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消融(1 / 2)

太夫人的話當然不是要錦兒自證清白,她並不單單是不敢,也因為有抱劍為證,且抱劍說了還有他家的王爺為證:錦兒的清白當然是無損的。

她是真得相信。

當然,錦兒的清白是不是真得無損,和她是不是真得相信,與她要不要讓錦兒自證清白並無多大的關係:如果不是鎮南王府出麵,她就算是相信依然還是會讓錦兒自證清白。

她開口說“沐錦兒的清白還要……”後麵沒有說出來的話是——還要麻煩王爺和姑娘為證,實在是沐錦兒和臣妾一家的不是。

這當然是客氣話,但是和王爺府上的人說話,就要擺出謙卑的模樣來。

可是她的話還沒有說完,門就被撞開了,衝進來的人差一點就摔倒在她的腳下。

人,當然是認識的。

在金府能自由出入不驚動旁人的,除了抱劍這樣拿了腰牌,嗯,相信她也是有些蠻橫的,硬要自己進來不讓人通稟——除了她這樣的之外,也就是金家人了。

金敬一身形還沒有止住,就大叫道:“你們想要做什麼,錦兒的清白有我為證!我就是人證我也是物證,你們哪個有疑問對我來。”

他說完先抬頭左右看去,要找的人當然是錦兒,然後一步就搶過去:身子不穩就撞在了錦兒的身上,但是他還是最先把錦兒護在身後。

就算如此他還不忘氣喘籲籲的問錦兒一句:“誰,傷了你?”他的聲音帶著憤怒,是他對錦兒的愧疚,也是對傷了錦兒人的憤恨。

“快叫大夫,叫最好的大夫!”

在錦兒身邊的敏兒也落入他的眼睛,他眼睛眯了眯,一把拉起敏兒來護在身側,上下打量著敏兒,看到她的眼睛有點紅,心中生出極大的怒氣來。

“敏兒,哪個欺負了你?!”他說完抬頭環視屋裡的諸人,就是略過了他的母親,但是聲音卻冷冰冰的:“錦兒母女二人少了一根頭發都不行。”

“如今錦兒半身是血,敏兒一個孩子哭得如此委屈,好,很好,你們都有膽子,你們都很好。

他連說幾個好字,卻並沒有提及要如何處置李金氏等人,這才真真讓人心驚:不知道的結果最勾人心思,而且如果是小錯金敬一早發落了。

金敬一是金家的當家人,如果他惱了怒了,還能有她們的好果子吃?

事先她們可不知道金敬一是如此的著緊沐錦兒的,不然就算是有太夫人的話,她們也萬不敢如此相逼錦兒。

錦兒輕輕的道:“我的傷並不重,至少比起從前的日子真得不算什麼,你不用如此擔心的;大夫叫不叫都一樣,我會自己包紮,也能找到治傷的新鮮草藥。”

“止血的草藥,相信我們園子裡就能找到,不過是幾種野菜野草罷了。”

金敬一聞言心中更疼,五年裡他不在錦兒的身邊,讓錦兒受了天大的苦已經讓他無法接受;如今錦兒回到他的身邊,卻在他的家中傷成這個樣子,他如何過得了自己這一關。

他隻是回頭看一眼錦兒並沒有再多說什麼,麵對錦兒的樣子,想到錦兒受過的苦,此時說什麼能抵得過?

相信現在錦兒要得並不是他說什麼,而是要看他做什麼。

金敬一現在知道了一件事情,那就是他不夠強硬才讓府裡府外的人,都以為可以對錦兒下手:明的暗的,陰的陽的都招呼了過來。

自錦兒的女兒到錦兒的清白,步步緊逼,可是錦兒有什麼?

他看著錦兒臉上的倔強與不屈——錦兒隻有他!錦兒所出的兒女也隻有他啊。

錦兒看到他眼中閃過的一縷自責,隻好再次輕輕的道:“傷的真得不算重,是我自己動的手,一會兒包一包養上幾天也就無礙了。”

“真得已經習慣了,那個時候腿被人打折一條還要乾活,不也挺了過來?和你無關。”

金敬一能來已經大大的出乎她的意料,尤其是他進門所說的兩句話,更是讓她生出不少的感動來。

金敬一不知道為什麼會忽然趕回來,但是他當然是為了自己才回來:清白,我就是證據!

不管有多少人再質疑沐錦兒的清白,其實隻要金敬一這句話就足夠了;就算世上的人都不相信沐錦兒又如何,隻要金敬一相信就可以。

錦兒在金敬一衝進來開口大喊後,心底便軟了軟;雖然說現在的她還不能完全的原諒金敬一,但是卻不再像從前那樣看金敬一完全如陌生人般。

五年啊,金敬一如果真得想要找到她的話,肯定早就找到了;可是他沒有報官,沒有讓官府的人去搜尋。

這是錦兒心中的疙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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