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八章 樵夫的兒子(2 / 2)

她是真得不知道太夫人為什麼會知道金敬一借銀,又如何得知銀子是花用在沐家,所以她才會順口說了出來;但是並沒有指向談秋音,也不想讓金敬一有所誤會。

談秋音是她和金敬一之間的禁忌,她很清楚自己不能在金敬一麵前說談秋音半句不好;就算談秋音真得不好,那個不好也不應該由她來說。

就比如談秋音的母親在金府之中,用弄琴的名義約她到園子裡的事情,她便沒有向金敬一提及;並不是信不信得過金敬一的事情,而是不想事情變得更為複雜。

在沒有真憑實據之前,她說出來的話就是空口無憑,很有可能就會被談家利用;倒不如老老實實的什麼也不說:她不相信談夫人不會露出她的狐狸尾巴。

到時候金敬一自然會知道一切,比起聽到她說更能讓他知道談家人如何;如果她事先說了,說不定會讓金敬一心中生出反感來:就如談秋音對金敬一說她的壞話一樣。

金敬一不想聽談秋音說她沐錦兒的不好,又豈會想聽她沐錦兒說談秋音的不是?

所以,關於談家的事情,麵對金敬一的時候她當然要慎重,萬不能讓金敬一生出誤會來。

金敬一聞言點點頭:“和談家應該無關的,因為秋音並不知道此事;秋音,她隻是年紀小些,對我的感情……,所以行事上有些過激。”

他說的話的確是實情,但是錦兒聽到後還是偏過臉去:就如她所想的那般,金敬一是真的不喜歡聽她說談家的壞。

微微的點點頭,錦兒道:“我知道。談氏夫人也很可憐。”她知道談秋音很無辜,但是她卻不能因此而後退一步。

金敬一自知有些失言了:“我不是那個意思,算了,還是不說了,越說反而越不好。錦兒,總之我的心意你是明白的。”

錦兒垂下的眼皮一顫,沒有接他這句話隻是匆匆的道:“老爺還是快回去吧,免得讓太夫人生氣,也讓太夫人擔心。我,也應該回去了。”她沒有接那包銀子,輕輕的推了回去。

金敬一是鐵了心要幫她,但是她同樣是鐵了心不要金敬一的銀子;為的是長遠,為的是她及孩子們都能在金家站得直站得穩。

錦兒知道金敬一不是那麼容易拒絕的,因此話說完她便直接走人:“老爺,你騎馬可要小心不要傷到人。”

金敬一再要說什麼,錦兒已經鑽進人流中,很快就不見了身影:這個錦兒,怎的如此要強,要強的讓人打心底疼上來。

那份要強的背後是什麼?他太清楚了。

歎口氣,他把銀子放好上馬趕回府中,隻是在走前還是有些擔心的看看錦兒離開的方向:她一個人不要緊吧?

想到她五年來一直是一個人在照顧自己,再次歎口氣策馬離開了。

在金敬一離開後,旁邊一個小酒肆中探出一個人頭來,如果錦兒在的話會認出此人來:神婆的丈夫。

他看看柳一鳴離開的方向,又看錦兒離開的方向:“那好像是樵夫的兒子?”喃喃自語中他被人拉了一把,因為心神都在旁處便被嚇了一跳。

回頭一瞧,發現是自己的女人神婆他沒有好氣的道:“你想嚇死我再另嫁?!沒有看到我在想事情嘛。”

神婆臉上的笑帶著三分的討好:“我們應該走了,再晚些出了城到打尖的地方怕是人家上了門板。”

“不走了。”男人摸摸下巴,眼珠子滴溜溜的轉了幾圈:“去找個店先住下來,找個便宜點的,錢也省點花。”

神婆聞言臉色就變了:“我們不是說好了嘛,東西也變賣一空了,怎麼又不走了?你也知道那天晚上,如果真得讓她看到我們的話,天知道她會做出什麼來。”

“再說……”她是真得不想留下來,著急之下伸手去抓自己男人的衣袖,卻被男人把衣袖抽了回去。

“不要拉拉扯扯的,在外麵呢,你一個女人家能不能注意點兒。”男人瞪過一眼去:“我讓你去找店就找店,自然有我的道理。你不想過好日子了?眼下機會到了,不捉住的話老天爺都會生氣的。”

他見神婆還是不動,俯下身子在她耳邊輕輕的道:“你猜我剛剛看到了誰,我看到了樵夫的兒子!如今可真得威風了,穿著衙門裡的衣服,看上去像是個捕頭之類的,嗯,和我們天元府裡的捕頭穿的不完全一樣,可能官兒更大。”神婆卻沒有和自己男人一樣眉開眼笑,反而受驚後退一步:“你、你又想做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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