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讓無可讓(1 / 2)

談秋音說得情真意切,放低了身段、拿出了銀子,你不離開好意思嗎?

“還有一點,”她行完禮沒有坐下,抬起頭看向錦兒:“雖然話說出來不太好聽,很有可能還會讓人以為我居心叵測,但是我卻不得不說。”

“為了金府,為了我自己,為敬一也為了沐夫人。”她的語氣就好像在說一件天大的事情,非常的尊嚴以及認真:“我必須得說。”

她長長吸口氣:“沐夫人如果不離開的話,對我、對敬一,對金府不好,而且也對沐夫人同樣不好。”

“沐夫人倒真沉得住氣,原本妾還以為沐夫人會聽不下去,會喝斥妾幾句。”她再次欠身行禮:“謝過沐夫人的通情達理。”

她這次緩緩的坐下了,手一伸想要去取茶盞才想起錦兒不曾讓人奉過茶——她的心下微微一凝,難不成剛剛敬一過來的時候,她也沒有上茶?

或者隻是因為自己所以才沒有茶呢?也有可能是她剛剛到府中,各處各樣都不熟悉,這院子裡也沒有其它人,八成是連茶什麼的都找不到。

“我並不是危言聳聽,也不是存心哄騙沐夫人,您就算不為我、不為敬一著想的話,也要為金府著想的;因為金府裡還有大爺和大姑娘在,那兩個孩子更是無辜。”

她說到這裡眼波轉開了:“夫人執意要留下的話,事情鬨得大了必遮掩不住,到時候敬一不好做有損名聲,也就是金府有損名聲,自然也是大爺和大姑娘有損名聲。”

談秋音的話說到這裡眼神再次回到錦兒的身上:“還請沐夫人三思而行。”

錦兒見她不再說下去,淡淡的問了一句:“說完了?”

談秋音點頭:“不知道沐夫人現在可有決定?”她滿懷希望看著錦兒:“相信沐夫人真得有心,必不會做出對大家都不好的事情來。”

錦兒笑笑:“我不如談夫人出身大家,言談之間自有氣勢天成,一言一句都仿佛是天經地義般;但,我自有我的道理。”

“談夫人說自己無辜,那我便不無辜了嗎?我被人所害五年不曾歸家,不能親眼看著兩個孩子長大——我不無辜嗎?”

“談夫人你所說得也不是沒有道理,你也不是有意,但我更是無心;時至今日我也不知道要如何是好,但是絕無應該我退一步的道理。”

她看著談秋音:“如果談夫人真得有心,那應該是我們各退一步才對,因為你我都無錯。”她五年來遭遇同談秋音無關,所以她隻字未向談秋音提及。

“談夫人有句話說得很好,生是金家的人、死是金家的鬼,我何嘗不是如此?嫁到金家那一天,我便是金家的人。”

“至於說到我留下來對金府有害,我不能苟同談夫人的話;我做為一個母親,生而在世卻要讓孩子以為我已經死掉了,這便不是害了嗎?”

“而我生下子金家的大爺和大姑娘,此事沒有見不得人之處,憑什麼不能讓他們知道有我這個母親,憑什麼不能讓世人知道我並沒有死?”

說到這裡錦兒的目光微微一縮,如同針尖一樣刺向談秋音:“還有,我蒙冤五年,今天如此走了才當真是讓我兒、我女一輩子抬不起頭來做人。”

“在他們的眼中,我會是個什麼樣的母親?!說到對金府好,我能做的事情談夫人為什麼就不能做呢?”

“己所不欲勿施於人啊。”錦兒輕輕的吐出這一句來,看著談秋音:“正因為我有兒女在,所以我不能走,必須要讓他們知道母親在世,且是清清白白的好人。”

談秋音的目光也變了,臉上的笑容也斂起來:“是妾想要見見沐夫人才過來的,是因為妾認為你我往日無怨、近日無仇,實在不必反目的。”

“妾一見沐夫人就認為你是個好女子,才會過來好言相勸;如果沐夫人當真要奪的話,那秋音也隻好相陪了。”

“隻是有一句話要先向沐夫人說明,五年了,今時已經不同往日。真要到無路可走之時才離開,何不現在留幾分香火情,也算是我們的一場緣份。”

錦兒苦笑:“談夫人,我不怪你苦苦相逼,因為你隻是想保住你所有;但是你又如何忍心苛責於我,我也隻是在保住我所有啊。”

“不若大家各退一步,事情好說好商量,你意下如何?”她是真得不想和談秋音反目成仇,真得沒有那個必要。

最為主要的是,談秋音真得很無辜。

談秋音偏過臉去:“不知道沐夫人所指得各退一步是什麼意思——其它的先不說,妾隻想知道,沐夫人認為金家的主母、敬一的正妻應該是哪一個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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