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被迫害的第一百一十六天(2 / 2)

第三個場景變為溫泉旅社之凶手竟是我自己大型情景喜劇,第四個是晨曦之中五條悟蹲下身給枝枝隨意擼貓,第五個是火光之中爆炸的遊輪和盛綻的黑玫瑰,第六個……

再是二樓,從漫天絢爛的煙花,到遊樂園音樂噴泉邊接過寶石的少女,再到百鬼夜行前拉鉤祝願聖誕節的手,初雪洋洋灑灑落了滿地。

三樓,忙碌的一年,有出任務忙到飛起的枝枝,有熬夜和五條悟聯機打遊戲不肯服輸的枝枝,有拿著鶴丸國永開心顯擺的枝枝,有麵對偵探質問信誓旦旦說出離譜借口的枝枝……

無數房間無數定格畫麵組成一條成長的樹藤,在無數個日月,有人一直注視著她的身影。

四樓隻有一個場景:無比眼熟的偵探社大樓,超迷你縮小的巧克力城堡像套娃一樣擺在房間中央,上麵插了十八根蠟燭,小小的少女閉著眼許願。

從十五歲,一直到十八歲。

由稚嫩到成熟,見證歲月每一年的風雨。

中島敦眼睛濕潤,被感染到的喜悅情緒如混著花瓣的泉水一股股湧出。少年人徒勞地組織語言,詞彙像摔碎的瓷片拚不成句。

太宰治安靜地看著眼前的藝術品,鳶色的眸子沉靜透徹。他微微彎了彎唇,像是釋然般感歎:“……很開心呢,枝枝。”

和五條悟在一起的幾年,你看起來很高興,實在是太好了。

“五條先生……是位很負責的老師啊。”中島敦感動地說。

生性善良命途多舛的少年有一顆清澈的心,雖然偵探社的大家不知為何對五條悟意見很大,但這一刻中島敦心中的天枰完全倒向了五條悟。

假如太宰治不在旁邊,或許中島敦真的會被策反,成為第一個被攻略的娘家人。

然而,但是,事情怎麼會這麼順利呢!太宰治怎麼會看不出小年輕動搖的心呢!

“敦君。”太宰治語調危險上揚,他笑眯眯地搭住中島敦的肩膀,“不要被敵人的糖/衣/炮/彈腐蝕哦敦君,不記得亂步桑是怎麼交代我們的嗎?”

“絕對——絕對不允許五條悟那麼容易摘走偵探社地裡的小白菜!”

在第十八次“偵探社大危機之保衛白菜作戰會議”上,發言人江戶川亂步大聲嚷嚷,翠綠色的眸子駭然睜開掃射全偵探社員:

“枝枝被偷了我們所有人都有責任!偵探社生死存亡的時候到了,我們一定要齊心協力萬眾一心度過這個難關!誰敢通敵叛國——”名偵探猛地扭過頭,恐怖森森地說,“我會讓他知道什麼是兄長大人的怒火。”

“亂步先生隻是不滿自己的偵探助理跳槽而已吧……”中島敦小聲逼逼,“自稱兄長的男性果然很恐怖啊。”

“我很恐怖嗎敦君?”穀崎潤一郎幽幽冒出,籠罩黑氣的表情分外恐怖,嚇得中島敦老虎尾巴炸毛,“想要偷走妹妹的人絕對不可以原諒……砍成八塊怎麼樣?”

噫嗚嗚嗚這個偵探社真的是正經組織嗎?怎麼感覺隔壁港口Mafia才是真正的正義使者……不能細想不能細想啊中島敦!隻有同流合汙這條路可以走了!

“我明白了。”小老虎屈服於前輩們的淫威下,毅然決然舉起娘家人的大旗,磨刀霍霍,“砍成八塊是嗎?我磨完爪子就去!”

“阿嚏!”五條悟狠狠打了個噴嚏,深深地感覺有人要害他。

這種感覺從他進入偵探社開始一直存在,在方才達到了恐怖的高峰期,可謂是四麵楚歌虎視眈眈,即使是最強也要萬分小心。

“夏天隻有笨蛋會感冒。”聽見五條悟打噴嚏聲音的枝枝看似擔心實則幸災樂禍地暗戳戳試探,“老師是熱傷風了麼?國木田君的抽屜裡有小葵花感冒衝劑。”

“如果我得了熱傷風,你也跑不掉。”五條悟挑眉看向雪見未枝,比劃他們之間超近的距離,“笨蛋成雙,是不是,豬豬?”

枝枝:最後強調一遍,是枝枝不是豬豬,你把舌頭捋清楚再說話!

雪見未枝受傷了,她不想再理可惡的五條老師。那麼大的巧克力城堡擺在那裡,枝枝還一口都沒吃呢。

五條悟哪能讓人跑掉,禮物是他送的,怎麼都繞不開送禮物的人。

“去年說想要巧克力城堡,今年就實現了,枝枝不誇一誇我嗎?”五條悟把玩手裡的眼罩,用最輕描淡寫的語氣說最撒嬌的話。

枝枝:好嘞,讓我想想怎麼誇誇我的神仙教母。

雖然這位“神仙教母”人高馬大像是可以把王子一拳揍死直接篡位,但心裡還是個小公主,是很喜歡被誇的撒嬌貓貓。

枝枝非常上道地翻開自己的五條悟誇誇bot專用語錄,把貓貓順毛地直打小呼嚕,尾巴尖翹到天上去。

大尾巴貓貓得意地尾巴直翹,五條悟鬆開桎梏住小姑娘的手臂,興高采烈把人拎到巧克力城堡邊。

又雙叒叕被當作小雞仔拎來拎去的枝枝:一米九君,可否給本一米六留一份成年人的尊嚴?枝枝不要麵子的嗎?

