年笑著鼓掌:“辛苦了,枝枝。”
熟悉的昵稱讓仁王雅治不自覺地睜大眼,向前邁了一步。
視野驟然開闊,他看見熟悉的少女手裡拿著與在劍道部訓練時一模一樣的竹刃,一邊伸懶腰一邊說:“活動了好久,餓了,治君請客宵夜。”
幾乎躺滿整個街的帶槍Mafia是被雪見未枝用一柄竹刃打趴下的。
仁王雅治終於看到“太宰先生”的臉,很熟悉,是經常出現在立海大門口接雪見未枝放學的英俊男人,還笑眯眯地和網球部的人打過招呼。
“A的作風還是一如既往,他不會還做著讓森先生下位自己掌控港口Mafia的美夢吧?”太宰治替雪見未枝拿過竹刃,和她並肩越過躺在地上的人離開,“我都有點期待了。”
“幸災樂禍的也太明顯啦。”雪見未枝被逗笑了,“果然運動之後出汗很舒服,治君也應該多運動一下,做小白臉這一行不也挺需要體力的嗎?”
“欸——”太宰治拖長調子。仁王雅治清晰地看見,這個格外俊美的男人回頭看了他一眼,眼神含笑,“我才不要呢,除非枝枝陪我入水。”
“雖然但是,漂流不算運動,你下水之後根本不遊。”雪見未枝吐槽。
“群毆也不算運動,小心我和社長告狀。”
“……明明是你讓我出手替你解決了伏擊的人,治君,你沒有心的嗎?”
兩個人漸行漸遠,仁王雅治後背出了一身冷汗。
太宰治沒有警告他,隻輕飄飄地看了一眼。或許是還記得他的臉,也或許是根本不在意他的窺視。
冷風將空氣中回蕩的聲音帶走,隻有躺在地上的那些人和路燈上一道道彈痕無比真實。
這裡剛剛發生過一場槍戰,100比1,雪見未枝用一柄竹刃打贏了全場。
“我再也不疑惑為什麼副部長一次都沒贏過了。”仁王雅治苦笑,“太過分了吧,她在劍道部不是純虐菜麼?”
她是不同的,至始至終都是。
能單手把雪見未枝拎起來,氣得她想咬人的人,肯定也不是什麼正常人。仁王雅治看著五條悟想。
他甚至猜測枝枝讀的“私立佛教學校”是某個神秘組織,類似華國龍組、大英守夜人一樣培養秘密人才的組織,每天都在拯救世界的路上來回奔波。
“我記得她的理想的確是拯救世界……”仁王雅治打了個寒顫,不能細想,他知道的實在是太多了。
“他們要一直這樣摟摟抱抱下去嗎?”柳蓮二在本子上記了幾筆,“那個人臂力相當出色,身體素質遠超常人。”
“成何體統。”真田弦一郎黑著臉。
“哈哈,副部長你去說也沒有用,枝枝不會聽的。”仁王雅治說,“況且被咬的那個人都沒有意見,你沒發現他們之間的氣氛特彆和諧嗎?”
雪見未枝和他們也玩的很好,卻從來不會有這樣的感覺,幸村精市輕輕垂下眼。
五條悟是真的不介意,有無下限擋著,他一點感覺都沒有。
“嘴酸嗎?”他好心地問,“要不先歇一會兒,回去再咬?”
枝枝呸呸兩聲挪開嘴,她認真地盯著五條悟:“你是豬,我不是。”
“不行。”五條悟也很認真地和她講道理,“我是豬,你就是豬的學生,豬中之豬,簡稱豬豬。”
“豬豬也不錯。”他乾脆說,“以後不叫枝枝了,改名豬豬吧,雪見未豬。”
“閉嘴五條豬!”小姑娘張牙舞爪地撲過去,“我今天就和你一屍兩命!”
五條悟單手把她拎起來,搖搖頭:“逆徒。”
他扭頭對津美紀招了招空著的那隻手:“來吧津美紀,要和枝枝一樣的待遇嗎?”
不不不,津美紀瘋狂搖頭:“我可以自己回去,這裡離我家特彆近。”
五條悟怎麼可能讓她一個人走夜路,他想了想:“你等一會兒,伊地知要過來和警察對接案件,讓他把你送回去。”
“好的。”伏黑津美紀答應道,她問,“五條先生和枝枝是直接回東京嗎?”
五條悟正欲點頭,雪見未枝扯了扯他的衣角:“先彆回去,八十八橋的事情還沒結束。曾經來橋下試膽的人可能被詛咒了,要去確認一下有沒有殘穢留存。”
特級咒靈的殘穢可能會生成新的咒靈或者封印物,被詛咒盯上的人將無聲無息死於某個平常的日子。
“看來我幾個月沒有回,新來的輔助監督講課挺用心。”五條悟點點頭,“正好,我們在路上還可以複習一下之前學過的數學。”
“第一個問題:雪見同學,我寄回來的卷子你寫完了幾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