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章 退一步(1 / 2)

金敬一的話說出來後,屋裡屋外的人都是齊齊的一驚。

如此就算沒有他剛剛的四拜,談秋音剛剛所說的話也不會有任何作用,因為大家此時還有什麼不明白:就算金敬一再愛重談秋音征詢她的意見,而談秋音也絕不可能同意讓姨娘向沐錦兒敬茶的。

因此,她剛剛的那一句話就是自掌耳光,在全府上下麵前丟了一個極大的臉麵:金敬一沒有維護她的臉麵,當眾揭穿了她的方才的謊話。

談秋音生氣這隻是其一,其二就是金敬一的那句不然:置她談秋音於何地?雖然金敬一沒有說錦兒就是他唯一的妻室正房,但是和那樣說有什麼區彆?

她並沒有憤而起身質問金敬一,因為她知道質問是不管用的;而且結合這兩天的經驗來看,她每每強硬麵對金敬一的時候,吃虧的隻有她自己。

每強硬一次就是把金敬一向沐錦兒推過去一步,這樣的傻事她不要再做。她不再是小孩子,不再是談家那個在父母寵愛下隨意所欲的談姑娘。

她,現在是金敬一的妻,金府的主母,她腹中孩子的母親。

太夫人不想在府中眾人麵前和兒子有太過明顯的爭執,更不想因為她和兒子的堅持不同,而傷到母子之情;因此,她並不想在今天阻止金敬一了。

可是兒子所為太過驚人,居然讓姨娘向沐錦兒敬茶,那豈不是就是讓全府上下拿沐錦兒當作主母來相待?

她不能允許。

“敬一。”她看著兒子眼中全是不滿與不讚同:“此事還是要從長計議的好;眼下多一事不如少一事的好,你當是最明白的。”

她說到這裡看一眼談秋音,尤其目光在談秋音的肚子上轉了轉:如果惹怒了談家,兩家肯定就會成死仇的。

平白結仇談家真得很不值,因此她不能讓兒子胡來,定要讓兒子明白。

金敬一看著母親:“兒子不明白,不知道哪裡做錯了,還請母親教兒子;錦兒是兒子的結發之妻,八抬大轎抬進我們金家的,兒子納妾豈能不問錦兒?”

“不問而納妾已經是兒子的錯,如今讓姨娘們給錦兒敬杯茶,那是理所應當的事情。”

他說到這裡欠身:“母親,禮不可廢。”

錦兒長長歎氣,真得不想開口,真得不想爭來爭去,可是那個名份她是必不能相讓的;不是她的自己的事情,而是關係的事情太多太多了。

她沒有任何退路。

“妻,不可為妾。”她看著太夫人緩緩的吐出幾個字來:“我想我喝得起幾個人的茶。”

談秋音合了合眼睛,然後微笑著看向錦兒:“對,妻不可為妾。”她同樣讚成,並不僅僅是律法,而是她自認也是妻。

就算有個先來後到,但她也是妻,她也是三媒六聘八抬大轎抬進金府大門的。

金敬一的眉角微微一動,顯然對談秋音的開口有些不快;他認為談秋音應該明白了,看來根本沒有明白。

他早就準備好一切,自然不是讓姨娘給錦兒見禮那麼簡單,就如他所說的那樣:納妾之時沒有讓錦兒知道,如今姨娘們的茶是肯定要敬給錦兒的。

這是他對錦兒的尊重,因為錦兒是他的結發之妻。

但是談秋音來了,倒也沒有什麼,可是談秋音開口的一句話,就讓他有些不滿:談秋音知道為什麼會有今天之事,就因為談秋音做錯了事情。

他本就答應過談秋音,會給她和錦兒一個交待的,可是談秋音不肯像錦兒等著,卻反而一次又一次的對錦兒下手,想迫錦兒離開金府。

因此,金敬一又生怒氣,不能容忍談秋音在他麵前還敢再次對錦兒下手:雖然隻是一句話,但是目的卻還是一樣的。

他才會把事情挑明說出來了,為得就是提點談秋音,不要再做錯事;可是談秋音依然還是開口了。

這也讓他惱意更甚,所以抬頭看向了談秋音:如果談秋音再對錦兒做什麼過份的事情,那他不介意再給談秋音一些教訓。

談秋音迎著他的目光,眼睛微微有些紅潤,因為淚水就要湧出來,她深深的吸氣再吸氣才把淚水壓了回去。

“太夫人,老爺,妾認為老爺的話有道理。”她把這句話看著金敬一說完,讓金敬一把她的委屈,她的忍耐,她對金敬一的愛都看得無比清楚。

然後,她才低下了頭去。

金敬一決心要做的事情,就連太夫人也無法令其改變主意:這是太夫人讓人告訴她的,意思就是讓她退讓一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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