可可豆細致研磨製成的巧克力調味極妙,既契合雪見未枝過度嗜甜的口味又不至於那麼膩味,近距離觀看時真是美的宛如藝術,精巧得不可思議。

“好想吃。”枝枝趴在桌上眼裡隻有這三個大字,她盤算著可以從閣樓吃起,也可以先乾掉最誘人的噴泉。

五條悟最得意莫過於城堡裡一格格雕琢精致的小房間,他每每看到都會感到新的驚訝:

居然已經過去三年了。

雪見未枝一個個房間看過去,從第一次見到五條悟懷疑他是人販子,到越來越深的了解,越來越多的喜愛,回憶如溫熱的巧克力糖漿流淌在唇齒間,抿一口滿嘴是甜。

“第四年隻有今天的場景嗎?”雪見未枝仰起頭對五條悟笑,女孩子的笑顏燦如夏日夕陽溫柔的餘暉,“一想到今年還會和五條老師一起經曆很多有趣的事,我就好開心。”

她真心誠意地說著這樣的話,不帶半分與他人交往時若有似無的疏離感。

五條悟後知後覺地意識道,他在枝枝眼裡和其他人真的有了本質的區彆。他不是她生命中可有可無的過客,不是懶得深入了解隻浮於表麵的友誼,而是被珍視著、期待著共赴未來的人。

“?”枝枝歪頭看了看莫名怔愣的五條悟。

她是不太懂偶爾會變得奇奇怪怪的五條老師啦,不過愣神正好,枝枝的洪荒之力已經按耐不住了。

女孩子用餘光注意著五條悟的動向,偷偷把手探進城堡裡,兩根手指捏住一個小五條悟巧克力人。

枝枝盯了好久,決定先從五條老師開吃!

“啊嗚。”她一口咬斷小人一半的身體。

嘎嘣。

攔腰斬斷。

看這一幕的五條悟:幻肢好痛。

莫名其妙但真心實意感同身受的痛苦和惡寒讓五條悟微微顫抖。

他眼睜睜看著枝枝兩口一個五條悟,吃了一個後意猶未儘還想再拿一塊。

貓貓炸毛:逆徒——噠咩——

“此處禁止偷襲!打枝枝的人都是屑!”

雪見未枝戰術後仰躲過五條悟的攻擊,叫著救命撲進吵鬨一團的人群,指望偵探社的同胞們救救枝枝。

“呀,這不是枝枝嗎?來得正好。”大亂戰中唯一保持站立姿勢的與謝野晶子搖搖晃晃攬住雪見未枝的肩膀,一邊謎之微笑一邊晃動手裡空了一大半的酒瓶。

“來喝酒嘛!”女醫生大手一揮,打了個酒嗝,“國木田真沒用,穀崎也是,都是沒用的男人!來,枝枝,我們喝!”

牆角處半蹲半癱的國木田獨步滿臉通紅酒氣熏天,嘟嘟囔囔握著鋼筆在心愛的筆記本上瞎畫,穀崎潤一郎躺在地上手腳並用滿目絕望地往洗手間方向爬,宛如不要放棄啊的團長一樣堅強。

中島敦和宮澤賢治因為沉迷乾飯逃過一劫,穀崎直美帶著泉鏡花逃離是非之地,江戶川亂步抄起小餅乾躲進社長辦公室。

真正能喝的男人太宰治一臉不關我事地混跡在織田作之助家的孩子堆裡,逃走前還興致勃勃地捏著馬克筆在國木田獨步臉上畫了醜醜的貓胡子——用的還是擦不掉的記號筆。

縱觀全偵探社,唯有已經成年可以喝酒的枝枝主動送上門被喝嗨了的與謝野晶子抓壯丁。

枝枝不喜歡酒精,她還想保留理智和五條老師鬥智鬥勇以便於多偷吃幾個小五條悟巧克力人。

有一說一,吃起來有種莫名解壓的快樂,感覺五條悟的學生應該人手一盒。

雪見未枝正在腦海裡翻找借口逃避女醫生的死亡邀約,鈴木園子的話突然無比清晰地回蕩在她耳邊。

“無論是灌醉他還是灌醉你自己,都會有意想不到的結果,我保證。”

短發的少女豎起大拇指,眉眼中皆是脫單人的自信,讓人不由自主信服她戀愛大師的權威。

困擾她的答案、糾結不清宛如被貓咪弄亂的毛線球的思緒……借助一點小小的外力,可以找到答案嗎?

灌醉——雪見未枝的目光停留在與謝野晶子握在手裡半調子水晃晃蕩蕩的酒瓶上。

如果她沒有記錯的話,五條悟似乎從來不沾酒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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