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六 婆婆的尊嚴(1 / 2)

七兒抱住錦兒大哭,她的衣裙都被扯破了,顯然是掙紮過來的。

錦兒沒有理會出現在她麵前的鞋子,現在的金府還有誰能為她說句話?她要離開這間屋子,不要再麵對太夫人。

不是怕而是惡心。

她掙紮要再次站起來:“七兒,不要哭,我們走,扶我走,我要回房裡歇一歇;沒有什麼要哭,隻要我被休,我就去官府,大家魚死網破好了。”

她把話已經說清楚,不想再看到太夫人,隻想找張床躺下;她全身都冷,非常的冷,就好像在夢中她全身都跌倒在冷冷的泥水中。

天地間仿佛隻剩下了冷。

“母親!”軟軟的身子撞進錦兒的懷裡,一雙手抱住錦兒的脖子:“這就是你的房裡啊,你要去哪裡?不要丟下敏兒和禮兒,不要丟下我們。”

這一聲哭喊讓錦兒的身子一震,身子完全不顫了,僵直的如同是木板,然後她才知道用雙臂環著懷中的人。

敏兒,她的女兒。

在金府之中,她並不是沒有親人:她為什麼非要留在金府,為什麼非要保住那個名份?因為她有一雙兒女在金家。

她的雙手撫上敏兒的頭時,淚水也滾滾而下:“是啊,這裡就是我的房,我忘了,忘了。母親哪裡也不去,母親就在這裡,永遠都會守著敏兒和禮兒的。”

金敏輕輕的掙開錦兒的雙手,爬起身來和七兒合力把錦兒扶起來,她扶著錦兒的胳膊,努力以嬌小的身軀撐住錦兒的體重。

她看著坐在上麵有點發呆的太夫人:“祖母,你要把母親如何?就算是有天大的事情,也要等父親回來再說吧?”

太夫人怒喝:“誰讓大姑娘進來的,誰讓大姑娘進來的?!”她當然不想讓孫女和孫子知道她對錦兒要做什麼,所以早早吩咐人不讓姐弟二人踏進錦兒的院子。

有仆婦進來跪倒在地上,沒有說話太夫人就明白了:那些仆婦個個頭發散亂,不少人臉上都有紅腫的掌印,還有的臉上青紫痕跡,仿佛是被什麼長條的東西抽在了臉上所致。

太夫人看向金敏,真得不敢相信自己的小孫女有哪此的膽子:“敏兒你——!”她是又驚又怒,想不到自己一直乖巧的孫女,會變成第二個沐錦兒。

實在是讓她怒上加怒,對錦兒的愧疚減少很多,更加認定要讓錦兒儘快的離開金府才是對的。

金敏扶著母親絲毫不懼:“哪個敢動我母親一根汗毛,我就敢打得她爹娘都不認得她。”

她說得斬鐵截鐵。

“我母親有個好歹,我金敏定會為母報仇,讓她血債血償。”她說完掃視了一眼屋裡。

太夫人氣得指著金敏:“你還想對祖母……”

“不敢。”金敏小腰板挺得很直,因為錦兒已經自己站穩了,她看著太夫人平平靜靜的道:“敏兒不敢對祖母不敬,也不會對祖母不敬。”

她說完雙掃視一眼屋裡的人,那意思就是我祖母我是不會動一根頭發的,但是我母親受傷受辱,你們哪個動手哪個就逃不掉。

“送你們大姑娘回房。”太夫人真得被金敏氣到了,一個小孩子自己還收拾不了:“一個月內不許大姑娘出房門半步!”

大戶人家的女兒是打不得的,所以禁足就是最重的責罰。

金敏看看四周:“哪個敢過來碰我一個手指頭——你們碰我哪裡,我就會在弄傷自己哪裡讓父親看!今天傷不到自己,明天呢,後天呢?我定會讓父親狠狠的教訓你們。”

大小丫頭傻眼了,媳婦子們也看呆了,大家瞅著眼前的大姑娘誰也不知道要如何做:上前去捉人,大姑娘真得說到做到的話,到時候老爺絕對會扒了她們的皮。

錦兒長長的吐出一口氣來,伸手抱一抱敏兒:有女如此,她還有什麼所求?就這樣在太夫人麵前認輸的話,就這樣一心尋死的話,對得起敏兒嗎?

她沒有理由放棄,更不能讓敏兒來保護她。

把敏兒護在身邊,她冷冷的道:“來人,送客。太夫人你慢走,如果要寫休書的話請您好好的想個清楚,我是不介意去官府說個清楚明白的。”

“沐錦兒!”太夫人想不到自己會被錦兒反將一軍:她要休掉錦兒,要把錦兒趕出金家,但是如果談秋音不再是金府的主母隻能為妾的話,她所做得一切有什麼意義?

她的目的就是想讓談秋音成為兒子的妻,金家的主母;錦兒的話卻狠狠的擊碎了她的所想:就算今日休了妻又如何,就如錦兒所說,她談秋音是何時進的金家的門?

今天休了沐錦兒,談秋音一樣還是妾;律法無情:以妻為妾流刑,而以妾為妻是杖刑,打完還要撥亂反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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