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00、被迫害的第一百天(1 / 2)

五條悟的床雪見未枝不是第一次睡。

她曾因為牙疼半夜抱著枕頭一頭栽倒在男人的被窩中, 哼哼唧唧地拿腦袋把人拱醒,又因為要用冰袋敷腮幫子將就著睡了一夜。

雖然睡到半夜誰都不知道冰袋被踢到哪個犄角旮旯裡去了,早上醒來的時候枝枝也不懂自己為什麼渾身被鎖住不能動彈差點悶死在胸肌裡, 但姑且還算是一次成功的睡覺經驗。

枝枝不是一個合格的抱枕,稍有不注意她能在睡夢中給你打一套完整的廣播體操, 雛鷹起飛、七彩陽光、活力少年……隻有你想不到, 沒有她做不到。

五條悟對此具有最權威的發言權, 深受其害的悟喵流下為科學獻身的淚水。

為了規避、攻堅此難題,五條悟決定先發製人,把午夜廣播體操的萌芽掐滅在泥土裡。

“過來。”五條悟拍拍身側的位置, 小姑娘揪著自己的兔子尾巴挪過去,被男人整個摟進懷裡。

“真的要這樣睡嗎?”枝枝陷入柔軟的胸肌中難以呼吸, 她扒拉兩下讓自己抬頭呼吸新鮮空氣,頭頂的發旋蹭著五條悟的下顎擦過, “我覺得不太行,至少給我一個枕頭。”

“我就是最好的枕頭。”五條悟揪著枝枝的兔尾巴玩, 女孩子幾乎整個人趴到他身上了,同樣香型的沐浴露味道不分彼此,襯得月色都柔軟起來。

雪見未枝進退兩難。

她抬頭是直擊性癖的白睫毛,平視是敞開衣領中露出的白皙鎖骨, 低頭是能撐爆衣服的完美胸肌。

上上下下左左右右,沒有一處安全地帶。

雷區掃雷都沒有她難,今夜雷區舞王非她莫屬。

再次點名批評東堂葵,太壞了, 他真的太壞了,損失不利已。

無緣無故為什麼要問人的性癖!她的思想都變得不純潔了!

“色字頭上一把刀。”雪見未枝閉上眼睛,“是我道行不夠。”

閉上眼感官反而變得更敏感, 沒有視覺帶來的衝擊枝枝逐漸放鬆下來,將身體的重量交給身下的人。

頭頂上隱約傳來的重量是五條悟壓下來的腦袋,他一定是把下巴擱在枝枝的發旋上了,就像雪見未枝埋頭吸貓一樣的姿勢。

鼻尖的觸感微硬,十有八九是五條悟的鎖骨。那裡有著向下凹陷的漂亮弧度,足夠一尾帶水的金魚棲息洄遊。

碰觸嘴唇的地方軟軟的,她相當羨慕這種彈性且充滿力量感的肌肉,但不管怎麼鍛煉枝枝的肉都是軟綿綿的,像一團可以輕易握在手心的棉花。

體型差帶來的效果驚人,嵌合的位置剛剛好,不需要如何挪動就能找到兩個人都覺得喜歡的地方。

想翻身打個滾兒也可以,裹著被子把兩個人包成春卷也行。

這樣一想賠一場好覺也不算虧。從京都到新宿再回東京的輪軸轉讓雪見未枝有點累,她閉上眼睛,很快睡著了。

12月24日,今天是平安夜。

瑞雪青睞每一個聖誕節,細小的水珠凝結成冰晶洋洋灑灑落下,每一朵都是大自然鬼斧神工之下造就的獨特美麗。

輕盈,剔透,它們是流動的精靈。

雪下了一整夜。

好癢。

閉著眼睛的女孩子不滿地皺起鼻子,臉頰上又軟又輕偏偏又很癢的小刷子掃來掃去,擾的她不得安寧。

異色的瞳孔掀開薄薄一條縫,如同遮住寶石的黑絲絨露出一點兒內裡,燦若星辰的黑曜石與夕陽餘暉的紅寶石交相輝映,泵出逼人的耀光。

大早上的,有人靠美色殺人。

很幸運,或者說很不幸,五條悟還沒有醒。

雪見未枝睜開眼才發現擾她睡眠的罪魁禍首就在身邊,他們挨得極儘,臉蛋蹭在一起幾乎不分彼此。

刺得枝枝癢癢的“小刷子”是五條悟純白色的的眼睫,隨著呼吸一起一伏,漂亮得連初雪都黯淡光輝。

雪見未枝側過頭看他,覺得這人如果去混娛樂圈真是老天爺追在屁股後頭喂飯吃,能把其他人擠到沒活路可走。

“即使遮住眼睛也還是好看。”雪見未枝小聲嘟囔。

既具備強大力量、洞悉視野,又美到足以讓蒼空俯首的六眼是五條悟身上最引人注目的地方,他常年戴眼罩和墨鏡除去緩解信息焦慮外也未嘗沒有遮擋他人探究眼光的意圖。

合上那雙眼,五條悟自身五官的優越性更加明顯。

他的一雕一啄無不是神明費儘心血的結果,用儘十八般武藝、傾儘熱愛才創造了這麼一個人。

隻看著他,仿佛古老故事中神明對人類的青睞都有了範本,教人如何不相信造物主明晃晃存在的偏愛?

五條悟的外貌帶著永不消磨的少年感。他似乎永遠是年輕的,成熟的心智與健碩的身體不掩性格中的任性可愛。

很難想象成年男性會因為一塊注滿奶油的大福學貓貓撒嬌,他的胡鬨讓學生心力憔悴到懷疑究竟誰才是成年人,任性起來天都給他掀翻了。

可同時,學生心中無所不能的五條老師是他,同伴心中交給他就沒問題的五條先生是他,上層心裡又怕又恨又不得不依賴的五條家主是他。

重重責任與層層負擔不毀其少年意氣,現在的五條悟與當年那個說著保護弱者好麻煩但還是開著不太熟練的無下限讓星漿體玩個痛快的少年人沒有區彆。

他至始至終都是最好的。

冬天的溫度刺骨,公寓裡的空調卻是擺設。

五條悟有無下限,不怕冷也不怕熱。雪見未枝是個玩火少女,怕熱不怕冷,坦坦蕩蕩冬泳跨越太平洋完全不虛。

同樣是術式作用,兩人略有差彆。比如此刻抱著枝枝睡覺的五條悟撤下了無下限,就會有點冷。

人慣於從外界汲取溫度。香香軟軟的女孩子渾身都暖呼呼的,她的皮膚被咒力帶起的熱氣熏得泛紅,舒服得讓人完全鬆不開手。

這是枝枝每逢早起不太清醒對咒力掌控沒那麼大的特殊時間,也是她幼年一定要抱著乾冰滅火器睡覺的原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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