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8、被迫害的第七十八天(1 / 2)

“他真的這麼說了嗎?好浪漫。”鈴木園子雙手捧臉, 一臉癡迷的夢幻表情。

夜晚的魔術秀又一次以白色滑翔翼消失在人們的視野中作為結束。紫藤花架後吵架的情侶危機解除重新抱在一起,柯南和中森警官氣喘籲籲地趕來接過雪見未枝手中的寶石。

作為最後目擊到怪盜基德離開的證人,枝枝被叫去做一個簡單的口供。

中森警官這邊比目暮警官寬鬆太多, 做口供的時候毛利蘭和鈴木園子都跑來陪雪見未枝說話, 特彆是基德頭號粉絲園子,一直纏著枝枝讓她講講基德大人的帥氣。

讓枝枝誇五條悟,她可以誇一個小時不重樣。但是誇彆人嘛, emmmm沒啥詞。

雪見未枝的國文成績相當優秀, 詞彙量也多, 但她是個能把和五條悟對比的青空之眼貶得體無完膚的雙標狗,很多形容詞一旦被她打成“五條悟誇誇bot”獨享,她就完全不會再拿出來形容彆人。

於是乎, 麵對鈴木大小姐殷切期待的眼神,雪見未枝麵不改色地拿出手機搜索:小學外貌描寫好詞好句摘抄。

對不起了基德, 她會努努力東拚西湊給你編個一千字彩虹屁的。

“次郎吉伯伯發了好大一通火。”鈴木園子吐吐舌頭,“明明也沒有損失什麼……他肯定還會去買新的寶石啦,我也可以多見基德大人幾次!”

“青空之眼已經放回保險櫃了嗎?”雪見未枝問了一句。

“大概是吧, 保險櫃裡太多寶石了沒細看。”有錢人園子大小姐說。

對鈴木次郎吉而言,被怪盜基德拿走又還回來的寶石就像失寵的冷宮妃子,再無法得到皇上的寵幸。

“是麼。”雪見未枝點點頭,不再說話。

她其實……還蠻喜歡青空之眼的。

和五條悟的眼睛當然比不了,也不屬於吃代餐的性質——五條悟的六眼她想看可以直接扒拉眼罩看, 五條悟完全不會有意見, 甚至還能興致勃勃地讓她誇誇自己。

青空之眼隻有一個好處:可以被她捧在掌心。

不要誤會,沒有要把它榨汁和優樂美衝在一起喝的意思。

“很微妙啦,我說出來五條老師不可以笑我哦。”幾個月後,和出差的五條悟煲電話粥的雪見未枝提起這件事。

天氣從寒轉熱, 毛絨絨的大尾巴鬆鼠睡衣被塞進衣櫃深處。枝枝的夏裝睡衣上印了很多隻抱胡蘿卜的小兔子,裙子尾端還有一顆毛絨絨的小揪揪兔子尾巴,她有事沒事就愛拿手揪毛毛玩。

空調房中涼爽宜人,小姑娘把悟喵壓在身下,一手拿電話一手繞到背後玩兔子尾巴,在床上滾來滾去沒個消停。

“我怎麼會笑枝枝呢?”五條悟說著兩個人都完全不會相信的鬼話,“我隻會錄音然後在高專聚會上公放讓枝枝社會性死亡——好啦好啦,快說吧,你喜歡那顆寶石、雖然完全比不上我的眼睛但是喜歡——原因是?”

“事先說明,我沒有吃代餐。”雪見未枝舉手強調了一遍,她無視小貓咪微妙的抗議將咒骸壓在身下碾壓式翻滾,“但是,當時基德是從空中把它扔下來的,正好落在我的掌心。”

五條悟聽懂了。他一手持手機,一手懶洋洋地聚成一發【赫】,眼前的咒靈在黑紅色的光束中灰飛煙滅,咒術師本人不適地扯開衣領透氣。

軟綿綿的女孩子打個電話都不安分,悟喵八成可能被她壓扁了。用毛氈紮成的玩偶比棉花硬一些,扁下去的地方慢吞吞慢吞吞複原,複到一半又被從新的角度壓下來,周而複始。

不愧是夜蛾校長,紮出的毛氈真實在,耐操。

咒骸頑強地挺了過去,和它通感的本體怎麼能顯露端倪?五條悟扯開衣領透氣,聲音一如既往:“因為青空之眼寓意‘降落掌心的摯愛’,又恰好落入你的掌心,所以覺得有緣分麼?”

咒術師是相信緣分一說的,枝枝這樣的中二病患者對“天賜”可謂相當癡迷,聽起來就酷炫無敵完美符合她天選正義使者的身份。

“嗯……有一部分原因是的。”雪見未枝把下巴擱在悟喵身上,從揪自己的兔子尾巴改去揪悟喵的貓尾巴。手機開了外放放在床上,她盯著聯係人那一欄的“五條老師”看了片刻,才慢慢說:

“老師的眼睛不是被譽為蒼空之瞳嗎?我一直說青空之眼隻是個低配版,連六眼十分之一甚至百分之一都比不上,但它確實是一塊很好看的寶石,也是我見過最接近五條老師眼睛的物象。”

“會放在一起比喻也很正常吧。”她的聲音小小的,“當時它從空中落下來,掉進我的手心。我在那一瞬間就覺得,哇,我捧住了老師的眼睛。”

“這種情況下讓我放手,好不情願。”

“不該這麼想的,是不是?”小姑娘像做錯事一樣,“明明是我自己說完全配不上、硬拿來比較是一種侮辱,但最後產生錯覺的還是我自己。”

“而且,”少女的手指心虛地在床單上劃了兩下,聲音低得幾不可聞,“會因為把老師的眼睛握在手裡這種事興奮……好變態……噫嗚嗚,枝枝壞掉了。”

小姑娘以頭搶地哐哐哐撞床,聲音虛弱:“無視掉!無視掉我的發言!絕對是有人給我下蠱,相信我!”

電話那頭,五條悟半晌沒有出聲。

他當然沒有感到憤怒,哪怕雪見未枝實際敘述的想象其實頗有些血腥,五條悟也完全不會生氣。

眼睛,澄紅的、耀黑的異瞳……

多漂亮。

他也喜歡。

喜歡到緊緊攥在手心都擔心掉落,再用力一點,捏成粉末是否能從夢魘般的幻境中醒來?

“沒有關係。”五條悟聽見自己用一貫的輕佻聲音說,“枝枝偶爾也會有很霸的想象呢,老師不討厭哦。”

喜愛一個人,想珍視她,愛護她,讓她開開心心露出笑容。

喜愛一個人,想毀掉她,碾碎她,讓她痛苦到聲音都嘶啞。

“真的嗎?”雪見未枝小聲嘟囔,在床上滾來滾去,“那就太好啦,老師什麼回家呀?”

不能說,不可以說,她偶爾會想象五條悟喉嚨被洞穿的場景。

一定是一擊即走的迅速,連殘影都不會留下。濺起的血打濕他鴿絨般純白細羽的眼睫,血珠碎鑽似一顆顆點綴在翹起的睫毛前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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