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零五 厚禮難卻(2 / 2)

這一點禮物可真不少:有綾羅綢緞,有瓷器及銀飾——真正的一份重禮。

錦兒看了看禮單:“舞笛,東西呢我可以收,但是有一句話要說到前麵,我可是沒有回禮的。”她也回不起這份禮。

禮尚往來嘛,今天談秋音給她父母送上重禮,他日談秋間回娘家,錦兒也應該備這樣一份重禮相還。

但談家有的是銀子,可錦兒有什麼?錦兒隻有兩袖清風,拿什麼還人家的禮。

“因此,我想談夫人的好意我就領了,這禮還是請你帶回去吧。”錦兒把禮單放下,上麵並沒有那樣她認為的“禮物”。

難不成,是她誤會了談秋音?

舞笛一笑:“夫人客氣了,都是一家人說什麼回禮不回禮的?婢子這裡還有一份重禮,卻是送給沐二爺的。”

她一麵說一麵自袖中把一張紙張拿出來,遞向了可人身邊的沐堅:她並不認識沐堅,但是可人緊緊巴著的男人應該就是沐二爺沒有錯。

沐堅幾乎是把那張紙奪過來,對於錦兒的喝聲“堅弟,放下”是充耳不聞。

那張紙就是可人的身契,如今上麵清清楚楚的寫著主人家是沐堅:看得沐堅兩隻眼睛都亮了起來。

他一把拉起可人的手來:“這下好了,這下好了,你不用害怕,你就是我的人,就是我沐家的人。”

沐堅說完還不忘向錦兒瞪去一眼:“現在,可人姓沐了,如今你可管……”他總算是揚眉吐氣了。

沐老爺的臉卻已經拉長了:“這位姑娘,聽小女的話應該是談夫人的身邊人吧?我們沐家是貧寒之家,談夫人的好意我們心領,但是東西我們卻是用不著的,還煩請姑娘帶回。”

他在女兒和兒子中間當然是偏頗兒子,但是在談秋音和沐錦兒之間,那還用說嗎?談秋音就是送來金山他也不會心動一下。

“堅兒,可人是談夫人的人,不再是你姐的人,我們沐家不好留她,”他瞪一眼兒子,示意他不許再開口:“讓可人收拾一下隨這位姑娘回金府吧。”

可人是沐堅看上的人,沐老爺也不介意兒子身邊多個女人,但是此時可人卻成了談秋音的人,他便不許兒子再留下她。

更不許兒子在談秋音的人麵前,給自己的姐姐半點難堪;親疏有彆,無關對錯。

沐堅叫起來:“父親!”

可人是如今是他的心尖子,哪裡肯舍下?

平常他這樣一叫父親就會依了他,但是這次他的大叫換來的卻是父親嚴厲的目光:“堅兒,為父的話你沒有聽到嗎?”

“談夫人的人不便留在我們家中,還不帶了可人去收拾。”他在談秋音的人麵前,絕對不能讓女兒難堪的。

談秋音有多麼的猖狂,居然使了人到他沐家來給女兒難堪,由此就能想到女兒在金家的日子如何了。

沐老爺心疼了,那可是他嬌養在手掌心裡十幾年的女兒!可是他如今不能給女兒銀子,讓其和談秋音一較高下,也沒有權勢可以給女兒做靠山,讓她在婆家能高高的抬起頭來。

唯一能為女兒做得,便隻有一樣了,他豈能再少做半點?並不是不疼兒子了,兒子照樣還是他的命根子,但是談秋音的人與物是打死也不能要的。

舞笛直到此時才笑盈盈的開口:“沐老爺誤會了,人是沐二爺買下的,不過那個人牙子可惡,居然多要了許多銀子。”

“婢子隻是讓人牙子把多餘的銀子吐出來還給了沐二爺,身契上有可人的身價,隻要二爺把身價銀子給婢子帶回去就可以。”

“不要怪婢子貪財,實在是一碼事歸一碼事,對吧?”她笑著又加上一句:“身契上寫得明明白白,可人如今可是沐家的人,並不是姓談也不是姓金。”

沐老爺沒有防備舞笛能說出這麼一番話來,而那邊的沐堅早就迫不及待的把二兩銀子丟給舞笛:“如今兩清,可人就是我們沐家的人了,誰也不要想把她再奪走。”

舞笛聞言看向可人一笑:“你倒真是好福氣,能得沐二爺如此癡心相待。”

錦兒的臉拉長了,但是她能如何呢?有沐堅這麼一位好弟弟,如果再糾纏下去,天知道沐堅還會說出什麼丟人的話來。

談秋音算計的很好,那份禮單不過是個引子,不過是個樣子,她真正要送的大禮就是可人了:送得讓她推也推不出去——她和父親都能推,但是沐堅卻已經收下了。

再說下去,隻會讓錦兒和沐家更丟臉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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